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嫂子拿六百兩!”
陳良大手一揮,對手下吩咐道:“多的就當利錢,左右不能讓嫂子吃虧。”
李慕妍搖搖頭,態度堅決:“三爺,你在衙門,上下打點,人情往來,開銷大,嫂子隻要本錢就好。”
這麼好的嫂子,哪裡去找!
一定得多給銀子!
“嫂子,我花錢一向大手大腳,多的銀子,你就當幫我忙,替我保管,日後我若急需,再來找你討要。”
李慕妍麵對陳良找的借口,根本無法拒絕,隻得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好吧,嫂子幫你保管,你若需銀子用,找我來要。”
陳良點點頭,將銀子交割完畢,便帶著兄弟抬著剩餘銀子,回到住處。
吩咐下屬,把彭鈺和其他兄弟叫來,又叫了一桌席麵來家裡。
約莫一盞茶功夫,眾人紛紛到來,十幾個壯漢或站或坐,讓不大的房間顯得有些局促。
“三爺,今日怎有如此雅致,喊兄弟們來吃酒。”
彭鈺隨意坐在椅子上,咧著嘴笑道。
陳良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後停在彭鈺麵孔上,沉聲說道:
“今日高興,把眾兄弟喊來,一則兄弟們多日未曾一起吃酒,今日聚一聚,第二就是問問兄弟們意見,大家知道,總旗有一個小隊可供調配,我升官升的快,到現在還是光杆一個,所以想把大家調到我名下停用。”
“這有什麼好說的!跟著三爺,俺們求之不得。”彭鈺站起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沉聲道:“卑職聽憑大人調用,以後唯大人馬首是瞻,誓死效忠!”
“唯大人馬首是瞻,誓死效忠!”
其他屬下也一並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齊聲高喝,氣勢逼人。
陳良看著跪在地上一眾屬下,眼眶有些濕潤,沉聲道:“好,好!起來,起來,兄弟們!”
“分錢!”
“一人五十兩,彭鈺一百兩!”
洛陽的夜晚極為安靜,陳良的小院卻熱鬨非凡,叫喊聲,大笑聲與靜悄悄的夜晚格格不入。
翌日清晨,北鎮撫司衙門。
陳良來到楊百戶公事房,抱拳行禮,道:“百戶大人,卑職如今身為總旗,手下卻無一人,請您調撥下屬供我使用。”
楊百戶打了一個嗬欠,隨意說道:“陳總旗,你也知道,如今衛所人手緊缺,再加上你初來乍到,哥哥倒是想幫你,可也得下麵的人願意。”
“幫幫忙,楊百戶。”陳良遞給了他一個鼓鼓的銀袋。
楊百戶接過銀袋,掂了掂分量,歎了一口氣:“沒用,老弟,那幫小兔崽子心高氣傲,不會對你服氣的,我即使把他們劃撥給你,你也壓不住,算了,讓你死心。”
“傳我命令,所有人到校場集合。”
小吏領命而去,陳良與楊百戶也來到校場,校場不大,方方正正,長寬大約有三百米左右。
約莫兩盞茶功夫,一百多名勁裝錦衣衛,腰掛長刀,在校場集合完畢。
楊百戶站到隊伍前麵,高聲喊道:“這位是新上任的陳總旗,你們當中有誰願意在他麾下做事?”
話音剛落,就見彭鈺小隊十幾人,齊聲說道:“吾等願意聽陳總旗差遣。”
嗯?
還真有人!
不知道我就是做樣子!
楊百戶嘴角抽搐,麵色微變,還是最精銳的彭鈺小隊。
這個陳良,短短幾日,能把彭鈺給收服,好手段!
倒是小瞧這位紈絝子弟了。
可在眾人麵前,也不好出爾反爾。
楊百戶神色如常,點點頭:“陳總旗,既然他們願意,那就歸你管理調配了。”
陳良神色一喜,答應下來:“謝過百戶大人。”
之前彭鈺等人護衛,隻能算私下幫忙,根本上不了台麵。如今,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調配,不用再被人手不夠所掣肘。
“謝倒免了。”
楊百戶似乎有深意的看了陳良一眼,緩緩說道:“如今人手已配齊,陳總旗,前幾日威遠伯獨女投河自儘,威遠伯整日來衙門哭哭啼啼,指揮使大人心煩意亂,讓我等去調查一二,看裡麵有什麼隱情,這件案子交給你了。”
“遵命,卑職一定儘快調查清楚。”
陳良帶著彭鈺眾人領命而去。
“大人,這件案件涉及權貴,可是一個燙手山芋,怕是不好處理。”
“我知道,可這案件又豈容我們挑挑揀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去威遠伯府,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陳良等人縱馬疾馳,在清晨的洛陽街道揚起陣陣灰塵,半盞茶時間,便來到威遠伯府門前。
威遠伯府,陳良並不陌生,與侯府共同坐落洛陽東城區,小時候,他還常被錢氏帶去伯府玩耍,隻是後來,隨著威遠伯的獨女年齡漸增,便再也不曾去過。
“開門!開門!”
阿強上前叫門,刀鞘對著大門使勁敲打。
“彭鈺,咱們辦案都這麼野蠻嗎?”陳良看到阿強囂張的樣子,苦笑道。
“三爺,今日兄弟們還收著呢,若是平日的作風,早就破門而入了。”
呃挺好這才有錦衣衛的樣子。
伯府大門終於被叫開,陳良帶眾人闖入,高聲喝道:“錦衣衛辦案,威遠伯何在。”
“各位官差,隨我來吧。”伯府管家帶眾人來到大廳,威遠伯已在廳內等候。
“威遠伯,我今日是來調查你家獨女自儘一案,有什麼冤屈一並說來吧。”陳良拱了拱手,開門見山問道。
威遠伯五十多歲,一身白衣,麵容愁苦,整個人似乎都被籠罩在巨大的悲傷之中。
“咳咳,我苦命的女兒啊,都是王大人的惡毒兒子王才,仗著相貌俊朗,勾引我女兒,始亂終棄,還百般侮辱,我那愛女不堪受辱,心懷死誌,才跳河自儘。”
陳良沉吟片刻,沉聲道:“你此言當真。”
“我願意拿我威遠伯的爵位作保!”威遠伯斬釘截鐵說道。
看威遠伯如此說,陳良便不再多言,從威遠伯府出來,匆匆朝王府趕去。
來到王府,陳良等人破門而入,高聲喝道:“王才在哪?他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