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顧百城直接跪倒在地,一個頭猛磕下去,“求少君救我女兒!”
“爸!你起來!”
顧影憐慍怒,冷然瞪著王子陵,“滾!不要在這危言聳聽!”
王子陵誰也不理,繼續衝江鶴鳴問道,“你再看看,她下次發病時間。”
江鶴鳴知道機會難得,趕緊認真的再次用眼睛仔細觀察顧影憐。
“師父,弟子慚愧……”片刻後,老頭老臉通紅,啥也看不出來。
王子陵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掌。
“五個時辰?”江鶴鳴眨巴著眼睛。
王子陵搖了搖頭,縮回一隻大拇指。
江鶴鳴一愣,不明所以。
顧影憐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也更冷,“我說話你們沒聽到嗎!立刻滾!”
王子陵恍若未聞,手指一根一根往回縮。
“三。”
“二。”
“一。”
“啪!”
最後,他輕快的打了個響指。
“嘶……”
隨著他話音剛落,顧影憐忽然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開始劇烈顫抖,雙手環抱住自己,仿佛正在承受刺骨的寒冷!
這可是大夏天!
江鶴鳴人直接傻了。
師父正乃神人也!
“影憐!”
顧百城大驚失色,猛的衝到女兒身邊,扶著她大聲吼道,“快來人!暖爐!被褥!快!”
顧影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嬌軀哆嗦個不停,眨眼之間就凍得神智不清了。
王子陵輕歎一聲,攔住了顧百城,“不必了。”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丹田之內氣勁開始運轉,遊走全身。
“呼……”
一股磅礴而又玄妙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以自身內氣,激發熾陽之體!
江鶴鳴和顧百城兩人沒有絲毫反應,感覺不出任何異常。
但即將被凍暈過去的顧影憐卻忽然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強烈的求生希望。
本能的,她一下掙脫了父親的雙手,朝王子陵身上撲了過去!
下一刻,顧影憐雙手摟著王子陵的脖子,一雙雪白的大長腿微微彎曲,整個人縮在王子陵的懷裡。
一股強烈的溫暖氣息將她包裹起來,暖流滲入身體,洋溢在渾身每一個毛孔,很快讓他停止了顫抖!
“嗯哼……”
極度的舒適感,讓她發出了讓人尷尬的魅惑聲響……
“好舒服……”
顧百城和江鶴鳴傻呆在一旁,石化了一般。
王子陵卻無奈苦笑。
沒辦法,至陰之體發起病來,隻有用熾陽之氣先抑製住。
顧影憐緩過勁兒來,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抬頭不可思議盯著王子陵。
“你這是什麼魔法?!”
嬌軀緊貼著王子陵,感受著他乾淨陽光的氣息,讓顧影憐又羞又惱,卻又緊張的心跳加速。
但她不敢鬆開!
發病這麼多次,太痛苦了!
這是第一次找到緩解的方法。
王子陵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他直接看向江鶴鳴,“怎麼樣,看明白了嗎?”
江鶴鳴猛的回過神,跟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似的站在一旁,老臉通紅,“對不起,師父,徒兒愚鈍,實在看不出顧小姐何時發病……”
王子陵無奈,直接伸手捏住顧影憐的下巴,強勢的把她的腦袋推到斜向上四十五度。
“任督中線理論,不記得了?”
王子陵指著顧影憐喉嚨旁邊,“看這兒,是哪兒?”
“人迎穴……”江鶴鳴怔怔的回答。
“對啊!”王子陵理所當然的道,“至陰之體,寒氣自宮內而發,沿任脈向上,過人迎穴,會有什麼反應?”
“喉管顫動!”江鶴鳴一下明白了,興奮的答道。
“嗯,不錯。”王子陵點了點頭,“然後從人迎穴一分為二,在兩邊耳蝸……”
顧影憐人傻了。
她被王子陵強勢的掰過頭,羞恥無比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知所措。
這……怎麼回事?!
自己成了他的教學工具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
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父親以外的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連她這麼清冷的性子都忍不住渾身泛起異樣感。
可王子陵卻一點反應沒有,甚至還淡定的開始了教學……
是自己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還是說……他是gay?!
女人的腦回路總是這麼神奇,這種時候竟然在意的是這種問題……
顧影憐不明白,王子陵從小跟師父學醫,第一步就被灌輸了信念。
一旦進入醫者的身份,眼前就沒有男女老幼以及美醜了。
隻有病人和病症!
“……最後過神庭、百會,接著循環。大致就是這樣,聽明白了?”
王子陵抓住這一次難得的機會,用心的提點著江鶴鳴。
“多謝師父指點!”江鶴鳴興奮異常。
短短片刻,隻言片語,又讓他大為長進!
“嗯,另外……”王子陵轉回頭,笑著衝顧影憐道,“勞駕,抬個手!”
說完也不等她同意不同意,直接抓起她右手,將她整條手臂高高舉起,頓時露出美女光潔的腋下。
“這兒!”王子陵指著顧影憐的腋窩,“從淵腋到極泉,這是另一條路線,取決於足陽明胃經是否通暢……”
“師父,您稍等!”江鶴鳴慌忙掏出小本本和筆,羞愧的道,“嗬嗬,我年紀大了,腦子不中用……您繼續!”
王子陵也不以為意,認真的繼續解說。
此時的顧影憐,已經徹底淩亂了。
這世上有一種死亡,叫社死!
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是個精致的女孩,一直都有好好的打理腋下……
否則……
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好歹也是個女神,被人拉起手肆無忌憚的參觀嘎吱窩……太羞恥了!
顧影憐實在忍不住,尖叫一聲,“你夠了沒有!”
“快了快了,最後一個知識點……”
王子陵嗬嗬笑著。
顧影憐生無可戀……
……
等王子陵終於講完的時候,顧影憐已經滿臉通紅,眼眶濕潤,快要羞恥的暈過去了。
“說,你叫什麼名字!”
顧影憐雙手還抱著王子陵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冷然問道。
“王子陵。”
“很好,王子陵!你給我等著!”
傻子都能聽出來,這語氣已經恨到骨子裡。
顧百城終於回過神來,嚇了一跳,怒斥道,“放肆!少君救你,你竟敢這種態度!”
顧影憐咬著嘴唇,滿臉的不甘和憤恨。
“沒事。”王子陵卻一點都不在乎,淡淡的笑著。
“少君!”
顧百城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又跪了下來,“少君真的不考慮娶我女兒為妻嗎?”
“影憐的病情,隻有少君能救!”
“求少君開恩!”
顧影憐雖然萬般抵觸,但這會兒也張不開嘴。
畢竟……王子陵真的能克製住她的病情。
以前那種痛苦,她實在不想再受了。
“行了,你起來吧。”
“人我會救的,結婚的事兒以後再說。”
王子陵不想糾纏,隨口敷衍。
“少君,娶我女兒絕對不虧的!”
“您不知道,顧氏集團能有今天的局麵,全都是影憐在幕後操盤的功勞!”
“她是個商業天才,而且多才多藝,絕對不會給少君丟臉!”
顧百城還不死心,繼續軟磨硬泡。
王子陵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了顧影憐一眼,微微一笑,“喲,還是個天才!”
“哼!”
顧影憐冷哼一聲,一臉高傲之色,不屑回答。
“這樣吧。”
“人我先帶回去,至少保證七天後不會死。”
“病情我慢慢治,其他的事,暫且不提!”
王子陵一錘定音。
顧影憐頓時驚呼,“誰要跟你回去!我不!”
那邊顧百城卻大喜過望。
一步一步來也好!
先住到一塊,沒準就會發生點不該發生的!
“多謝少君!”
“來人!快把小姐日常用品以及衣物都收拾了,送到少君處!”
顧影憐驚怒交加,“爸!”
顧百城完全不理他,“少君,我就不多留您了!您慢走!”
他恨不得王子陵立刻把女兒帶回家。
“不!我不要啊……”
……
南郊彆墅。
江鶴鳴把王子陵和顧影憐送回來之後,很懂事兒的直接走了。
王子陵用公主抱,抱著顧影憐進了彆墅,直接上了二樓客房,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病發期已經過了,離開王子陵也沒事。
但這女人一路上吵吵鬨鬨,王子陵不得不點了她的穴,讓她安靜下來。
顧影憐全身不能動,憤恨無比的瞪著王子陵,冷然道,“就算你治好我,我也隻會付給你診金,絕不會嫁給你!”
“你死了這條心!”
王子陵淡然一笑,從懷裡掏出他和顧影憐的婚書,放在她的小腹上,並拿起她的雙手壓好。
“呶,這是婚書,還給你,自己拿好!”
說完,王易伸手在她腦後輕輕一按,讓她沉沉的睡去。
……
顧影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暮黃昏。
被點了的穴道也自然解開了。
她猛地從床上坐直的身子,意外的發現,身體狀況似乎好多了,精神也不錯。
她神色複雜的呆了片刻,忽然眼眸一動,看見掉在大腿上的婚書。
想起睡著之前王子陵說的話……
他真的……對自己沒彆的心思?
不!
肯定還是欲擒故縱!
哼,男人的套路……
顧影憐咬了咬嘴唇,沉著臉翻身下床,走到門口。
剛開門,就聽見外麵傳來樓下的對話聲。
“哥哥,你怎麼能這樣!”
“我和姐姐就半天沒陪著你,你就領了個女人回來!”
“還說明天要去找蕭諾!”
“她可是你前妻的妹妹啊!”
王子陵苦笑,沒好氣的道,“你以為我想啊!”
“我這不是為了找到一味珍貴的藥材,把顧影憐治好嘛!”
白凝兒委屈巴巴的道,“你就這麼關心她……”
“關心個屁呀!”王子陵哭笑不得,“還不是那個老東西,非逼我把顧影憐治好,才同意我退婚!”
樓上的顧影憐聽到這段對話,一下愣住了。
原來……他真想退婚!
可是……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