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書房內。
“黃氏背後主子,現已查明,乃是清河郡王。”裴明緒沉聲道。
“什麼?!”楊修元大驚失色,滿臉驚愕,“竟是清河郡王?!”
遊傑和張擇芳亦是一臉震驚,顯然對這個答案始料未及。
“此事千真萬確。”裴明緒神色凝重,繼續道,“黃氏身邊侍女銀燭已招認,她與黃氏皆是清河郡王之人,且供出了燕王府中清河郡王的探子。”
“為了不打草驚蛇,眼下那些探子隻是派暗衛嚴密監視。”
“那黃文俊也是清河郡王的人了?”楊修元眉頭緊鎖,“如此說來,清河郡王怕是在黃文俊入朝前便開始布局了。”
張擇芳拱手道:“殿下,清河郡王怕是圖謀不小。”
裴明緒點點頭,“這些年,眾人皆忽略了清河郡王。”
“如今看來,他暗中發展勢力,隻怕已成氣候,日後必是我燕王府一大勁敵!”
書房內氣氛凝重,眾人皆是麵色沉重。
京中燕王府還需同太子以及秦王抗衡,這暗地還有清河郡王虎視眈眈。
遊傑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殿下,待您的和離折子進京,太子和成國公那邊必然會有所動作。屆時我們便將黃文俊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將火引到清河郡王身上!”
楊修元眼前一亮,撫掌讚道:“妙啊!如此一來,太子和成國公的注意力便會被清河郡王吸引,我燕王府便可暫時避其鋒芒。”
“殿下,屬下也讚同逸群兄的提議!”張擇芳也附和道。
裴明緒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王正有此意。清河郡王想躲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本王偏不如他所願。”
“眼下正好讓他替本王分擔太子一派的打壓,也省得他暗地裡繼續發展壯大,成為我等心頭大患!”
“想做漁翁,本王先扒了他一層皮。”
燕王府,黃側妃的喪儀,在一片低沉的氣氛中匆匆結束。
雲朔城中,暗流湧動。
秦王府和清河郡王府的探子皆焦急萬分。
數日前,燕王府便如同鐵桶一般,他們與府內接應之人,卻始終聯係不上。
如今,黃靈茹小產而亡的消息傳出。
一時間,各方探子皆是心中一驚,不敢耽擱,忙快馬加鞭,將這消息送回各自主子手中。
而此時,曾程也早已帶著裴明緒的折子,一路快馬加鞭,趕赴京城。
他一路風塵仆仆,不敢有絲毫懈怠,隻因他知道,這折子事關重大,半分耽擱不得。
馬蹄聲聲,敲碎了長路的寂靜,也即將敲碎了京城看似平靜的局麵。
燕王府地牢陰森寒冷,空氣中彌漫著黴味和血腥。
黃靈茹蜷縮在角落,華美的衣衫早已汙濁不堪,往日嬌豔的臉上布滿陰狠。
銀燭,賤婢!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銀燭碎屍萬段,能解心頭之恨。
“賤婢!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敢背叛主子。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聲聲咒罵,在這陰冷的地牢中回蕩。
然而,無論她如何怒罵,如何想除了銀燭,銀燭都被關押在另一處牢房,她根本無法接近。
黃靈茹絕望地捶打著地麵,心中充滿了無力和憤恨。
另一間牢房,昏暗的油燈搖曳不定。
銀燭瑟縮在稻草堆裡,臉色蒼白,眼神飄忽。
她深知,自己背叛了主子,已然沒有回頭之路。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儘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前,她一直以為自己不畏懼死亡,然而經曆過等死的過程,她她才驚覺,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凡人,心中對死亡充滿了恐懼。
“來人,來人……”銀燭大聲呼喊著,聲音在牢房中回響。
不多時,侍衛聞聲趕來,厲聲喝問:“何事喧嘩?”
“侍衛大哥,奴婢有個重要情報要告知王統領,懇請牢房侍衛大哥通傳一聲。此消息事關重大。”銀燭急切地說道,一臉認真之色。
侍衛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凝重,冷冷丟下一句“等著”,便匆匆離去回稟。
片刻後,王升命人將銀燭帶回刑房。他冷聲道:“你有何話要說?”
“奴婢知道……知道一個秘密……”銀燭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一個關於惠貴妃之死的秘密……”
“什麼?!”王升聞言大驚失色,猛地站起身來。
銀燭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希冀,“若奴婢說出來,殿下是不是就能放了奴婢?”
“奴婢知道可以調查惠貴妃之死的線索……”她語氣急促,生怕錯失這唯一的機會。
“隻要殿下答應放我走,奴婢就說出來!”
王升沉默了,此事重大,他不敢擅自做主。
“你等著。”
他丟下一句話,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