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之後,太行山餘脈的一處密林中,一個哨兵飛速奔來。
前沿哨所火速傳回消息:日軍渡邊、吉野兩個大隊竟然擺脫了一營的牽製,分兵兩路深入太行山腹地搜尋獨立團主力。
每路僅有數百鬼子,卻像不知死活的獵手,正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深入虎穴。
“報告團長!鬼子部隊已經擺脫一營的牽製進入太行山中!”
“敵人分東西兩個方向搜索前進,每一路都有數百鬼子!”通訊兵滿頭大汗地說道。
李雲龍聞言,眉頭先是一皺,隨即舒展開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令人膽寒的笑容。
“他娘的!幾百號鬼子就敢在太行山裡亂竄?”李雲龍猛地大喊:“真把老子的獨立團當泥捏的了!這是給老子送菜來了!”
戰爭的硝煙仿佛已經刻進了李雲龍的骨子裡,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分割圍殲的計劃在他腦中瞬間成型。
“拿地圖來!”李雲龍一聲令下,警衛連長立刻鋪開了太行山區的作戰地圖。
李雲龍粗糙的手指在地圖上快速劃過,哨兵迅速在地圖上兩個鬼子大隊的位置在地圖上指出。
“這裡,東邊這條山穀,地形狹窄,兩側易守難攻。”李雲龍的手指重重點在地圖上,“東邊的那股鬼子一定會從這裡穿過,這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李雲龍轉身朝著通訊兵大喊:“命令二營、三營、四營,還有王承柱的炮連!立刻、馬上!向東路那股小鬼子靠攏!”
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氣:“給老子把機槍都架好了,炮彈備足了!一個小時!必須給老子用子彈和炮彈把他們埋了!打完立刻轉移,彆等鬼子飛機來!”
命令如風,獨立團戰士們行動如電。
近三千名八路軍戰士迅速向指定位置集結。
王承柱帶著他的炮兵連,小心翼翼地將迫擊炮搬上高地。
“炮口角度再調低兩度!”王承柱盯著山穀,眼中閃爍著精準的計算光芒,“鬼子必從此過,一炮下去,定要他們魂飛魄散!”
與此同時,吉野大隊正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行進。
“大隊長,我們是否需要讓士兵休息一下?”一名軍官小心翼翼地建議。
吉野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不行!我們已經甩掉了那支八路精銳,現在正是找到他們總部的最佳時機!”
幾天前趙家裕的遭遇戰讓吉野心有餘悸。
那支八路軍的火力之猛,讓他和渡邊聯手都吃了大虧。
這讓他和渡邊猜測,他們遇到了八路總部的近衛部隊!
他們在掩護他們的總部機關轉移!
而接下來他們想要甩開這支八路,卻被這支八路死死地咬住,無法脫身。
直到昨天夜裡,他們趁著夜色才擺脫了那支近衛部隊的糾纏!
這更堅定了他的判斷,那必定是八路軍總部的近衛隊!
八路總部一定已經轉移進太行山了,但短短幾天,他們一定走不遠!
“再堅持一下,我們離立下大功隻差一步之遙!”吉野揮舞著軍刀,催促疲憊的部隊加快搜索。
鬼子官兵們咬牙前行,他們的警惕性因為連日的疲勞而大幅下降。
他們專注於尋找“八路總部”的蛛絲馬跡,卻對周圍險峻地形中暗藏的殺機渾然不覺。
吉野大隊正沿著一條狹窄的山穀前進,兩側是陡峭的山壁和茂密的樹林。
正適合伏擊的絕佳地形。
一名老兵鬆井走在隊伍前列,他經曆過無數戰場,直覺比常人敏銳得多。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鬆井皺著眉頭,下意識抬頭看向兩側的山林。
山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看起來一切如常。
鬆井搖了搖頭,甩掉那絲不安,繼續前進。
他不知道,就在他目光所及的密林之中,數千支槍口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李雲龍蹲在一塊巨石後,透過望遠鏡觀察著穀底的日軍。
敵人的隊形被狹窄的地形拉得老長,首尾難以呼應,正是伏擊的最佳時機。
“魚已入網。”觀察哨輕聲報告。
李雲龍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容,他端著一挺捷克式就是一梭子。
就在那一瞬間,山穀兩側的高地上,上百挺輕重機槍同時咆哮起來!
密集的彈雨如同鋼鐵風暴,將山穀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絞肉機!
“打!給老子打!”李雲龍聲嘶力竭地吼著,“一個不留!”
王承柱的迫擊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精準地砸向鬼子人群!
爆炸聲接連不斷,火光與濃煙瞬間吞沒了整個山穀!
手榴彈如雨點般從高處投下,爆炸的氣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鬼子的殘存陣型!
吉野小次郎被這突如其來的毀滅性火力徹底打懵了!
不是,除了那支近衛部隊,八路總部怎麼還有這麼強大的部隊?!
這還是八路嗎?
這合理嗎?
他們開掛了吧?!
開了吧!
應該是開了!
吉野小次郎渾身一顫,從最初的震驚和恐懼中猛然回過神來。
殘存的求生本能讓他發出嘶啞的咆哮:“隱蔽!快隱蔽!機槍!機槍反擊!”
一些訓練有素的鬼子兵下意識地尋找著岩石和彈坑作為掩體。
幾挺歪把子機槍被迅速架設起來,試圖朝著火力最猛烈的山頭發起徒勞的反擊。
然而,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任何試圖冒頭的火力點,哪怕隻是短暫地噴吐出幾秒鐘的火舌,都會立刻招來至少三挺以上輕重機槍的集火掃射!
子彈如同冰雹般砸在掩體上,碎石四濺,火星迸射。
試圖操作機槍的鬼子兵往往剛扣動扳機,就被數發子彈同時命中,身體被打成篩子,軟軟地倒在血泊中。
獨立團的神槍手們更是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死神。
他們冷靜地移動著準星,每一次槍響,都精準地帶走一個有價值的目標。
鬼子的軍官、機槍手、擲彈筒手,甚至是指揮旗語的士兵,都成了他們優先獵殺的對象。
一名鬼子少尉剛剛舉起指揮刀試圖組織衝鋒,就被一發精準的子彈掀飛了半個腦袋。
另一名擲彈筒手剛剛調整好角度,還沒來得及發射榴彈,胸口就爆開一團血霧。
鬼子的反擊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零零星星,不成體係。
在獨立團如同狂風暴雨般的絕對火力壓製下,他們的抵抗顯得蒼白而絕望。
李雲龍舉著望遠鏡,冷冷地看著穀底如同被釘在地上的鬼子殘兵。
旁邊的營長請示道:“團長,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吹衝鋒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