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我哪敢勞駕您李大團長親自來接啊!”旅長沒好氣地瞪了李雲龍一眼,語氣裡帶著幾分嘲諷。
李雲龍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旅長這是吃槍子了?說話咋這麼衝?
平時旅長來打劫,也沒這態度啊?
難道是因為這次繳獲的太多,他眼紅了?
不行,我得想個法子,少讓他順走點!
“旅長,您這說的什麼話啊,您可是俺老李的大旅長,您一聲令下,俺老李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李雲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著,“彆說接您了,您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俺老李也給您摘下來!”
旅長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李雲龍的吹噓:“少給老子來這套!聽說你帶人去攻打虎亭據點了?”
李雲龍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他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旅長,您這消息可真靈通啊!沒錯,我是帶人去打了虎亭據點,還真他娘的打下來了!”
“打下來了?”旅長眉頭一挑,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你小子行啊,還真把虎亭據點給啃下來了?”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李雲龍得意地笑著,“旅長,您是不知道,這虎亭據點裡的小鬼子,都被調回平安縣城了,就剩下幾個偽軍看家,簡直不堪一擊!”
“我帶著一營的兄弟們,一個衝鋒就拿下了!還繳獲了一大批武器彈藥!”李雲龍眉飛色舞地說著,一興奮還說漏了嘴。
旅長聽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板著臉訓斥道:“李雲龍,你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老子彙報一聲?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你負得起責任嗎?”
“旅長,我這不是怕您忙嘛!”李雲龍陪著笑臉,“再說了,這虎亭據點就是個空殼子,我這不是想著,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嘛!”
“你……”旅長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李雲龍打斷了。
“旅長,您看,這大老遠的,您也累了吧?走,咱們進屋,我給您好好彙報彙報這次戰鬥的經過!”李雲龍說著,就拉著旅長往屋裡走。
他一邊走,一邊給沈泉和王懷保使眼色,示意他們趕緊把繳獲的物資藏起來。
旅長是什麼人?那是火眼金睛,李雲龍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猛地一甩胳膊,掙脫了李雲龍的手,大吼一聲:“站住!沈泉!王懷保!你倆乾什麼去?想去通風報信,轉移裝備啊?!”
這一嗓子,把沈泉和王懷保嚇得一個激靈,倆人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雲龍心裡暗罵,他娘的,這老狐狸,眼睛也太毒了!
老子這才剛使的眼色,他就全明白了!
但是他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依舊陪著笑臉:“旅長,您這說的哪裡話,他們倆能藏什麼呀?我這是讓他們去準備點酒菜,好好招待您!”
旅長冷哼一聲,根本不信李雲龍的鬼話:“李雲龍,你少跟我耍花腔!這次繳獲不少吧?帶我去看看!”
“這……”李雲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這剛到手的肥肉,還沒捂熱乎呢,就要被旅長給搶走了,他心疼啊!
可是,旅長發話了,他又不敢不聽,隻能硬著頭皮答應:“是是是,旅長,您這邊請!”
李雲龍磨磨蹭蹭地帶著旅長往村口走,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麼才能少讓旅長順走點東西。
他一邊走,一邊偷偷給沈泉使眼色,希望他能機靈點,把好東西藏起來。
可他那點小動作,哪能瞞得過旅長?
旅長故意放慢了腳步,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李雲龍,看得李雲龍心裡直發毛。
“李雲龍,你給我老實點!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旅長警告道。
李雲龍訕訕地笑著,不敢再耍花招了。
一行人來到了村口的空地上。
隻見空地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堆武器彈藥。
張大彪正指揮著戰士們清點戰利品。
一百多支三八大蓋,槍栓鋥亮,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八挺歪把子機槍,黑洞洞的槍口,透著一股殺氣。
還有三具擲彈筒,旁邊堆放著一箱箱的榴彈。
一營的戰士們,有的在幫忙搬運,有的則抱著自己的槍,坐在地上歇息,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喜悅。
周圍還圍了不少二營、三營的戰士,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羨慕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張大彪看到李雲龍和旅長走了過來,連忙立正敬禮:“團長!旅長!”
旅長繞著中間的裝備走了一圈,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驚歎:“乖乖!這是繳獲了多少?還有機槍?還有擲彈筒?李雲龍,我恭喜你發財!”
李雲龍臉上笑開了花,但還是謙虛地擺擺手:“哪裡,哪裡,我這點家當和旅長比,那就是九牛一毛!”
旅長沒有理會李雲龍的客套話,轉頭看向張大彪,直接問道:“張大彪,你說!這次繳獲了多少?”
張大彪有些為難地看向李雲龍,眼神裡帶著求助的意味。
畢竟,這繳獲的物資,可是關係到他們新一團未來的發展。
旅長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了張大彪的猶豫,他猛地提高了嗓門,暴喝一聲:“張大彪!”
這一聲嚇得張大彪一個激靈,他連忙挺直了腰板,大聲回答:“報告旅長!我們繳獲了112條三八大蓋,8挺歪把子機槍和3具擲彈筒,子彈我們還沒清點完!”
旅長聽了,眉頭微微一皺,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般地問道:“怎麼小鬼子把裝備都留在虎亭據點,自己光溜溜地回縣城?”
張大彪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旅長注意到了張大彪的異樣,追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好說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旅長!”
旅長轉頭望去,眉頭一皺,問道:“周衛國?你不在白家溝待著,怎麼和李雲龍混到一起了?”
隻見周衛國身上還穿著那身破舊的軍裝,上麵沾滿了泥土和血跡,左臂還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上隱隱滲出血跡。他的臉上也滿是塵土,隻有一雙眼睛,依舊明亮,卻也帶著一絲疲憊和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