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宗。
剛剛挨完打的範素秋,頂著兩隻熊貓眼,一隻手拿著鏡子在臉上照來照去,一隻手小心地在眼睛上點塗著藥膏。
時不時發出“嘶嘶”聲。
原本他還在為逃過執法司司主挑戰一劫,幸災樂禍。
誰能想到這武尊轉眼就找上門了。
他可是最先投靠學院的,這武尊竟然連他也打。
簡直是蠻不講理,莽夫!!
而且。
這武尊專門往人臉上打,真夠缺德的!
幸運的是。
武尊沒動用法則之力,他們臉上沒破皮,不像那些被執法司司主鞭打的掌門,傷口一直潰爛,他們這傷養個幾天消了腫也就差不多了。
這時。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聲音:“掌門,執法司剛剛派人送來了請柬,說是邀請你去參加兩天後,修仙職業技術學院的開院儀式。”
“哦?”
範素秋眼神一亮。
“吱——”
“啪——”
門外的弟子隻感覺眼前一花,請柬就被抽走了,麵前依舊是那扇緊閉的房門。
弟子疑惑地撓了撓頭。
他們不都是親眼看著掌門挨打的?
掌門在藏什麼?
隔著一扇門的範素秋看向手裡的請柬,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卡紙,封麵上寫著邀請函三個字,打開後,裡麵的內容也很簡單。
就是參加的時間、地點,唯獨這邀請人,是手寫版的“通天教主”四個字。
範素秋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這不得炫一下?
他立刻拍了張照片,發到了掌門群裡。
“諸位,我收到了通天教主的邀請。”
瞬間。
“滴滴滴!”
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
玄靈宗掌門龐懷瑾:“說的好像誰沒有一樣。”
歸一樓樓主齊逸群:“是呀,不就是通天教主的親筆簽名嗎?搞得多稀奇似得。”
玉女宮宮主白昕怡:“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也有。”
“……”
範素秋:……
他這是白炫了!
“所以,你們也挨打了?”
這條消息一發出,群裡立刻炸開了鍋。
“艸,姓範的,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我去,你也被打了!範素秋,你當初可沒說投靠學院還要挨打,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啊?你們也被打了?”
“等會,什麼叫也?範素秋、白昕怡你們也被打了?武尊還打女人?”
“彆提了,連門都出不去,厲九這天殺的,專門打臉,老娘現在被打得這副樣子,怎麼去參加學院的開院儀式!”
“……”
範素秋:……
忽然一下心裡就平衡了。
原本範素秋以為這次通天教主的邀請,是為了獎勵他之前帶著各大宗門退出聯盟,可他當發現其他掌門和自己的遭遇一樣後。
他就不得不多想了。
“諸位。”
範素秋打斷了眾位掌門,發了一條消息:“你們打算送什麼賀禮?”
群裡,瞬間安靜了不少。
之前收到請柬,他們光顧著興奮了。
差點忘了。
修仙職業技術學院成立這麼大的事,他們總不好兩手空空地去吧?
龐懷瑾:“姓範的,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
範素秋:“要是沒武尊這事,我們意思意思就行,可武尊來這麼一下,我覺得吧,通天教主或許是在給我們機會,讓我們彌補之前犯的錯。”
“這禮送輕了不合適。”
眾掌門:……
所以。
這次武尊出手是通天教主授意的??
通天教主不能這麼小氣吧?
等等。
劍尊之前也說要追隨通天教主來著。
他們要是送的禮不合通天教主的心意,劍尊該不會也要來這麼一遭吧!
……
在武尊打人之事在修行界鬨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京都點燃了一把火。
十萬具屍體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兩天兩夜,衝天的火光將整個天空映得發紅,黑煙如同陰霾,籠罩在京都的上空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直到所有屍體被焚燒殆儘,直到火光徹底熄滅的那一刻。
執法司的幾位高層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
道元宗卻因為參加開院儀式的事情,爭執不下。
“喬掌門,這開院儀式你不能去!”
“沒錯,其他幾位仙尊和這修仙學院都有合作,獨獨將我道元宗排除在外,喬掌門若是去參加,豈不是在向其他幾位仙尊示弱?”
“那韓清林根本不可能是喬掌門的對手,憑什麼要去給他們慶賀!”
“……”
一位位長老憤憤不平。
這修仙學院,之前沒有邀請他們道元宗建立分院,現在卻送邀請函來,讓喬掌門去參加什麼開院儀式。
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人!
“哎!”
喬羽凡歎息了一聲:“諸位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但修仙學院成立乃是整個修行界的大事,我道元宗若不去,怕是會引起外界誤會。”
這話一出,眾位長老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他們不願意讓喬掌門去。
隻是不想喬掌門平白低其他仙尊一頭,順便表達一下他們對通天教主決定的不滿。
可。
就像喬掌門所言,若其他宗門都去,唯獨道元宗不去。
外界定會以為他們要與學院對立。
他們既然之前已經做了讓步,這個時候再引起這種誤會,對道元宗完全沒有好處。
徐洪文上前道:“既如此,不如我代喬掌門去一趟。”
眾長老微微點頭。
由大長老代勞,既表達了對此事的不滿,又不會破壞道元宗和幾位仙尊的關係。
確實是再合適不過了。
“也罷,那就有勞大長老了。”
喬羽凡起身,朝著徐洪文微微拱手。
等到眾人散去。
才回到自己的雲隱仙居。
屋內。
“乾禦真人”從窗外收回視線,將棋子散漫地扔在棋盤上。
“好好的一盤棋,毀了。”
喬羽凡走了過去,坐在“乾禦真人”的對麵,將棋子一顆顆撿出,臉上露出溫潤的笑容。
“隻是一步閒棋,何須在意。”
“也罷。”
“乾禦真人”起身道:“這局棋下了數萬年,祂也不會一直這麼乾等著,總要做出點反擊才行,如此也好,不然未免太無趣了些。”
“既如此,那就好好玩一場吧。”
喬羽凡問道:“你想做什麼?”
“人多,才好玩。”
“乾禦真人”大笑一聲,抬腳踩在晨曦的曙光之中,一點一點消失了身影。
喬羽凡依舊留在原處,眸光中帶著淡淡的茫然。
很快。
他的臉色便再度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