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拖下去,誅九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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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如今氣色好,胃口也好,早上用了兩碗粥呢!”蘇麻喇姑在一旁笑道,“太子殿下這一來,慈寧宮都熱鬨起來了。”

孝莊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感慨:“說來也怪,自從昨日保成給我治了病,我這身子骨輕快了不少,連多年的關節疼都好多了。”

胤礽聞言,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那模樣仿佛在說“都是我厲害”。孝莊被逗得前仰後合,差點打翻了茶碗。

“你這小機靈鬼!”孝莊捏了捏胤礽的鼻尖,“不過烏庫瑪嬤得說好了,以後不許再這樣耗費自己的精氣神,知道嗎?”

胤礽眨巴著大眼睛,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伸出小手指勾住了孝莊的手指,像是在做無聲的承諾。

“主子,您看太子殿下多聰明啊!”蘇麻喇姑驚歎道,“這才出生幾日,就什麼都懂了!”

孝莊若有所思地看著懷中的嬰兒:“保成啊,若是保成能一直這麼乖巧可愛該多好”

胤礽心頭一緊。

前世的自己,確實讓烏庫瑪嬤失望了吧?

那些年少輕狂,那些驕縱跋扈他忍不住抓緊了孝莊的衣襟,仿佛害怕這溫暖的懷抱會再次消失。

“怎麼了?突然蔫了?”孝莊敏銳地察覺到胤礽情緒的變化,連忙輕拍他的背,“是不是累了?”

胤礽順勢點點頭,小腦袋靠在孝莊肩上,掩飾眼中的複雜情緒。

“那咱們歇會兒。”孝莊示意蘇麻喇姑拿來一個繡著百子圖的軟枕,輕輕將胤礽放在上麵,“烏庫瑪嬤給你哼個小調?”

不等胤礽回應,孝莊已經輕聲哼起了一首蒙古長調。

那是她童年時在科爾沁草原上學會的歌謠,講述著雄鷹翱翔天際的故事。

蒼涼悠遠的旋律中,胤礽仿佛看到了廣袤的草原和湛藍的天空

胤礽在意識中輕笑:“這一世,我一定要讓烏庫瑪嬤以我為榮”

歌聲漸止,孝莊低頭查看,發現胤礽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小嘴微微張著,呼吸均勻而安穩。

“睡相真招人疼。”孝莊輕聲感歎,小心翼翼地為他蓋上一床小錦被,“蘇麻,去把我那對翡翠平安扣拿來。”

“主子,那可是太宗賞的”蘇麻喇姑小聲提醒。

“正是因為是太宗賞的,才要傳給保成。”孝莊堅定地說,“我們保成,值得最好的。”

蘇麻喇姑領命而去。

慈寧宮這邊溫馨和睦,康熙那邊可真是雞飛狗跳了。

太和殿內,金磚墁地,龍椅上的康熙麵沉如水。

“啟稟皇上,吳三桂叛軍已攻陷沅州,湖廣總督蔡毓榮請派援兵”

兵部尚書明珠正彙報軍情,卻見皇上心不在焉地摩挲著腰間玉佩。

“皇上?”明珠試探著喚了一聲。

康熙這才回神,眉頭一皺:“沅州失守?蔡毓榮是乾什麼吃的?朕給他十萬大軍,他就給朕這個結果?”

聲音不大,卻讓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微臣以為”明珠剛要解釋,就被康熙冷冷打斷。

“你以為什麼?朕看你們兵部全是飯桶!”

康熙一拍龍案,震得茶盞叮當作響,“傳旨,蔡毓榮降三級留用,若三日內不能收複沅州,提頭來見!”

“臣遵旨。”

明珠額頭冒汗,不敢再多言。

“還有何事?”

康熙不耐煩地敲擊著龍椅扶手,目光頻頻望向殿外的日晷——已經過了巳時,不知保成在慈寧宮可還安好?有沒有想阿瑪?

接下來幾位大臣彙報政務,無論說什麼都被康熙挑刺。

工部奏請修繕河堤,被罵“靡費錢糧”;禮部請示科舉事宜,被斥“不知變通”。

往日寬和的帝王今日像變了個人,毒舌得讓滿朝文武抬不起頭來。

“還有本奏否?”康熙不耐煩地敲著龍椅扶手,心裡盤算著早朝結束就能回去抱兒子了。

朝堂上一片死寂,大臣們個個屏息凝神,恨不得縮進地縫裡。

誰都看得出來,今日皇上心情極差,比往日更加嚴苛——往常這些軍務奏報,皇上至少會耐心聽完再做決斷。

“皇上。”首輔大臣索額圖察言觀色,適時出列,“太子殿下初立,是否該議一議東宮屬官人選?”

提到太子,康熙麵色稍霽:“此事不急,待太子滿月後再議。”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青袍的禦史走出隊列:“臣有本奏!”

康熙瞥了一眼,記得這人姓郭,是個不起眼的七品言官:“講。”

郭秀昂首挺胸,聲音洪亮:“臣彈劾太子,恃寵而驕,耽誤朝政!自太子出生以來,皇上為其廢寢忘食,今日早朝更是延誤半個時辰!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索額圖第一個跳出來,指著郭秀的鼻子怒罵:“放肆!太子殿下才出生幾日,你就敢如此大逆不道!”

明珠也連忙出列:“郭禦史此言差矣!太子乃國之根本,皇上舐犢情深乃人之常情”

“荒謬!”郭秀梗著脖子反駁,“皇上乃一國之君,豈能因私廢公?太子年幼便如此惑主,將來還了得?”

“你!”索額圖氣得渾身發抖,手已經按在了佩劍上,“你敢汙蔑太子!”

“索大人此言差矣!”郭禦史梗著脖子道,“正因為太子是國本,才更應謹慎。皇上為照顧太子而荒廢朝政,臣身為言官,不得不諫!”

朝堂上亂作一團,支持太子的和附議郭秀的吵得不可開交。誰都沒注意到,龍椅上的康熙已經麵沉如鐵,眼中殺意凜然。

“夠了。”

輕輕兩個字,卻讓喧鬨的大殿瞬間鴉雀無聲。康熙緩緩起身,玄色龍袍無風自動,天子威壓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果然,康熙緩緩站起身,臉上竟浮現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郭愛卿,方才風大,朕沒聽清。你再說一遍,彈劾誰?”

郭禦史硬著頭皮重複:“臣彈劾皇太子!太子不過繈褓小兒,卻使皇上廢寢忘食,連早朝都險些延誤。長此以往”

“好,很好。”康熙輕輕鼓掌,那掌聲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刺耳,“朕登基十三載,還是頭一回聽說彈劾一個出生幾日的嬰兒的。”

郭秀這才意識到不妙,但話已出口,隻得硬著頭皮道:“臣臣是為江山社稷著想”

“好一個江山社稷。”康熙冷笑一聲,“朕問你,太子今年多大?”

“據聞出生不過幾日”

“幾日嬰孩,如何'恃寵而驕'?如何'惑主誤國'?”康熙一步步走下丹陛,靴子踏在金磚上的聲音如同喪鐘,“你這是在彈劾太子,還是在指責朕昏庸無能?”

郭秀“撲通”跪地,冷汗浸透後背:“臣臣絕無此意”

康熙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寒光乍現:“郭禦史,朕問你,太子可曾乾預朝政?”

“未曾”

“可曾舉薦官員?”

“未曾”

“可曾浪費國庫?”

“未曾”

“那你彈劾他什麼?”康熙突然暴喝一聲,震得殿瓦都在輕顫,“彈劾他吃奶?彈劾他哭鬨?還是彈劾他讓朕這個做阿瑪的心疼?!”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滿朝文武齊刷刷跪倒在地,無人敢抬頭。

郭禦史這才意識到自己捅了馬蜂窩,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臣臣隻是擔心皇上過於溺愛太子”

“朕溺愛自己的兒子,乾卿何事?”康熙冷笑,“還是說,郭禦史覺得朕不配做個父親?”

“臣不敢!”郭禦史連連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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