她報上了女孩的名字。
想以此增加一點好感度。
話到嘴邊,她也不知具體怎樣才能安撫女孩此刻的情緒。
直白地說幫人家,一個陌生人?
真的會信嗎?
果不其然,許依然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仿佛認定夏澈就是壞人一般。
迅速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小巷口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夏澈趕忙去追,可出了巷子口,便發現女孩已經消失在了這茫茫人海之中。
她歎了口氣,“完全沒有交流的可能嗎?”
無奈,卻又不想放棄。
眼前車水馬龍匆匆不斷,夏澈不由回想到了一周前與女孩的“初遇”。
一周前,她的病情忽然惡化,進了醫院又要高額醫療費,走路和呼吸都愈發困難了,續命也隻是折磨自己。
要不……死掉算了。
當產生這個念頭後,手機裡忽然就多了這麼一款小遊戲。
七日女友。
顧名思義,手機裡多了一隻可愛的女友。
關心、在乎、每時每刻的等待,夏澈隻要點開遊戲,就能見到女孩乖巧跪坐在床,彈出一個個帶著顏文字的對話框。
遊戲,也就成了她的寄托。
更何況,現在這款遊戲還成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
【第三周目】
再度從沙發睜眼,夏澈便不再著急地去那小巷裡,而是用這下午的時間,了解這個遊戲中的世界。
這裡同他的現實世界無異。
除了身體變成了女生外,其他任何都沒改變,包括她的賭鬼父親,包括已經分手了的前女友。
唯一不同的是,因為身體完好,遊戲內的她,過著白天上課晚上打零工的日常,而非一天都躺在醫院。
很快,時間來到傍晚。
夏澈早早地就守在了小巷口外,裝作一個路人,等候時間來到18:00
似乎為了印證新手劇情無法改變這一事實,在下午6點一到,準時有一個醉醺醺的邋遢男人從拐角走出,又鑽進小巷。
沒多時,夏澈就聽到了女孩那一句熟悉的“不許過來”。
英雄……英雌救美,這正是新手教學中將女孩撿回家的劇情橋段。
女孩恐怕對所有陌生人都有所防備,無論是第一次接觸被捅死的她,還是上次交談失敗的她,在女孩眼裡都是危險。
但如果多了一層救她於危險之中的濾鏡,就又不一樣了。
夏澈拿著自己的手機,又掂量了一下放在口袋裡防身的水果刀。
邁步而出。
“住手!”
橋段有點老套,但風已經撩起夏澈秀麗颯爽的短發。
醉酒微胖的男人轉過頭,頓時發出一道嗤笑,“喲!又來一個小妞,而且你看起來正多了!”
夏澈這具身體1米66,前凸後翹的,身材自然不差。
她隻是瞄了一眼縮在一角,選擇自我防備的白裙女孩,冷聲道,“我已經報警了。”
和新手劇情無異。
接下來,這個喝醉了的家夥就會慌張跑掉。
然後在四天後作為劇情反派重新找回來。
可讓夏澈沒想到的是,醉酒男人不僅沒有跑,反而賤兮兮地朝她走來。
“喲喲喲,還報警,我好怕怕哦,我什麼場麵沒見過?!”
許是酒壯人膽,許是看到夏澈隻是個女生。
男人直接雙手伸直向前,像末世中的喪屍一樣衝了上來,似乎想直接將夏澈撲倒在地。
隻是,他沒注意到,少女漸漸陰寒的眼神。
等男人靠近,夏澈陡然一個靈敏的轉身輕鬆躲過男人的抱撲。
緊接著又是一條長腿伸出彎曲,借用對方向前的慣性。
一個膝擊直肘!
“呃啊——!”
隻聽哢的一聲,像是雞蛋碎裂的聲音隨著男人的嚎叫一同響起。
一雞致命!
夏澈冷哼一聲,又是一腳將男人踹翻在地,“真以為我沒練過?”
曾經,夏澈可是專門跟著公園那退伍老大爺學過一些防身術。
如果老大爺沒吹牛的話,他年輕時高低還得是個龍王。
隻是將男人放倒,夏澈並沒第一時間看向角落裡已經看呆了的白裙女孩,反而麵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地上嚎叫的男人。
這個男人在背景中的設定是某個幫派的混混,猥褻過許多學生,其中還包括了未成年,弄得多個家庭家破人亡。
而之後。
男人會在第四天的時候,帶著一群混混找上門來。
一周目的時候,許依然就是被這個男人帶來的混混給弄傷,如果不是夏澈攢了點錢有去醫院的選項,一周目就已經結束了。
現在放他走留下後患?
與其這樣,還不如……殺了他!
自從病情開始惡化後,夏澈每過一天,都在與死神做鬥爭,她本就對其他人還要漠視生命。
更何況,這裡可是遊戲啊!
這些nc都是一串串的數據。
而她,有無數次可以隨時重來機會!
少女眼神一冷,頓時從口袋裡抽出防身用的水果刀。
那折射的陣陣寒芒,讓男人徹底酒醒了,甚至顫抖著開始求饒。
“等……等一下,你想乾什麼…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彆——啊!!!”
聲音,戛然而止。
刀子沒入男人的心口,鮮紅漸漸從刀尖爬出,沿著外衣的布料,一朵豔麗無比的血玫瑰緩緩綻放。
殺人,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讓人害怕。
何況對方還是十惡不赦之人。
隻是等夏澈回過神時,那個原本躲得遠遠的,甚至捅死過她一次的女孩,竟不知何時跑到了自己的麵前。
夏澈連忙起身,對女孩道,“你沒事……喂,你乾嘛!”
她話還沒說完,隻見女孩蹲在男人的身邊,原本同樣防身的水果刀,猛地用力刺入了男人的胸口。
濺出來的一滴滴血液,甚至打在了女孩的臉上。
夏澈人傻了,她從未想過這種展開。
她連忙將女孩拉到一邊,“你這是瘋了還是想報複,他都已經死了你還捅他!”
女孩揚起小臉,抿緊唇,任由一滴滴鮮血從嬌嫩的臉頰滑落。
灰白的淩亂劉海下,那隻淚水未乾的眸子滿是堅毅。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責任的。”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可夏澈卻不懂她什麼意思:“什麼?”
“你…你救了我,又殺了人,會被抓的。”
女孩滋溜了一下鼻涕,又用手臂用力抹掉了臉頰的血液,“現在我們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