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堇不知道祈禱有沒有用。
但祈禱了。
總比沒祈禱的好。
主打就是一個臨時抱神腳。
主啊,菜菜,撈撈。
“大師姐?”
路小堇祈禱完畢,睜開眼,轉身將十字架遞給蕭均州:
“小師弟,昨日是我不對,所以親手做了這個小玩意兒送給你,你會喜歡的吧,會原諒我的吧?”
蕭均州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啊。
掌門師父的棍子,這不時時刻刻擱屁股後麵追著呢。
雖然眼前的小木棍長得莫名其妙,且醜出天際,但蕭均州還是收下了,言不由衷:
“嗯,很好,我很喜歡……”
什麼醜玩意兒!
回去他就扔咯!
偷偷摸摸扔!
絕不讓大師姐和師父知道!
路小堇死死盯著他的手。
想從他的手裡看到灼傷。
可惜,沒有。
路小堇如遭雷劈。
天!
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啊!
為什麼中式外式驅邪的法子,都對他沒一點作用?
他超神了?
嘎不了。
根本嘎不了。
“師姐,你怎麼了?”
“師姐,你為什麼不看我?”
“你看得見!”
血濺當場。
人頭落地。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手動製作的桃木八卦盤。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大蒜,大蒜泥,大蒜熬水!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鹽,360度無敵旋轉撒。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艾草,熏得整個屋子都冒煙了。
嘎。
…
最後,路小堇把所有驅邪的東西一起扔向蕭均州。
事實證明,一點用都沒有。
蕭均州眼皮都沒多眨一下。
她倒是一波接著一波地死。
她痛苦得精神幾近崩潰:
“為什麼要殺我!”
“為什麼要殺我啊!”
“給我原因啊!”
“我不想死啊!”
死到最後,路小堇已經癲狂。
她就一個廢物,非死不可嗎?
蕭均州沒回答。
隻是用實際行動證明,她就是非死不可。
看見了,就得死。
路小堇絕望地倒在床上。
已經沒辦法了。
辦法都用儘了。
不管怎麼做,她都得死。
怎麼都得死。
現在隻有一條路能走了。
——完完全全做到看不見。
擺脫所有身體肌肉組織的條件反射,做到完全對蝴蝶怪物視而不見。
否則,她永遠走不出這個死亡循環。
不想死了!
不想再死了啊!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路小堇睜開眼睛。
已經接受了現狀的她,爬起來,走到了梳妝鏡的麵前。
鏡子裡的臉,和原文中描述得大差不差。
很清秀。
原文中不止一次將這張隻算清秀的臉,和女主那張美得驚人的臉做對比,凸出原主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但這不重要。
路小堇對著鏡子,不斷地觀察自己的臉,儘可能地控製麵部肌肉,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破綻。
“砰砰砰——”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路小堇深吸一口氣,回頭:“進來吧。”
“你看得見!”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回頭。
“你看得見!”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你看得見!”
嘎
…
路小堇一連死了上百次。
她死得都快恍惚了。
疼啊——
太疼了——
她要瘋了!
死得太多,人麻木了,還真讓她做到完全無視蕭均州身後的蝴蝶怪了。
“小師弟,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路小堇是真的累。
累得想死。
痛得想死。
可正是因為她看上去太疲憊太平靜,蕭均州反倒不願離開了。
“師姐,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為什麼我現在卻覺得,你不太想看到我呢?”
永遠精神奕奕想輕薄他的路小堇,怎麼會累?
說著,他的臉還湊近了路小堇。
他很清晰地看到,她看他的眼神裡,沒有了黏糊糊的癡狂。
為什麼?
他不明白。
卻覺得可疑。
“怎麼會呢?我最喜歡你了……”
蕭均州順勢坐在床邊,而後眉頭一挑:“是嗎?那你為什麼,躲開了我的觸角?”
路小堇低頭一看。
因著蕭均州坐下,她下意識地讓開了位置。
一個不察,給自帶陰影麵積的觸角,也讓出了位置。
好家夥。
真就好家夥。
“你看得見!”
血濺當場。
人頭落地。
嘎。
*
【不要讓人發現你看得見!】
刺耳的聲音響起。
路小堇睜開眼。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痛苦,疲憊,空洞,癲狂!
死太多次了。
極致的死亡痛苦,一遍又一遍地累加。
啊——!
她要瘋了!
就算可以做到看不到也不行!
隻要精神稍微沒有高度集中,隻要本能地躲開了不該躲開的東西,就會被發現。
這種避開的本能,幾乎不能人為完全控製。
可如果強行違背本能,什麼都不避開,還是會被發現。
啊啊啊——!
不論怎麼都得死!
根本活不了!
啊——!
她要瘋了!
她真的要瘋了!
去死!
都去死!
啊——!
路小堇的眼神愈發癲狂!
癲狂中,路小堇突然抓住了之前腦海中沒抓住的東西。
——心魔!
修仙界,人人都怕生出心魔。
但凡生了心魔,就無法繼續修行。
嚴重一點的,還會墮魔。
為了不產生心魔,無心峰所有人都對花癡原主避而遠之。
蕭均州也想避,但師父的竹筍炒肉讓他不敢避。
路小堇嘴角勾起瘋魔的笑。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大師姐,你好些了嗎?”
蕭均州提著丹藥和油紙包裹的吃食,有些不安地站在門口。
昨晚他真的被嚇壞了!
任哪個少年被一個花癡女瘋狂亂追,還被扒拉衣裳,怕是都會被嚇到。
大師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更癡迷他了。
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雖然他並不會因為大師姐產生心魔。
但他真的怕有一天被強摁著吃乾抹淨。
她說不定還會對他下藥!
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做出醃臢什麼事情來都完全不會讓他意外!
蕭均州想哭。
他是真不想來關心大師姐。
他想逃,可又怕師父的棍子落屁股墩兒上。
人生,著實艱難。
就在他痛心自憐之時,門突然開了。
“小師弟,你終於來啦,我好想你啊!”
屋內冒出一張癲狂的笑臉。
蕭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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