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你此話何意？”夜書寒問道。
“我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林凡忽然覺得蕭玄所言極是，這天下主仆尊卑本就如此，與今日類似的事比比皆是，他又能夠出手幾次呢？
“大。。大俠？”墨女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態。
“我將滿足你三個願望。”林凡道“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裡，什麼願望都可以。”
“當然，你也有選擇，你可以選擇接受或拒絕，是抬起頭來重新做人，還是繼續彎下腰苟活，你都有選擇。”
話落，蕭玄道“林凡兄，真有這必要？”
對於林凡的話，蕭玄顯然有些震驚，他不明白林凡為何要對一個夜府的侍女施以如此援手！
而東方嫣然則是沉默不語。
她知道林凡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她也知道林凡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與他們中原不同，對於這樣的事，即便是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也會選擇救下這名侍女。
林凡就是這樣一個人，比起這世間無數的虛情假意，隻有他那顆滾燙的心能夠照明黑夜，驅散罪惡。
唯一的一點是，他是一名魔道之人。
這大概便是林凡與眾不同的地方，同樣也是吸引東方嫣然的地方。
林凡說完，墨女沉默了。
良久，她才從無儘的震驚之意中清醒過來，帶著一絲怯懦之色，試探性的問道：
“什。。什麼願望都可以？”
林凡點頭。
又是一番寂靜之後，墨女這才第一次抬起頭，正視林凡。
“我的第一個願望是，要了那雲中君的命！”
話音剛落，夜書寒怒道“墨女！你在說什麼胡話？方才林凡公子說你罪不至死，已經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倒好，反倒是想要雲中君的命？你可知他是什麼人？”
“奴婢知道。”墨女點頭“不知少爺可還記得，我是如何進入夜家的？”
想了想，夜書寒道“你在我夜府門外賣身葬父，隨後我見你可憐，便簽了你。”
“我父親。”夜書寒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被墨女打斷：
“隻因不小心在人潮擁擠的坊氏上觸碰到了那雲中君的衣角，他便毫不留情，一劍將我父親刺殺。”
說完，夜書寒沉默了，麵色有些震驚。
林凡不語，隻聽一道厲聲傳來，承影出鞘，林凡提了劍便要走。
“慢著！”蕭玄攔下林凡，輕聲道“此等人渣，何必勞煩林凡兄親自動手？”
“何意？”林凡疑惑。
“對付無賴，就應該用無賴的方法，你說對嗎？”怪笑一聲，蕭玄轉身朝著雲中君所在的區域走去。
“跟上看看。”夜書寒說完，忙跟了上去。
隻見蕭玄大步上前，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囂張神色，踱步來到了雲中君的跟前。
“閣下有事？”見蕭玄前來，雲中君麵無表情道。
“蕭玄公子，何事？”此時，佛公子與段無道也並肩走了過來。
“沒事，隻是聽說雲公子今日將臨夜府，便前來拜訪拜訪。”蕭玄哈哈一笑。
這樣一句簡短的話語，卻是險些沒將佛公子與段無道給嚇得跪倒在地。
“雲。。雲公子來了？”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段無道慌忙左右觀望。
見此情景，夜書寒心中笑意甚濃。
“那可不？就在你們麵前啊。”指了指雲中君，蕭玄撇嘴。
話落，兩人頓時大驚失色：
“什麼？！您。。您說的雲公子，是雲中君？？”
臉色陰沉下來，段無道輕咳一聲“雲中君，你自稱雲公子？”
聞聲，雲中君冷臉。
“聽說你小子很囂張啊。”擺了擺手，蕭玄麵上儘是嘲諷之色“你以身份地位高貴為由，從而欺男霸女，作惡多端，那你看看我這個身份如何？”
說完，蕭玄一把掏出腰間的令牌砸在了桌上。
看了看，雲中君麵色大變，忙道“你。。你就是江南八大公子之首的兵器之神，蕭玄大人？”
“大膽！蕭玄公子的名字豈是你這等螻蟻可以直呼的？”佛公子大怒，頗有些仗勢欺人的模樣。
“大人，是我有眼無珠，對不住了。”放低了姿態，雲中君恭恭敬敬的朝蕭玄鞠了一躬，隨即看向佛公子“佛塵，你借著蕭大人之威欺辱於我，你就不怕日後我雲家施展報複？”
“住口！”段無道凶神惡煞般道“佛塵乃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你敢威脅他？你信不信我馬上調齊八旗貴族，將你雲家殺個片甲不留？”
聞言，雲中君立即如同一棵離了土壤的草，癱軟下來。
在佛公子麵前，他雲家依舊可以飛揚跋扈。可若是換了段無道，他雲家便是再也無法提起一絲囂張氣焰。
要知道段無道乃是位高權重的皇室子弟，不僅是當今聖上陳氏天子的旁係血親，更是皇宮八旗貴族的首席繼承人。
在這般強大的背景麵前，即使他雲中君平日裡霸道慣了，到了此時自然也是能夠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直說吧，聽說民間百姓隻是碰了一下你的衣角，你便將其處死。”蕭玄攤了攤手：
“那我說，你今日穿著頗為礙眼，掃了我的興致，我要將你處死。”
“什麼？！”此言一出，不僅是雲中君傻了眼，就連一旁的佛公子，以及在座旁聽的來賓幾乎都是呆滯在了原地。
“蕭大人。。你！”雲中君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他作惡太多，早已記不清蕭玄所說的是哪一件事，他甚至認為這隻是蕭玄為了殺他而編造的一個借口。
“蕭。。蕭大人，這。。”夜笑雲忽然出現，身後跟著幾名夫人。
蕭玄伸手，示意夜笑雲不必說話。
氣氛一變，雲中君忽然感受到一絲穿心的涼意，這股涼意從他的腳底緩緩蔓延開來，最後直衝天頂。
他忽然意識到，蕭玄或許並未戲弄他，而是真的要將他處死！
“沒猜錯的話，你今年也已經二十有六了吧？”蕭玄背起手，帶著一絲戲謔的目光道：
“二十六年，從你落地開始，你做了多少惡事，想必你也記不清楚了。不過，是因終有果。這筆賬，終歸有人要償還。”
說完，蕭玄將一旁的夜書寒推到跟前，故作神秘的問道“你願意替他償還嗎？”
夜書寒一愣，隨即搖頭。
蕭玄又轉向段無道，麵色瘋狂“你呢？你願意替他償還嗎？”
段無道連忙搖頭。
而後，蕭玄又相繼問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卻都是統一的拒絕。
望著他那瘋癲的神色，眾人心中明了，今日雲中君恐怕很難繼續存活於世了。
“你看，都沒人願意替你承擔，所以呀，這筆賬，隻能由你自己來償還咯！”蕭玄回到原地，一臉無辜的看向雲中君。
“這演技可真到位。想不到身為無雙樓大魁首的蕭玄，也有這般無賴的一麵。”林凡在遠處哈哈一笑，評價道。
“蕭。。蕭大人！繞。。繞我一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愈來愈濃的殺意，雲中君開始慌亂了，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著。
“嘶。。那可不行啊。”蕭玄摸了摸腦袋，為難道“你若是真不想償還，也可以。就換你雲家上下來替你還債吧，你看如何？”
聞言，雲中君整個人猶如被天雷劈中，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麵如死灰。
“彆！蕭大人！”夜書寒連忙高呼，神色慌亂道“這雲家上下好歹也是幾百人口，若是真就這般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東方嫣然噗嗤一聲嬌笑出聲，夜書寒的演技也是令她無比折服。
“那不行。”蕭玄擺手，隨即吩咐道“段無道，你且立即回去調兵，將雲家上下全部賜死。”
接過命令，段無道拱手“是！”
眼看其就要轉身離開，雲中君終於抑製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