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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私生子身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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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她沒有錄到一手證據,所以他提前安了監控?

可以這麼理解嗎?

溫凝大腦飛快運轉,終於迎來混亂夜晚後的第一縷晨光。

她坐直:“錄像在哪?”

“想要的話回去就給你。”

溫凝追問:“有聲音嗎?”

“有。”

“謝之嶼。”她啞聲,沉默許久化作一句,“你還真是。”

真是什麼?她不知道。

謝之嶼說會給她調來監控一點都沒含糊。還沒下船,他就將u盤放進她手心。

“現在看還是回去看?”

溫凝想了想:“回去吧。”

他透過穿衣鏡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除了眼下有些青黛,她依舊唇紅齒白,漂亮得一再晃他的眼。或許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是對的,怎麼看,謝之嶼都覺得挑不出瑕疵。

他慢條斯理地係著扣,間或看一眼她思考的表情:“還是說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算是吧。”

說到這件事溫凝還是懨懨。

從陳月皎給她發的短信裡就可以看出端倪,姑父的司機接了溫正杉一起。如果此行就是來見私生子的,那陳家是同夥無疑。

如果這個同夥是姑姑,她尚且可以用血緣關係來為這件事找到借口。

可是陳康泰……

溫凝一再思之。有沒有可能陳康泰與那位私生子的關係比她還近,所以願意幫忙。

這隻是一種猜測。

溫凝在心裡挨個排除,忽得想到了那天說要來澳島小住的陳康泰的親外甥——原錦程。

她之所以沒第一時間想到這個人,是因為兩人是隔了又隔的遠房親戚。

親戚,這兩個字給她的感覺無異於吃著吃著蘋果突然發現蘋果裡有半條在蠕動的蟲。

惡心的感覺從頭到尾,幾乎讓她吐出來。

她一邊忍住嘔吐的欲望,一邊回想。

她和原錦程相識在澳島,知道他是陳康泰的親外甥,也見過他家人。他母親在新加坡當小提琴老師,人如白花溫柔細膩。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們全家在澳島度假,恰好碰到原錦程一家在。

加上陳家,三家人還在一張桌上吃過飯。

席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鬨。

何芝那會兒還跟她說,“你原阿姨溫柔又漂亮,還會拉小提琴。將來你要想學,可以多多向人家請教。”

為此,何芝替她出了拜師費——一個在當時都算得上是名貴的稀有皮birk。

雖然溫凝對樂器不感興趣,也沒有麻煩到這位原阿姨。但她記得這件事,還記得後來原阿姨托人給何芝帶了一套月桂花首飾,小小的鵝黃點綴在寶石間,精致得讓人愛不釋手。

月桂花語是守護,也是蠱惑。

溫凝如夢初醒。

真要說起來,她好像從沒聽人講過原錦程的父親。隻有在大人閒談間一語帶過,說是原阿姨離異單身,孩子由她撫養。

至於那個消失的父親……

溫凝深吸一口氣,不僅是在蘋果裡吃到了蟲。歸根結底,還是枚爛蘋果。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個人。”溫凝綻開一絲笑,“我不會讓他們拿到一分錢。”

……

兩天一夜遊輪終於到岸。

霞飛滿天的傍晚,溫凝靜靜駐足頂層甲板。

有錢人也是人,玩樂夠了離去的背影在晚霞中多少顯得疲憊。碼頭豪車雲集,各自的管家和傭人前來迎接。

溫凝視線在有條不紊的人群中來回搜索。

終於落定一點。

當了這麼多年父女,她還是能一眼看出溫正杉的身形的。他走在人群中央,左手邊是姑父陳康泰,再左邊跟著陳康泰的是個年輕背影。

和原錦程好幾年沒見,她無法確定是不是他。不過沒關係,有監控在手,確認不過是時間問題。

唯一疑惑的是,他們需要這麼謹慎嗎?

在外麵兩人甚至不敢走在一端。

見她麵色凝重,謝之嶼抄在兜裡的手翻出一顆薄荷糖,遞過去:“這下親眼見到了?”

溫凝偏頭,就他的手把糖卷進口腔:“沒意思。”

謝之嶼垂眸,看了眼被濡濕的指尖。

手指輕輕撚了一下,問:“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你呢?”溫凝反問,“你下一步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插科打諢混日子。”他壓了下嗓音,若有所思,“這算是關心我?”

溫凝不滿地撇撇嘴:“你每天的插科打諢就用在我身上了吧。”

一層甲板上的人逐漸稀疏,阿忠開來的那輛銀色奔馳也在眾多豪車中展露出來。

溫凝擺擺手:“我先回家了。”

“好。”

她邁出幾步看似瀟灑,幾步之後一個急刹匆匆返回,像棵鬆似的定在他麵前。

“謝之嶼,你真不想說的話我就問一個問題。”

男人稍稍抬眉。昨晚的落拓襯衣換成了一件黑色修身款,配著底下的黑西褲,腰是腰腿是腿的。

她湊上來輕輕環了一下,踮腳。

聲音貼著他耳根而過:“昨晚何氿想處理的那個人,你會救他嗎?”

怪她太會討巧,這樣的姿勢怎麼讓人拒絕?

雖然他的回答會過於冷淡,可能會嚇到她。但謝之嶼還是遵從本心漠然搖頭:“我又不是菩薩。”

他低頭,企圖在溫凝的眼睛裡看到失望。

誰知她隻是緩緩眨了一下,像是猜到了這個回答。

她太過淡定。

惹得男人平白多問一句:“不說點什麼?”

溫凝疑惑地偏頭看他一眼:“要說什麼?”

霞光慢慢下沉,天空隻剩橘紅和藍。一重冷色一重暖,看似不搭的兩種色彩居然在無窮無極的天邊平分秋色,和諧地融合到一起。

溫凝靜靜看著他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被黯淡光線遮掩,笑了下:“你不是菩薩,我也不是爛好心的人。”

食指勾著他襯衣第四顆扣,她坦然說:

“我不知道那個人賭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欠多少錢。可是我知道連菩薩都不是有求必應的,如果要把每條活生生的人命都壓在自己身上,未免背負得太重了吧。”

“我很自私。能拉人時拉一把,拉不到的話不勉強。唯一最最最希望的是……”

說到這她刻意停頓,認真看他在不甚明亮光線下陰鬱的眼睛。

“謝之嶼,我希望我身邊的人能安全。”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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