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之所以對天武閣比較關注,那是因為學院的起始資金,也算是天武閣提供的。
他靈網上的積分是多,可兌換商城沒開。
這也不太好變現。
所以暫時能用的也隻有這部分資源。
天武閣作為修行界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半幅身家都這麼多,林然自然不可能放過,可天武閣沒人來參加,就有些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因為朱耀陽這個人的行事作風比較謹慎。
而且。
自從沈從然死後,更是低調的似乎沒有任何存在感。
武尊上次去各大宗門排查,主要還是針對在學院之事上冒頭的中小宗門,學院慶典,也刻意針對了修仙界頂級勢力的一批。
現世宗門中,反倒是沒有表態的道元宗和天武閣。
沒有找到機會。
道元宗這次至少還有人來,這天武閣連個影子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至於其他幾個沒來的小宗門。
之前也並未參與聯盟,雖說學院並沒有強製這些宗門來的意思,可這些小宗門,也沒理由冒著得罪仙尊、執法司以及通天教主的風險不來。
林然總覺得不太對勁。
聽到這話,許觀也是眉頭一皺。
“天武閣這邊,我之前曾讓當地執法司分部幫我注意,陳隊長給我的回複是,天武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弟子出來采購大量的妖獸肉。”
“雖說這確實有些奇怪,但天武閣的弟子外出並沒有受到限製,看起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至於其他幾個小宗門……”
“或許有其他原因耽誤了,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
林然搖了搖頭:“不太合適。”
許觀想了想。
“那這樣,我讓當地執法司分部關注一下。”
“行。”
林然點了點頭。
如今修行界看似欣欣向榮,實則波濤暗湧,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片刻後,李勝給眾人做好了登記。
林然笑著朝眾人拱手道:
“各位,大家按時間表來上課就可以了,非必要,還請不要曠課,如果實在遇到特殊情況,可以請假,後續可以找時間給你們補課。”
精英班也提供免費住宿。
畢竟。
學院也不差那麼幾間空房子,一個精英班學員每年交那麼多學費,沒必要在這些地方摳摳搜搜。
不過精英班的學員,都是各大宗門的掌門、長老。
大多數時間也不會在學院留宿。
精英班開學在三天後,眾人也不打算繼續在學院逗留,紛紛告辭。
很快。
任務大廳就空了下來。
李勝將登記名單和裝著學費的乾坤袋遞給林然。
一隻手捂著腦袋。
林然關心道:“你怎麼了?”
“頭疼。”
李勝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一樣。
林然看著李勝一臉痛苦的樣子,估摸著李勝應該是被各位掌門嚇的,心裡有那麼一絲絲內疚,不過當著許觀的麵,也不好說什麼。
隨手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枚紅彤彤的果子。
蘊神果,能夠蘊養元神,治療神魂之傷,也能增加對天地靈氣的親和力,更快感應靈氣。
林然將蘊神果塞進李勝的嘴裡。
一邊說道:“剛好任傑在跟謝穀主商量種植靈植一事,我帶你過去轉轉,順便讓謝穀主幫你看看。”
蘊神果入口即化。
李勝砸了咂嘴,酸酸甜甜的,還挺好吃。
貌似頭也沒那麼疼了。
他知道林然所說的看,不是看頭疼,而是幫他看看身體為何不能引氣入體的事。
便點了點頭。
“好。”
“那許老哥,我們就先……”
林然話還沒說完。
忽然。
“轟隆隆!”
如天崩地裂般的巨響聲傳來,整個大地劇烈地顫動起來,狂風怒嘯,漫天都是黃色的沙塵,原本明亮的世界變得昏沉起來。
“嗚——”
特殊的防空警報聲被拉響。
林然拉著李勝,迅速地穩住身體,還不等反應過來。
便看到許觀臉色異常難看。
“什麼情況?”
“十界……出事了!快,立刻啟動一級防禦!”
……
海天相接之處,仙霧嫋嫋。
一座島嶼若隱若現。
靈鳥穿梭於玉樹瓊枝間,清脆啼鳴宛如仙樂,隱約可見,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以白玉為基,琉璃作瓦,在日光下折射出夢幻光芒。
這裡便是被稱之為仙境的蓬萊島。
忽然間,風雲突變。
暗沉的烏雲迅速聚攏,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海浪如怒濤般不斷地拍打著島嶼,每一次撞擊,都讓大地為之震顫,好似要將整個島嶼掀翻了一般。
這時。
一位身著素白長袍的女子踏浪而來,她青絲隨風飄舞,眉眼間透著清冷。
她皓腕輕抬,手中拂塵緩緩揮動。
刹那間。
一股磅礴而溫和的力量自她周身蔓延開來,如漣漪般擴散至島嶼中心,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光幕自島嶼中心衝天而起。
將整座島嶼籠罩其中。
光幕之上符文閃爍,將洶湧的海浪隔絕在外。
“咻咻咻!”
一道道身影迅速趕來,在看到女子的時候,緊繃的神色全都緩和了許多。
眾人神色恭敬地行禮。
“掌門。”
“起來吧。”危思渺一揮拂塵,冷聲道:“魔族即將破封,我蓬萊責無旁貸,憫子依,李師澤……你們幾個立刻隨我前往十界。”
她低眸看向人群中的一名年輕男子,聲音柔和了些。
“舒懷,待會,我會開啟玲瓏寶塔,你照看好其他的師弟師妹。”
舒懷瞳孔微微一縮,玲瓏寶塔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洞天法寶,防禦力極其強大,塔內有多層空間,自成世界,亦是蓬萊修煉的聖地。
一旦進入玲瓏寶塔,非執掌者允許不可出。
除非。
執掌者身死,百年後玲瓏寶塔會重新選取繼承人,才會再次開啟。
蓬萊島隻有在遭遇重大變故之時,才會開啟玲瓏寶塔。
為蓬萊留下火種。
舒懷抱拳道:“師傅,我是大師兄,我才更應該跟你去。”
危思渺聲音嚴厲了幾分。
“你要違背為師的話?”
舒懷急道:“不敢!可……”
危思渺一揮拂塵,打斷了舒懷的話:“此事不必多言,你既是我親自選定的繼承人,我相信你能做好。”
舒懷緊攥著拳頭。
他當然能做好,他隻是不想什麼都不做,等待大家的死訊。
可最終。
他嘴裡還是緩緩吐出了一個字。
“好。”
這世上,有一種責任叫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