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蕭然回家了。
和韓言一起。
她換下了婚紗,改穿一條長裙,隻不過衣著稍顯淩亂。
兩人都是一臉的疲憊,卻都帶著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王子陵麵色木然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冷靜的可怕。
“老公,我回來了。”
“韓言,進來,休息一下,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韓言見王子陵緩緩轉頭盯著自己,略微有些心虛的輕咳了兩聲,鬆開了扶著蕭然的手。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進來!待會兒我送你!”
蕭然嬌嗔著白了他一眼,語氣強勢,但更多的像是在撒嬌。
換鞋進門,她看都沒看王子陵一眼。
“老公我們餓了,早餐做了嗎?”
王子陵略微皺起了眉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們”餓了?!
他眼眸一冷,忽然看見蕭然無名指上戴著的鑽戒。
不是昨天婚禮上自己送他的那一枚。
王子陵心中忍不住一陣澀痛,嘴裡發苦。
蕭然沒聽見王子陵的回話,有些不滿的轉頭看向他。
見他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不由得有些心虛。
她伸手攬了攬發絲,“你盯著我乾什麼,早餐呢?”
“昨天的婚戒呢。”
王子陵冷然開口。
“哦,你說這個呀……”
蕭然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婚戒……我好像落在酒店婚房了,就先戴個彆的……”
“他送的?”王子陵瞄了一眼韓言,語氣有點酸澀。
蕭然咬著嘴唇,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韓言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滿臉“真誠”的笑容。
“王哥是吧,這戒指確實是我送的,你彆介意!”
“這是我很早以前跟然然還是同學時,開玩笑答應她的。”
“昨天就正好趁機會送給她,沒什麼彆的意思,你彆多想。”
王子陵眯起眼睛,冰冷的道,“在我的婚禮上,送戒指給我老婆,你告訴我沒彆的意思?要臉嗎?”
韓言語塞,無奈的聳聳肩,衝著蕭然苦笑了一聲。
“你乾什麼呀,這麼咄咄逼人的……”
蕭然顯然不舍得韓言受半點委屈,微微皺眉,不滿的道,“不就是沒戴你給的戒指嗎,小氣巴拉的……”
“因為韓言送的款式更好看,我想戴好看的不行麼。”
“誰讓你送的戒指,沒送到我的心趴上呢!”
心趴上……
嗬嗬……
三年了,王子陵不但對她百依百順,且送了不知道多少禮物。
就沒有一件能送在她的“心趴”上!
心如死灰!
王子淩再也懶得多說,直接站起身,走回房間,拖著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兒啊?”
蕭然有些生氣了,“我跟你說話呢!早餐也不做,拖行李箱乾嘛!”
王子陵走到門口,轉頭衝著她嘲諷一笑,指著韓言。
“我去哪,關你屁事!”
“早餐你可以讓他給你做,這樣才能做到你的‘心趴’上嘛!”
蕭然一下子愣住了。
王子陵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一直都是柔聲細語。
“王子陵,你什麼意思!”
“你是在懷疑我和韓言有什麼嗎?!”
“你怎麼思想這麼齷齪!”
她倒惡人先告狀,憤怒的瞪著王子陵。
“我思想齷齪?”王子陵冷笑一聲,“是你好像有點不打自招吧!”
“你!”
“好了然然,彆生氣!你老公誤會了,好好解釋清楚就行。”
韓言適時上前,柔聲寬慰,“千萬不要因為我,影響你們夫妻間的感情!”
說著,他轉頭看向王子陵,“王先生,女孩子是拿來寵的,不是用來懷疑的!”
“然然這麼好的姑娘願意嫁給你,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福氣,你怎麼能忍心這麼對她呢?”
“如果你有情緒,所以都衝過來!”
“但你不能讓然然傷心,必須跟她道歉!”
蕭然看著一臉“義正言辭”而又對自己“情深義重”的韓言,眼神恍惚了,眼眶濕潤,鼻頭酸酸的,心裡無比感動。
這一瞬間,王子陵繃不住了。
這麼惡心的嘴臉,蕭然竟然也能下得去嘴?
“道歉,好啊!”
“不如我先跟你道歉吧!”
王子陵放下行李箱,一步一步走到韓言麵前。
“啪!”
抬手一巴掌,抽在韓言的臉上,聲音十分清脆。
這一巴掌力道很大,韓言直接被拍倒在地,左半邊臉頰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你在國外的那些勾當,我清楚的很。”
“本來不想打你,畢竟臟我的手。”
“但如果你再敢像狗一樣在我麵前亂叫,我不介意廢了你。”
王子陵早就調查過韓言。
韓言聽了這話,眼神稍微一慌,不敢接茬。
“你瘋了嗎?!”
蕭然驚呼一聲,趕緊衝到韓言身邊,心疼無比,“你怎麼樣?疼不疼?”
韓言衝著她微微一笑,溫柔的搖了搖頭。
這副體貼的模樣看著蕭然更加難受,猛的轉頭衝著王子陵大喊,“你犯什麼神經病!”
王子陵見她眼裡、心裡都隻有韓言,心頭冰涼一片,再不抱任何奢望。
“沒錯,我是有病。”
“三年了,我最大的病,就是眼瞎心軟!”
“蕭然,從今天起,我們一刀兩斷。”
“跟你的‘男閨蜜’好好過日子吧,不打擾了!”
他冷然說完,麵無表情的轉身拖起行李箱就要出門。
蕭然呆住了,心中震驚。
王子淩什麼意思?
是要跟自己離婚?!
“啊!!!”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慘叫。
韓言不知為什麼,捂住胸口,十分痛苦的渾身抽搐,臉色蠟黃,滿頭大汗。
“韓言!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蕭然大驚失色,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王子陵皺眉。
什麼意思?
自己那一巴掌沒用力啊。
碰瓷?
轉頭仔細一看,他眼眸微動。
心脈受損?
韓言竟還有這種突發性罕見病症!
剛才情緒不好,一時竟沒看出來。
“王子陵!韓言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蕭然大聲衝王子陵哭喊。
她認定韓言是被王子陵剛才一巴掌打成這樣的。
王子陵難忍心頭微微一痛。
他再次確認,自己在蕭然心中,沒有半點位置。
麵無表情的,王子淩直接推門離去。
“你去哪兒?!”
“你不準走!”
蕭然慌了。
看王子陵一副決絕的樣子,心中明白他可能是認真的,心中頓時湧上強烈的不安。
三年了,他脾氣那麼好,從來沒有生氣過,怎麼會突然……
“啊!!!好痛……”
韓言的慘叫讓蕭然陡然回過神來。
“韓言你彆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
一個小時後,市第一醫院。
蕭然目瞪口呆。
查不出來?!
全市最好的醫院,最先進的設備,竟然查不出韓言的病因!
這怎麼可能……
“然然,我好疼……”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你不用騙我,告訴我……”
聽著韓言痛苦的哀嚎,蕭然緊緊的攥住他的手,心痛如絞,淚流滿麵。
片刻後,她眼神閃過一抹堅毅。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
她走出病房,打了個電話。
“立刻聯係江神醫!”
“我們蕭家在神醫那兒還有一次人情,我要用掉!”
掛斷電話,蕭然長舒一口氣。
江神醫是臨江市赫赫有名的中醫大國手,甚至在整個華夏都有相當高的地位。
但江神醫性情古怪,從不輕易替人看診。
蕭家隻是仗著之前的人情,有這麼一次機會而已。
電話打完片刻之後,蕭然的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你個混賬東西!乾的什麼好事!”
“誰讓你把請江神醫的這一次機會用掉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憤怒的咆哮聲。
“爸,我朋友得了重病……”
蕭然剛開口解釋,直接被對麵的狂怒打斷。
“你朋友?!”
“你朋友算個屁!萬一哪天我跟你媽有個病有個災的,怎麼辦?!”
“你連爹娘老子都不顧了?!”
蕭然苦笑,“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給我閉嘴!”
“你現在還有心思管你的什麼狗屁朋友!”
“你知不知道就在一個小時前,京城三大企業先後單方麵跟我們終止了合同!”
“咱們蕭家最大的三個項目黃了!”
蕭然震驚,“什麼?!這怎麼可能……”
當初能跟這三大企業產生合作,理由到現在都不清不楚。
現在忽然被拋棄,原因還是不明不白。
但蕭然知道,最大的三個項目黃了,蕭家將麵臨嚴重的危機!
“好在昨天,忽然有大批全球頂尖企業要來臨江投資,我正在一家一家聯係,尋求合作!”
“你立刻給我滾回公司來幫忙!”
蕭然的父親蕭振鵬怒吼著道。
蕭然愣了一下。
斷了最大的金主,現在也隻有找彆的企業合作補窟窿了。
“對不起,爸,我照顧好我朋友之後立刻回去,到時再向您解釋!”
蕭然咬了咬牙,也不管還在咆哮的父親,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要慌,江神醫一定能治好韓言的……”
蕭然喃喃自語。
而被她視為救命稻草的江神醫,此刻正心急如焚的跪在郊外一棟莊園前,等候莊園主人賞臉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