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君早已把路小堇歸為了他的人。
——他的人:他想報複弄死的人。
藥,他下的。
而現在,讓他的人,給夙夜解毒?
他有病?
夙夜把手給他撒開!
撒開!
“啪——”
他氣得捏碎了手裡的杯子。
下屬們以為自家主子吃醋了,立馬勸道:
“主子,你彆擔心,路姑娘心裡有你,是絕不會給夙夜解毒的。”
一個能毫不猶豫將秦公子吊起來抽的姑娘,私以為,是解不了這種毒的。
路小堇多半也會將夙夜吊起來打。
所以自家主子就放寬心吧!
這心,殷千君放不寬。
自己的失敗固然可怕,但夙夜能解毒則更令人揪心。
但他想著,路小堇先前滿心滿眼都是他。
應該不至於變心得如此之快吧?
然後,就見路小堇扛起夙夜,風風火火地往樓上跑。
“這客人,是我的!我的!”
“都彆搶哈!”
心急著呢。
殷千君:“……”
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
路小堇是真心急。
今兒整整一天,她都在研究,怎麼才能通過迷陣進入竹林。
研究了一天。
屁都沒研究出來。
迷陣,陣法,玄之又玄。
有靈氣還好說,指不定她還能亂闖。
但這地兒沒有靈氣。
沒有靈氣的陣法,對她來說,就是絕殺。
破不了。
星星顯然是知情人,路小堇有嘗試去試套話。
可問彆的都好,一問迷陣,星星就啥都不願透露,隻是複雜地看著她:
“彆去竹林。”
問就是彆去。
迷陣二字提都不提。
你要是逼她質問她,她就一臉死氣,能當場給你死一個。
路小堇都要愁死了!
而就在這時,夙夜送上門來了。
這可是夙夜誒!
修仙界的小天才!
陣法什麼的,能攔得住他?
路小堇都要樂死了,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捆去陣法。
可不就急?
“小堇。”夙夜感覺到了路小堇的急切,極力壓製自己的**,聲音隱忍,“彆在這裡。”
解毒可以。
但得避著點人。
這是底線。
他倒沒讓路小堇帶自己出落花樓。
是因為不想嗎?
不,是因為知道出不去。
讓路小堇馱他出去,那幾乎就是送路小堇去死。
他不會這樣害她。
“好嘞!”
路小堇一把將人扛在肩上,衝著樓上就跑。
夙夜震驚。
在這樣的地方,她力氣竟絲毫不減?
見路小堇把夙夜截胡,姑娘們不樂意了,立馬攔著。
“你是誰,做什麼的?快把人放下!”
“我是涮盂的,但那是之前,從現在開始,我就要接客了!而這位公子,將會是我第一位客人!”
涮盂的?
姑娘們震驚,姑娘們質疑。
“不是,你不能……”
“有什麼不能的,這客人看上了我,選了我,而我又樂意接客,有啥不能的?所以都讓讓,我要開始乾活了!”
姑娘們不願讓。
路小堇不廢話,直接一屁股把人頂開。
“這客人,是我的!我的!”
“都彆搶哈!”
誰要是敢搶,她上去就是一個撓胳肢窩。
姑娘們被撓得又氣又笑,最後隻能眼睜睜看她把人帶走了。
“罷了,她第一次接客,讓她吃點好的吧,總歸這客人能來一次,就能來第二次,總能輪到咱們的。”
姑娘們無奈,姑娘們歎息。
隻能認命去伺候其他客人。
*
路小堇雖來了落花樓沒幾天,但這樓裡上上下下,就沒什麼地兒是她不熟的。
她一上樓,衝著南邊的空房間就去了。
踹門,進屋,鎖門,把人放下,一頓操作,行雲流水。
彼時,夙夜已經在**邊緣掙紮了。
身上燙得驚人。
他伸手拽住路小堇,嘴唇在她脖頸間廝磨,手勾住了她的腰帶。
“小堇,我知道你欽慕於我,想與我結為道侶。”他咬緊下唇,眼底閃過一絲屈辱,卻還是認了,“此事,我不會叫你難做,等回了無心峰,我便與你結為道侶……”
算是徹底認命了。
但凡有得選,他都不要破身。
——破身,**,會影響修行。
他向來清清白白。
本以為會這樣一直清白下去。
可,唉……
就在他以為,依路小堇對他的癡迷程度,會發瘋扯掉他的衣裳,將他摁在床上釀釀醬醬的時候。
下一刻,路小堇突然掏出匕首,對著他的下身就是一刀。
乾淨利落。
毫不手軟。
夙夜:“?”
“你在做什麼?”
“給你解毒。”
解毒?
當然不是,路小堇又沒解藥。
她隻是想把他割了。
得罪?
根本不怕。
路小堇把人撈上來,可不是為了給他解毒的,是想讓他帶她去過迷陣,等她知道該怎麼過迷陣到竹林後,她會直接重開。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將這小子帶過去。
他中了毒,人都迷糊了。
這樣去破迷陣肯定不行。
所以先割了再說。
“解毒?”
但路小堇顯然低估了元嬰期的身體素質。
沾了她血的匕首,哢嚓一刀下去,那地兒居然就隻破了點皮。
要真把這玩意兒割斷,還不知道會費多少時間。
她沒那麼多時間。
夙夜一進落花樓,鐵定就已經被殷千君盯上了。
沒準藥就是那死小子下的。
既然下了毒,就不可能給他解毒的時間。
相信很快殷千君應該會要來擄人。
不能再耽擱了。
“你準備這樣給我解毒?”夙夜氣息紊亂,“你瘋了?”
麵對他的質問,路小堇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彆說話,讓我想想。”
用丹藥解毒肯定不行。
——夙夜早就試過了。
——他身上的丹藥可不比她身上的少。
割了也不行,丹藥也不行,這咋整?
“解毒,用你的身體就可以。”夙夜眼底閃過了一絲詭異,“你在猶豫什麼?”
路小堇向來癡迷他。
可她現在的反應不太對。
她過於清醒,且似乎並不想為他解毒。
為什麼?
難不成,她看得見?
夙夜將她壓在身下,骨節分明的食指撫過她的眼睛,蛇尾纏繞上了她的脖頸。
雖蛇尾看不見就不存在,但被蛇尾纏繞的陰冷感,卻無法忽視。
“告訴我,你能看到什麼?”
“能看到師兄,我滿眼都是師兄。”路小堇割破手腕,遞到了他唇邊,眼含癡迷,嬌嬌柔柔,“師兄,來,喝。”
她不知道自己的血對這種毒有沒有用。
隻能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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