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七星宗的弟子,君行健,築基四階。
七星宗以煉器聞名,是除天雲宗之外,第二有錢的大宗門。
不過,天雲宗是靠靜心丹大賺特賺。
——路小堇的血。
七星宗則是靠硬實力。
——煉器之術,無宗門能敵。
修士,誰不缺一把趁手的靈器?
試問誰能不給七星宗一點麵子?
——哦,司空公麟不給。
——司空公麟主打就是隨心所欲,得罪所有人。
——不服就上,大乘期無所畏懼。
各大宗門太給麵子,以至於把七星宗的人養得氣焰囂張。
瞧誰都不順眼。
但天雲宗隨了司空公麟的根,壓根不慣著。
不想賣給天雲宗靈器?
無所謂,那你靜心丹也彆想要了。
七星宗氣得要死,還偏偏不得不忍了。
——那靜心丹多重要啊。
於是兩宗不對付。
好幾百年都這樣。
兩宗的人在外遇見了,要是不懟兩句,不麵紅耳赤抄起家夥乾兩下,那就對不住兩宗曆年來的世仇!
不過,世仇是世仇。
互懟是互懟。
但沒君行健嘴這麼臭的。
君行健身後跟著的七星宗,以及其他宗門的弟子,見他這般不體麵,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君師兄,秘境危險,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走吧。”
拜托大哥,這可是秘境!
你難不成真想跟天雲宗的弟子打起來?
進秘境的天雲宗的弟子,可不比七星宗的少。
到時候打一個來一個。
——根本打不完。
咋地,鬨出這麼大動靜,是想吸引來靈獸,好把大夥兒一起吞了?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
能不能有點格局!
——出了秘境再嗆會死嗎?
說著就要拽君行健離開。
可君行健不走,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君聿:
“諸位可知道這位是誰?他可是天雲宗司空尊上的親傳弟子,君聿。”
眾人:“?”
天雲宗?
司空尊上?
親傳弟子君聿?
媽耶,那可是築基八階巔峰啊!
隻差一步就是金丹期了啊!
不是哥們,你專照鐵板踢是吧?
“君聿道友。”不少弟子上前對君聿作揖,友好示意。
明裡暗裡都在表示:
待會兒打起來,千萬彆誤傷。
咱跟那傻逼可不是一夥的。
君聿還禮。
可趴在君聿背上的路小堇卻發現,從君行健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君聿的身體就微微僵硬,很不自在。
“君聿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君行健冷笑一聲說道,“他娘是個賤坯子,專勾搭君家家主,你們猜,生下來的賤種是誰?”
身後七星宗的弟子都麵露尷尬。
君家是大家族。
——有化神期修士坐鎮的大家族。
君家在整個修仙界,都算是排得上號的。
至於君家這些醃臢事兒,或多或少也流傳了一些出來。
本來也沒多少人在意。
但架不住君行健是個大嘴巴。
隻要是碰到了天雲宗的弟子,他就叭叭叭把君聿的身世抖出來,叫人難堪。
所以在這兒的弟子,知道君聿身世的不在少數。
——路小堇不知道。
——原文中君聿就是個炮灰,死得太快太早,不可能詳細描寫他的身世。
但她能感覺到君行健在說完這話後,君聿的身體更僵了。
“那賤種就是君聿。”君行健嘖嘖嘖兩聲,“他娘一個賤婢,不要臉下藥用計勾上了我君家家主。”
“家主心善,沒把這賤婢打死,隻是趕了出去,她被趕走後嫁了人,誰知運氣好,懷上了家主的孩子,又巴巴地回來爭寵。”
“我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但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路小堇:“?”
這這這。
修仙版帶球跑?
修仙界強者為尊。
築基四階在築基八階麵前蹦躂,還上來就不客氣地問候對方母親,簡直不要死得太快。
但君聿沒有出手。
他甚至沒回一句話,背著路小堇轉身就走。
“喲,敢做還不敢聽了?當初要不是你娘帶你回君家,求著家主收留你,你也配成為我君家的少爺?也配進天雲宗,也配成為司空尊上的親傳弟子?”
“怎麼,靠著我君家有了如今的地位,有能耐了,卻連我這個君家真正的少爺都不想搭理了?”
君行健是旁係的少爺。
但在他眼裡,他就是君家的本家子弟。
至少,遠比君聿配當本家弟子。
憑什麼君聿一個賤婢生的孩子能過得比他好?
憑什麼君聿能成為司空公麟的親傳弟子?
他可不覺得君聿比他有天賦。
他隻覺得,君聿比他幸運,從家主手裡得到的資源更多而已。
所以每次見到君聿,他就嫉妒得發瘋。
恨不得把他踩死在泥裡,狼狽不堪死才好。
“不過你彆忘了,你那瘸腿的爹如今還在君家賴著呢。”君行健嗤笑一聲,“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家那瘸子爹就得被打死!”“哦,不對,那可不是你爹,不過是一個被你娘騙的傻子而已。”
“嗬,他也不算傻。”君行健滿臉鄙夷,“你娘來君家爭寵,他就跟著來君家蹭吃蹭喝。”
“你們一家子,全是下賤貨色,真是登對!”
君行健說完,哈哈大笑。
賤兮兮的。
從君行健的話中,路小堇大約知道君行健為什麼這麼狂了。
君行健是弱。
但架不住他是君家人。
家裡有強者坐鎮。
最重要的是,君家把控著君聿爹。
——那爹雖跟君聿沒親緣關係,但君聿很在乎他。
——在君行健說出他的瘸子爹的時候,他情緒有明顯的變化。
路小堇不理解的是,君聿為什麼如此憋屈。
君家再有強者,能比得上司空公麟?
———彆太不把大乘期當回事!
君聿在前麵走,君行健就在後麵跟。
一邊跟還一邊罵:
“君聿,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但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君家家主,你比我堂哥可差得遠!”
路小堇拳頭硬了。
“師弟,彆走了,放我下來。”
他們這些當人師姐的,能見得了師弟被人這樣欺負?
君聿以為她是聽了君行健的話,嫌棄厭惡他的身世,停下腳步,有些難堪地問道:
“師姐,如果我說,我爹娘沒做那樣的事情,你信嗎?”
路小堇信不信其實無所謂。
大家族,誰還沒點醃臢事兒了。
勾引?
勾個屁。
咋滴,他娘一個當人奴婢的,本事那麼大,不僅能給家主下藥,還能屏退君家家主身邊所有奴才侍衛強上成功?
——一個奴婢尚且如此牛逼,那要是刺客來了,豈不是一殺一個準兒?
——君家家主活到現在可真是命大嘞。
說白了,不過就是君家家主管不住那玩意兒而已。
管不住也就算了,堂堂一個大家族,做了那事兒卻連個妾的名分都不給人家,還把人趕出去,那他娘為了生計嫁人又怎麼了。
不是,君家是覺得這事兒光彩嗎?
還四處逼逼叨叨。
君行健可閉嘴吧!
但聽君聿的語氣,這事兒似乎另有說法?
就在這時,儲物袋裡的回魂玉閃了閃。
路小堇腦海裡,多出了一段記憶。
一段,關於君聿身世的記憶。
極致悲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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