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三人推開旅部大門的刹那,仿佛走進了一片戰馬的海洋。
院子裡塵土飛揚,數百匹高頭大馬嘶鳴著,用蹄子不耐煩地刨著地麵,馬背上的鞍具和韁繩在陽光下閃爍著暗沉的光澤。
乍看上去,整個獨立旅院子竟被戰馬填得水泄不通。
“娘的,這是把半個山溝裡的馬都給趕來了?”李雲龍咧嘴笑了,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孔捷低聲咋舌:“難怪聽著動靜這麼大,老孫這次是下了血本啊!”
就在旅部戰士們目瞪口呆之際,人群中忽然分開一條道,孫德勝騎著一匹通體漆黑、高大威猛的戰馬緩緩走來,身後跟著幾名騎兵營的老兵,人人腰板挺直,胯下良駒,一股子百戰精銳的氣息撲麵而來。
“報告旅長!”孫德勝翻身下馬,大步流星走到李雲龍麵前,敬了個軍禮,嘴角掛著掩不住的得意,“騎兵營此次奉命清剿萬家鎮及周邊據點,共計剿滅偽軍一千三百餘人,收編願意改造的五百六十三名,繳獲戰馬九百六十三匹!”
他用力一揮手,一群騎兵營戰士從馬背上卸下幾個麻袋,嘩啦一聲倒在地上——全是繳獲的槍支、短刀和各類武器裝備。
“這才幾天功夫,你小子就給老子拉回這麼多馬?”李雲龍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拍在孫德勝肩上,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說,用了什麼法子?”
孫德勝撓撓頭,咧嘴一笑:“也沒啥特彆的法子。就是借了旅長的威名!”
“哦?怎麼借的?”趙剛推了推眼鏡,饒有興趣地問道。
孫德勝臉上浮現出狡黠的表情:“前些日子旅長用阪田聯隊那幫畜生的腦袋築京觀的事兒,早就傳遍了方圓百裡。那幫偽軍聽說是'李雲龍的人馬'來了,嚇得魂都飛了!”
他比劃著,語氣中滿是嘲諷:“有個偽軍營長,看見咱們騎兵連剛露頭,就'撲通'一聲跪下了,抱著我的馬腿哭嚷著:'八爺饒命!我不想腦袋被砌進京觀裡啊!'”
李雲龍聞言哈哈大笑,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活該!那幫給鬼子當走狗的東西,不給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鬼子的狗腿子好當!”
趙剛眉頭微皺,低聲問道:“德勝同誌,那些投降的偽軍,你是按規矩處理的吧?”
“政委放心,”孫德勝立刻正色道,“凡是罪大惡極、手上沾滿老百姓血的,一個不留;其餘願意悔改的,全都送去後方教育改造了。”
孔捷沒在這上麵多糾纏,他走到馬群中間,專業地檢查著馬匹的狀況:“膘情不錯,大多是好馬,就是有些營養不良,養養就好!”
李雲龍環視著滿院的戰馬,眼中精光閃爍,腦中已經轉過千百個念頭。
“旅長,”孫德勝搓了搓手,眼中帶著期盼,“上次您答應過的事情…”
李雲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騎兵團的事?”
孫德勝立刻挺直腰板,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是!旅長,您看這次馬匹夠了,加上原先的那些,足夠組建一個騎兵團了!隻要您一聲令下,屬下立刻…”
李雲龍看了看身後的趙剛和孔捷,兩人都微微點頭。
“好!”李雲龍一拍大腿,“老子說到做到!從現在起,你們就是獨立旅騎兵團!你孫德勝,就是騎兵團團長!”
孫德勝激動得漲紅了臉,啪地一聲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決:“屬下一定把騎兵團帶出個樣子來,讓鬼子聞風喪膽!”
趙剛看著孫德勝身後那些精悍的騎兵,對李雲龍低聲道:“老李,騎兵團是必須的,但編製、人員還得儘快向上級報備。”
李雲龍不屑地擺擺手:“政委,這種事情還用你操心?回頭我就給司令打電話!”
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拉過孫德勝:“正好你回來得及時!老子有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孫德勝立刻繃緊身體:“請旅長吩咐!”
李雲龍眼中閃過精明的光芒:“把咱們上次繳獲的那批寶貝疙瘩——九二步兵炮、重機槍、擲彈筒,全部挑出來,你親自帶一個營的精銳,日夜兼程送到軍區司令部!”
他壓低聲音:“記住,告訴司令,就說李雲龍想換一批精兵強將回來,尤其是那些見過血的老兵和有經驗的營連長,越多越好!”
孫德勝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李雲龍的算盤:“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他轉身就要去安排,李雲龍又一把拉住他:“記住,路上一定要小心,那些骨乾是咱們旅的命根子,丟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保證完成任務!”孫德勝敬了個軍禮,大步走向戰馬,片刻間便點齊了一支精銳的騎兵隊伍。
馬蹄聲如雷,煙塵滾滾,孫德勝帶著他的騎兵和那批珍貴的“交易品”離開了平安縣城,奔向軍區方向。
李雲龍望著遠去的騎兵背影,臉上露出了罕見的滿足笑容:“好小子,是塊打仗的料!”
孔捷拍了拍李雲龍的肩膀:“老李,咱們先回去繼續商量對策吧。筱塚義男可不會給咱們太多準備時間。”
三人剛要轉身上樓,忽然一名警衛員飛奔而來,滿臉驚喜:“報告旅長!政委!副旅長!外麵…外麵有貴客來了!”
李雲龍皺眉:“什麼貴客?這節骨眼上誰來找老子?”
“是王隊長!”警衛員喘著粗氣,“他帶著五輛大卡車,說是奉郭先生之命,給咱們送緊急物資來了!”
“王隊長?郭先生?”李雲龍如遭雷擊,眼睛瞬間瞪得滾圓,隨即爆發出一陣狂喜,“哈哈哈!好!好啊!這才叫雪中送炭!”
他扯著嗓子大喊:“快!快請王隊長進來!上好茶!殺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