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丹會大量缺貨?
謠言!
司空老兒可才剛抽了她大半盆子血!
那得值老鼻子靜心丹了。
是誰在傳謠言!
是誰想抽血抽死她!
路小堇罵罵咧咧。
江意濃:阿嚏!
江有汜:阿嚏!
“缺靜心丹?假的吧,咱天雲宗可是大宗門,怎麼可能會缺丹藥?”路小堇瘋狂暗示,“我想,應該沒人會信這麼荒謬的謠言吧?”
然,他們信。
正在搓牛糞餅的扶桑賊兮兮湊到她耳邊:
“不是 你不知道,這靜心丹可不一樣,聽聞靜心丹隻有咱天雲宗能煉製,丹方至今沒有外傳,似乎是有一味很特彆的藥引子,隻有咱天雲宗有。”
旁邊的弟子點點頭:
“無風不起浪,這消息能傳出來,必定是這藥引子出了什麼問題。”
扶桑想了想:“你說,我這個月要不要多領幾顆靜心丹?”
天雲宗弟子,每個月都能領一些丹藥和符籙。
當然,可以全兌換成一種丹藥。
像路小堇這種,又是煉丹師,又是符籙師的,能領更多。
聽到扶桑這話,路小堇心下一咯噔。
如果說,其他弟子也跟扶桑一樣的想法,那就算宗門內不缺靜心丹,這個月的靜心丹怕是也會告急。
不過,應該不至於吧?
大家都是修士,不至於如此沒腦子跟風吧?
“你說得對!這個月我也全都領靜心丹!”
“其他丹藥不吃沒什麼,靜心丹若是沒有了,入了魔,那可就真的完了。”
不吃止血丹隻是可能會死。
而不吃靜心丹,墮魔了,那是一定會被追殺死。
多慘!
路小堇:“……”
哥子姐子們,咱們這些連築基期都不是的廢物,就甭操這些心了吧?
連怪物都沒孵化出來,就算是墮魔,也輪不到你們呀。
不過,外門弟子尚且如此想。
那內門弟子呢?
親傳弟子呢?
長老們呢?
他們可是真的會墮魔的啊。
天雲宗尚且如此,那其他宗門呢?
路小堇直接開始咯噔文學。
一顆心懸著。
懸了兩天。
謠言非但沒消散,還越傳越烈。
五長老其實有出來辟謠:
“大家不用擔心,靜心丹是不會缺的。”
但辟謠無效。
五長老說是不缺,那就不缺了?
誰知道真假?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弟子們都抱著這種心態,暗暗決定這個月一定隻領靜心丹。
不止是他們,其他宗門,甚至是修仙界各大家族和組織,都紛紛大規模下單。
彆的都不要,隻要靜心丹。
於是,這晚,路小堇正在搓牛糞餅呢,空中便撕開一個口子,將她拖了進去。
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彼時,扶桑抱著曬乾了的牛糞餅,很有偷感地走了出來。
“咦,路小堇呢?”
“不是說好搓完牛糞餅就去烤肉嗎?”
“人嘞?”
她滿屋子找,連茅房也找了,愣是沒找到人。
歲錦也走了出來,嗅著空氣中淡淡的靈氣,抿了抿唇:
“大約是煉丹或者是符修那邊出了問題,她著急趕過去了吧。”
“啊?那咋不說一聲?”扶桑疑惑,“我就在屋裡呀,她喊一聲我肯定能聽見呀。”
肯定是因為,她當時沒法出聲。
歲錦估摸著,應該是司空公麟撕裂空間,把人帶走了。
不過這些,她不會跟扶桑說。
“大約是太急了,又不想吵到其他人休息,就沒說吧。”歲錦將地上剩下的牛糞餅搓好壓扁,放進儲物袋,打算之後尋地方曬,“我們先走吧,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牛糞餅是好東西。
有時候放牛,或者去遠一點不好尋柴火的田地乾農活時,可以用牛糞餅生火煮東西。
這對於還不會捏火訣的外門弟子來說,還算是方便。
恰好天雲宗養的牛可多可多了,牛糞餅根本用不完。
這些天,剛好輪到路小堇她們放牛,就順便多帶了些回來,搓吧搓吧曬了往儲物袋裡裝。
“那也成吧。”
扶桑沒多想,跟著歲錦一起,偷摸著去了後山烤肉。
饞得很。
*
這邊,路小堇被拎著衣領,眼前一閃,人就到了天雲宗主殿裡。
入目,是司空公麟那張蠍子臉。
該死,自從他煉成神之蓮一階後,臉巴子跟蠍子臉融合得愈發完美,更瞧不見他原本的麵目了。
本來就醜。
現在更醜。
路小堇有被醜到。
而她被醜到的這一瞬間,在司空公麟看來,就是她又被他好看的皮囊驚豔到。
哎,他時常為自己太過貌美而感到厭煩。
“師尊!”
“幾天不見,徒兒好想你,嗚嗚嗚……”
路小堇張開雙臂就撲了過去。
司空公麟避開了。
這丫頭每次出現,都會帶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專指惡心人的玩意兒。
他有心理陰影了。
所以在路小堇出現的那一刻,他果斷鬆開手,避開了她撲過來的抱抱。
但即使如此,他衣角還是被路小堇給拽住了。
瞧著她這一次似乎沒帶什麼東西,想來應該沒事。
司空公麟鬆了口氣。
但這口氣鬆早了。
因為下一瞬,路小堇就順著衣袖,握住了他的手,捏了又捏。
“師尊的手好軟,摸著好舒服,如果能每天都摸上一摸,那徒兒不知道會變得多幸福。”
路小堇會有多幸福司空公麟不知道。
司空公麟隻知道,手感不太對。
路小堇的手裡,似乎沾著彆的什麼東西。
摸起來像是……
哦不不不!
人絕不可能隨手搓屎玩!
絕無此種可能!
凡事都得往好的方向想。
這手感,大約是什麼白麵做的點心吧?
嗯,一定是點心!
雖已經強迫自己這樣想了,但司空公麟的手還是抖了抖。
旁人手上的當然一定是點心。
但路小堇手上的,還真就未必。
司空公麟忍住心裡的顫栗,慈愛問道:
“小堇,你手上的,是什麼?”
聲音都在抖。
“啊?師尊說這個啊?”路小堇鬆開司空公麟的手,將黑乎乎的,帶著糞坨子的手,湊到了司空公麟眼前,“是牛糞呀。”
牛,牛糞?
司空公麟眼前一黑。
聽錯了吧?
應該是聽錯了吧?
這或許,是什麼點心的名字?
真特彆哈哈。
“從哪兒來的?”
廚房!
請一定得是廚房!
“牛糞,當然是牛拉出來的呀。”
司空公麟:“……”
很好。
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