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紅鸞猛地退了兩步,撞上一個硬邦邦的身板。
青淵低頭看她,眼神沉了幾分,反手一拎,將她護在身後。他眸色幽綠,語氣冷得滲骨:“你最好知道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與此同時,蕭朔的臉幾乎在一瞬間沉了下來,仿佛周圍的空氣都驟然降低了十幾度。他盯著黃震,像是盯著一塊活靶子。
焰辰也倏地抬起頭,紅眸微眯,裡麵燃著看不見底的火焰。他往前踏了一步,火氣隱隱泄出,仿佛隨時都能爆燃。
碧澤沒有說話,但他腰間的風刃已然輕輕浮動,獵獵作響,似是在回應主人的不悅。沄離雖看起來病弱,眼裡卻也染上幾分潮湧般的冷意,宛如深海暗湧,一旦卷起,足以吞人。
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黃震,殺氣撲麵而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索要他麼的雌性,是把他們當廢物嗎?
黃震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眉頭微皺,掃視一圈——
他嗓子一緊,意識到事態有點棘手。光是兩個血脈覺醒的獸化人就很難對付……更何況還要再加三個五階異能的獸人……
“我……就是開個玩笑!”他笑了笑。
“開玩笑?”蕭朔冷哼一聲,整個人浸在怒意中,腳下的土地竟悄然結上了霜,“你一個玩笑,差點讓本獸戴綠帽。”
焰辰火氣直冒,咬牙:“誰給你的膽子,敢打她的主意?”
“爹,今天怕是占不到便宜了……”黃震盯著五個獸人,雖然自己是六階,但難敵血脈覺醒的獸人,此時硬拚占不到一點便宜。
“江茂!”黃盛威壓猶在,“小青的死,你最好在十日內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定聯合其他族群,來乾翻虎族!”
江茂沉著臉,問題依舊棘手。
“娘的,竟然在虎族的地盤威脅我們?”焰辰看不慣,紅眸幾乎噴出火來,“兄弟們,乾他們!讓他們沒有機會聯合其他族群!”
“正合我意!”蕭朔銀眸閃出冷光,臉早已經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頃刻間,風起雲湧,冰火交融。
焰辰猛地一踏地麵,火焰轟然炸開,整片空地瞬間被熱浪吞沒。他如火中神祇,揮手之間烈焰凝聚成刃,橫劈直掃,逼得幾隻豹獸人連連後退。
蕭朔則是冷酷無情的收割者,掌間寒冰凝霜,每一掌落下,便封住一名豹獸人的行動。風雪與殺意交織,他的身形仿佛化作一場冰災。
碧澤在空中展翅,風刃縱橫。他俯瞰戰局,冷笑一聲,一道青芒破空而下,精準劈向試圖逃竄的敵人。他的動作飄逸而致命,仿佛舞蹈一般,卻帶著割裂一切的鋒利。
青淵則悄無聲息地出手,毒霧從地底悄然擴散,如同無形的死神。他沒去搶風頭,卻是最致命的一環——幾名實力不弱的豹獸人剛揮拳準備衝上,就忽然臉色大變,捂著喉嚨劇烈咳嗽,眼裡透出恐懼:“有毒——”
“晚了。”青淵微微一笑,聲音沙啞中透著陰涼,“動她?想多了。”
沄離沒有正麵參戰,卻站在唐紅鸞身邊。他臉色蒼白,眉眼溫和,“你彆怕,看好我哥哥們怎麼打。”
“你到底是個什麼物種?”唐紅鸞將心中的好奇和盤托出,“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化作獸形?”
沄離收起鮮有的善意,麵色冷白,“收起你的好奇心!”
數息之間,豹族眾人已然被打得節節敗退,傷的傷、毒的毒,甚至連黃震都被焰辰一腳踹進了土堆裡,狼狽不堪地抹著嘴角的血,驚恐地喊道:“你們瘋了!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碧澤落地,一腳踩住了黃震的胸口,冷冷吐出一句:“你錯就錯在不該打那個雌性的主意。”
黃震臉色一白,終於意識到,他的一個見色起意的玩笑,竟然給豹族招來如此大的災難……
“光有實力有什麼用,小心被自己本族的人算計!”黃震倔強的舔著口角的血絲,再一次咳出一口老血。
“讓他滾!”蕭朔怒氣衝衝,心中對江程意圖算計自己的恨意也衝上頭頂。
這麼算下來,豹族此行也算是對他有助,讓他知道了江程那麼歹毒的心思。
直到將豹族趕出五十裡開外,已經是半夜。
被下藥的鉉鐵依舊毫無倦意,抱著江鑫奮戰不停。
其他四個獸夫回到家,才發現怪不得晚上的戰鬥根本沒見到鉉鐵,合著人在家裡跟江鑫嘿咻呢。
幾個人氣不打一出來。
“鉉鐵!”
鉉鐵滿腦子都是要釋放心中的難耐的那團火氣,根本顧不上理會回來的四個人,江鑫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聽到是不是從廣場傳來吼聲、震動聲。
“你們乾什麼?”她怒斥四個獸夫,“有本事也跟鉉鐵一樣持續一宿!”
四個人嘴角一抽,生著悶氣走開了。
江鑫抱著鉉鐵,腦子生出恨意,要不是被唐紅鸞攪局,此刻跟她徹夜奮戰的人就是焰辰!
想不到這藥這麼好使,藥效這麼猛……
她當然不甘心就這麼用在自己獸夫身上,腦海中閃過蕭朔、碧澤、青淵、沄離的身影。
她得找機會,把唐紅鸞的這些獸夫都睡了……也包括焰辰。
唐紅鸞可不知道江鑫手上真的有能夠讓獸人發瘋的藥……幾個獸夫一路追趕豹獸人的時候,她站在廣場上不忘問了問江茂關於焰辰的事情。
“族長,焰辰這次也算將功補過,能否……不要再把他關進地牢了?”
江茂皺著眉頭,棘手的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我會考慮清楚,明日再說吧!”
他也累了,歎著氣走了。
唐紅鸞撇撇嘴。
幾個獸夫返回虎族的時候,廣場上的獸人早已經散了。
他們也都前後腳返回住所。
蕭朔走過唐紅鸞的窯洞,門口閃爍的火把映襯著屋裡呼呼大睡的唐紅鸞,他眉頭輕皺,這女人現在太招搖了,麻煩!
心裡咒罵著,嘴角卻不經意的撇出一抹弧度,眼底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厭惡之氣。
焰辰路過,火紅的眸子盯著門口看了很久,想著唐紅鸞下午給自己送肉時說的話,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早就知道他會被叫出來打架?
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個小雌性怎麼可能預料到這麼多事情,碰巧而已。
青淵悄無聲息的略過,僅做片刻停留,腦海中閃出唐紅鸞跳出來護著自己的畫麵,眸子一沉,走了。
碧澤站在樹上所有所思。
“他今天問我是什麼物種……”不知何時沄離站在碧澤身邊。
“她不記得你是一條死魚?”碧澤儘顯鄙夷。
“你怎麼知道?”沄離瞪著碧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