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望天了解了一下經過。
原來這群女孩是影帝言亭的私生飯,學習之餘,所有時間都花在追星上。
她們甚至合資,花大價錢查出了言亭的私人住處。
當在網上看到言亭和一個女人吃飯,還帶那個女人回了住處之後,六個女孩就約著過來了,揚言要給那女人一個教訓。
卻沒想到——
一群人圍攻,絲毫沒占到便宜,反而狼狽到了極點。
準備好的血水,全潑她們自己身上了。
明明是她們吃虧,結果還要低著頭,給容遇道歉,否則,這事就得進檔案……
容遇淡聲開口:“言亭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考上了京城電影學院,你們喜歡他,就該以他為榜樣,努力學習,考上大學……追星不是為了失去自我,而是,為了成為像偶像一樣閃耀的大人。”
她邁步走出去。
容望天在警局單子上簽了字,也跟著出去。
他十分驚愕的問道:“小遇,你什麼時候認識了言亭?”
他這個不怎麼看電影電視的人,都知道言亭這個明星的存在,可想而知言亭有多火。
容遇抬起頭:“這和容先生應該沒什麼關係。”
容望天被這聲容先生,深深給刺痛了。
他恍恍惚惚記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大女兒,似乎再也沒開口叫過他一聲爸爸了。
她看向他的目光,始終冷漠,疏離,像是看個陌生人。
這種感覺,讓容望天十分不好受。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是你爸爸,你交友的事,我自然有資格過問,言亭一個大明星,身份複雜,而且是個男人,你還小,萬一他對你……”
容遇沉眉。
本來她並不怎麼在意這個便宜爸爸的存在。
但今天這個事情提醒了她,那就是,不管她出什麼事,容望天都是第一責任人。
而且,她的戶口本還在容家。
得趕緊遷出來。
見容遇神情低沉,裴雅茹趕緊開口:“容爸爸就彆說那些了,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容遇肯定受驚了,明天還得參賽,不能耽誤了,趕緊回酒店休息一晚上……”
容望天唇角繃緊。
這個女兒第一天來京城,就發生這樣的事,哪裡還有心思比賽?
一行三人到了酒店,裴雅茹送容遇去房門口,剛過去,就見宋淮站在那走來走去。
聽見腳步聲,宋淮抬起頭,迎了過來:“容遇沒出什麼事吧?”
裴雅茹笑著道:“沒事。”
“今天的講座,提到了一些明天的考點,我記了下來,裴老師等會可以看一下。”宋淮將一個筆記本遞過去,他知道容遇肯定會拒絕,直接給裴老師更好。
裴雅茹翻開一看,字跡清晰,全是重點,她驚喜道,“宋淮同學,太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不用謝。”宋淮給了筆記本,看了眼容遇,邁步回了自己房間。
裴雅茹將筆記本放在進門桌子上,進浴室給容遇放水,等容遇進去洗澡出來時,看到自己染了血點子的臟衣服,已經被洗乾淨晾在陽台上了。
她不由歎息。
裴雅茹一個老師,做的都比容望天這個父親要多。
真不敢想象,如果換成原身這個渴望父愛的人在這,該有多麼的傷心。
第二天一大早上,容遇剛坐起身,房門就被敲響了:“容遇,該起床了,半個小時後樓下大廳見。”
容遇回道:“知道了裴老師。”
她迅速洗漱梳頭,換了身衣裳,就下樓了。
海城一中一共六個人,三名老師帶隊,一起朝酒店對麵的競賽場館走去。
全國奧林匹克物理總決賽,獲得決賽名額的人學生,總共是三百名,來自全國各個地區,各個學校。
上午個人筆試賽,下午是團隊實驗賽。
容遇進考場,看了眼試卷,總共隻有兩個題目:
量子隧穿效應計算。
太陽風擾動下的衛星軌道修正。
容遇拿起筆,不慌不忙開始做題,半個多小時過去,她放下了鋼筆,起身交卷。
監考的老師微微驚愕。
他也算是見過很多提前交卷的天才了,但最快,都得一個小時,而這名女生,僅三十六分鐘,就結束了?
還不等他說什麼,容遇已經出去了。
能到決賽這一步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有極高的物理天賦,都是學校裡的佼佼者,他們見有人提前交卷了,而自己連第一題都還沒計算出來。
從來隻給彆人心理壓力的佼佼者,這一瞬間,亞曆山大。
走出考場,容遇正要給紀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中午一起吃個飯。
卻見場館門口,停了輛車。
她邁步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紀宴亭戴上帽子和口罩,武裝的嚴嚴實實,這才下車,恭敬的給容遇拉開車門:“我們上車說。”
“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紀宴亭滿臉自責,“我確實沒想到,會有私生飯跟蹤到了住處,是我沒有提前排除隱患,還請太奶奶責罰。”
“這不怪你。”容遇看向他,“昨天我們在私人高級餐廳用餐,那裡禁止拍照,你該想想,是誰將我們一起用餐的照片發給私生飯了?”
紀宴亭滿臉不可置信:“周亞沉?”
隨即,他搖頭,“不,他應該不可能做這種事。”
容遇:“你能想到他,就說明他確實可疑,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紀宴亭神情複雜。
他將容遇送去和紀老爺子彙合,貼心給兩位長輩安排了午餐,這才回到車子裡,撥通了周亞沉的電話。
周亞沉正在上表演課。
這是紀宴亭給他報的一個培訓班,美其名曰曆練演技,再去演話劇什麼的,實際上,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退圈。
他落到這樣的境地,全是拜容遇所賜,必須得讓容遇這個賤人,吃點兒苦頭。
言亭的私生飯,戰鬥力一級強,想必,應該已經……
這時,他電話響起來。
掃了一眼,寫著一個字,哥。
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臟突突直跳。
紀宴亭直入正題:“那件事,是你做的嗎?”
“哥,你怎麼能懷疑到我頭上,我再怎麼不懂事,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啊!”周亞沉極力辯解,“當時餐廳裡那麼多人,肯定是有人偷偷拍了照片發到了粉絲群,不能因為我也在場,就認為是我……”
“是麼?”紀宴亭的聲音透著一股壓迫感,“你怎麼知道,我說的那件事,指的是照片的事?”
周亞沉的臉,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