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蟹蟹一臉鬱悶地回到黑暗逼仄的出租屋裡。
自從拿到通訊器。
他就陷入了無止境的拉人頭行列。
但。
他和蟹兵兵的圈子就這麼大。
能拿得出100枚下品靈石的海妖是少之又少。
大多數實力低微的海妖,都是混一天是一天,有的連這一天一下品靈石的房租都交不起,隻能跟其他妖一起擠大通鋪。
築基境的海妖雖然不需要食物。
但。
什麼都要錢。
毫不誇張地說,連呼吸都要錢。
不同的出租屋收費不同,供應的靈氣也不同,像那種大通鋪十來個人瓜分一點靈氣,一個人根本就分不到多少。
實力提升不上,隻能找最廉價的小時工。
結果賺的錢基本都用來交房租了,手上根本就攢不下靈石。
不想租房?
當然可以。
任何集團都不會強迫你,但隻能去更加偏僻、靈氣更加貧瘠的地方,沒有集團的庇護,手上但凡攢點靈石,就會被其他海妖搶走。
隻會更慘。
“哎!”
蝦蟹蟹掰著大鉗子數來數去,總共就五個人,50點積分,距離解鎖新功法還差的遠。
好在。
那本最基礎的免費淬體功法確實不假。
比起他之前從集團領取的淬體功法,效果好了不止三倍,要是能在一天十枚下品靈石的房子裡修煉,那效果至少能提高五倍。
這一百枚下品靈石,真的沒白花!
等他再攢點錢。
他就搬家!
就在蝦蟹蟹準備修煉的時候,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蟹兵兵舉著兩個大鉗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一臉欣喜道:
“快,快看,咱們教主發話了。”
“教主?”
蝦蟹蟹愣了愣,他之前確實聽蟹兵兵說過,他們教主是什麼魔來著。
隻是他對這所謂的魔教沒興趣。
也沒關注。
他加入這魔教也有三四天了,之前也沒見這教主冒頭,這時候冒出來乾啥?
蝦蟹蟹拿出通訊器打開,原本一片空白的頁麵上,冒出了一篇帖子。
【天下為公,世界大同!】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選賢與能,講信修睦。”
“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
“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
“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
“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蝦蟹蟹愣頭愣腦地看向蟹兵兵:“這啥意思?”
蟹兵兵也懵了。
這上麵的字他都認識,連在一起怎麼就看不懂呢?
……
在林然看來,新教成立,當然先要樹立一個遠大的理想。
讓所有人對未來充滿希望。
所以。
他信心滿滿地敲下了這篇儒家經典的《大道之行也》。
可林然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半點回應,整個帖子下麵甚至連一條評論都沒有。
林然懵了。
好歹一千個教眾,不至於連一個捧場的都沒有吧?
哪裡出了問題?
林然想來想去,還是找到任傑,將通訊器扔給了他。
“看看。”
任傑拿起通訊器看了半天,然後抬頭看向林然:“林大哥,你讓我看這玩意乾啥?”
林然:……
不是。
這麼偉大而崇高的理念,難道不應該有點思想覺醒啥的?
“咳咳!”
林然假裝清了清嗓子:“任傑啊,這東西你看的懂嗎?”
任傑有些委屈道:
“林大哥,雖然我這人不愛讀書,但這玩意也不至於看不懂,這不就是說要是人人要是都沒有私心,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更美好麼。”
“但是林大哥,人怎麼可能沒有私心,這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林然怔住了。
確實。
他一開始確實想先用這篇《大道之行也》,唬住教眾。
可他忘了。
脫離了群眾基礎的理論,隻能是理論。
太空了。
“假大空”行為要不得!
況且。
敖瑞連那種稍微暗示性的話都聽不懂,還不如任傑,這麼深奧的思想肯定也不能體悟。
海妖的腦子都是直的,看不懂,當然也就沒有反饋了。
他得琢磨琢磨,這話怎麼說更好。
想是這麼想,林然嘴上肯定不能承認,抬手拍了拍任傑的肩膀,歎息道:“任傑啊,你知道你為啥遲遲不能突破真人境嗎?”
任傑愣了愣:“為啥?”
“你這思想覺悟還得再提升提升。”
任傑:!!!
林然沒有再說什麼,一邊歎息著,一邊背轉過身走了。
任傑望著林然的背影。
撓了撓腦袋。
不對啊。
他才剛突破化神境,怎麼可能這麼快突破真人境?
而且他們體修不是破天嗎?
要思想覺悟乾啥!
……
執法隊辦事處。
黃軒看著敖瑞送來的一萬枚下品靈石,怔住了。
他以為他們是在受脅迫做事。
不殺他們就算好的了。
可。
對方竟然給了他們這麼一大筆靈石。
還讓他們自己分。
不止是黃軒,其他隊員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要知道,哪怕是執法隊隊長一個月也就十枚中品靈石,普通隊員,一個月撐死五枚中品靈石,他們一個月所有人加起來的收入加起來。
也沒有這麼多!
不然。
他們也不會想著法的撈油水。
有人激動,也有人心裡泛酸。
畢竟。
這筆靈石是給在黃軒手上的。
當初他們都有機會成為執法隊隊長,隻是黃軒先站了出來。
劉耀宗說道:“這麼點靈石就把你們收買了,彆忘了,如果殷氏、周氏集團知道我們背叛,不止是我們,我們家裡人都會受到牽連!”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們是貪生怕死。
可。
兩大財團要是發現,他們照樣要死,就是拿再多的靈石,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彆?
黃軒看向劉耀宗:“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就死,就不會連累家裡人了。”
“姓黃的,你要是想殺我就直接殺,不過就是一刀的事,可我說的有錯?”
劉耀宗瞪著眼睛,看向其他的執法隊隊員。
“你們也覺得我說的有錯?”
黃軒開口道:“你說的是沒錯,所以呢?”
劉耀宗一噎。
確實。
就算他們知道風險又如何?
難道這時候去送死?
這時。
黃軒才繼續說道:“大家既然想活下去,就更要齊心協力,而不是為了眼前這麼點利益勾心鬥角。”
劉耀宗當然知道黃軒是在點他,忍不住反駁道:“說的好像你有辦法讓大家活下去一樣。”
黃軒點頭道:“我有。”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