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時間，許茜對趙太後說：”媽，我年後想要去整一下容，這樣婚禮上好看點。”
剛從兒子手裡敲到不少年終的老許很平靜的低著頭吃飯。
趙太後一臉笑眯眯的，卻在給女兒夾菜時用了些力道，把菜重重擱進碗裡：”對你媽生的臉這麼不滿意啊?”
感覺到了趙太後身上猶如實質的殺氣，許茜縮了縮脖子，但還是義正辭嚴的說道：”媽你不懂，整容臉才是值得被誇讚的!天生麗質的人有什麼好被誇獎的?那都是不勞而獲!!”
許安頓時來了興致，單手撐著下巴調侃：”怎麼說?”
“你想想，從平平無奇的臉上平地摳餅、災後重建造出高鼻梁、蘋果肌、臥蠶、桃花眼，然後彆人誇讚你漂亮，那叫做”天道酬勤”，如果是天生就長得漂亮的，那跟你的努力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不叫不勞而獲叫什麼?!”
許茜有理有據，引經據典，越說越激動，全然沒注意到趙太後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許安笑嘻嘻的道：”所以，你覺得你的臉是平地摳餅，還是災後重建?”
許茜垂頭喪氣：”不瞞你們說，我回來之前，有去醫院谘詢了，醫生看到我之後，隻說了一個字。”
“好?” 趙太後猜。
許茜搖搖頭。
“整?” 許安猜。
許茜依舊搖搖頭。
“拒?” 老許也猜道。
許茜還是搖搖頭。
趙太後瞪了老許一眼：”拒是什麼意思?”
“就是已經很好看了，整容醫院拒絕咱女兒進來的意思。”
“都不是，醫生隻對我說了個”嘖”。”
趙太後跟老許都一臉茫然：””嘖”是什麼意思。”
許安笑道：”媽，你去看病的時候，假如醫生皺眉看著你，對著你”嘖”的一聲，你會聯想到什麼?”
“……沒救了?”
許安沉痛了點了點頭：”就這意思。”
趙太後：……
餐桌上沉默了好一會，趙太後才問許茜道：”那醫生有跟你說你要整哪裡沒有?”
“剛開始我不敢動刀，所以我就想打個瘦臉就算了。”
許茜放下筷子，深深歎了口氣：”那醫生說，我的兩頰本來就比較凹陷，最好是豐頰，顴骨又太高，如果作了這些，山根又太短，要墊山根，如果山根長了，下巴可能要填充一下……”
趙太後張大了嘴：”這是整容?這是讓你換頭吧?”
許茜憂鬱的轉頭望著遠方：”醫生就是這意思，要不就不乾，要乾就乾票大的。”
趙太後也沉默了。
許安笑嘻嘻的夾了一筷子牛肉到許茜碗裡：”那你有考慮隆胸嗎?”
“這我當然也問了。”
許茜按著自己的額角：”醫生先是”嘖”了一聲，然後跟我說，我這個基礎太差了，他給我做了我也不會滿意，讓我回去，彆為難他ಥಥ。”
這下，許家的飯桌上連咀嚼聲都消失了，安靜得能聽見牆上掛鐘的滴答聲……
……
晚餐後，許茜泱泱不樂的回到自己房間，趙太後看女兒進房間了，舉著鍋鏟對兒子威脅道：”少鼓動你姐去弄那些有的沒有的，她本來就很沒有自信，你隨便給他胡搞瞎搞，萬一搞砸了怎麼辦?!”
“彆以為你現在有兩個錢就囂張了，就算你現在是大夏首富了，我也是大夏首富的娘，照樣可以揍你!!”
說完，趙太後就丟下鍋鏟，氣鼓鼓的回房了，剩下老許跟許安倆男人對看了一眼，無奈地起身收拾碗筷。
“其實你姐對自己很沒有自信。”
老許甩乾手上的水珠，轉頭對許安道：“你姐從小就要強，偏偏在感情上栽了那麼大跟頭。李學林那事，看著她表麵沒事，其實心裡的疤一直沒好。”
”自從李學林那件事情之後，她說要把自己在10月嫁出去，我們都知道那是因為李學林要在10月辦婚禮，所以她那時搞了一堆事情我們也沒想管他，現在她真的談戀愛了，我們要給她多點信心。”
許安靠在廚房門框上，隨手拿起一個蘋果笑嘻嘻的啃了口：”不然我出錢給她整吧，如果她真的這麼想天道酬勤的話。”
老許卻沒笑，眉頭依然緊鎖：“我就怕她因為之前的事，急著證明自己，不管遇到什麼人都往火坑裡跳。這次這個包誌澤……”
他頓了頓，沉穩的眼神透著擔憂，“雖然看著挺好，但感情的事，還是得她自己想明白。”
許安沒說話。
包誌澤的事……即使以他現在84的智力，也暫時還沒想好該怎麼做，隻能含糊道：“剛剛許茜說這個過年包誌澤會來龍頭裡?”
許安點了點頭：”說會來拜年。”
“跟他爸媽一起?”
“沒有，隻有他一個人過來。”
“我總覺得這小夥子太會來事兒了。上次視頻，他給你姐說的那些貼心話，比蜜還甜。甜得太過分，反而讓人心裡不踏實。”
“我就是擔心，她太想證明自己能幸福，反而忽略了對方到底靠不靠譜。你姐現在這性子，太容易鑽牛角尖。”
“我覺得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現在她現在看起來還是挺幸福的。”
老許歎了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也隻能如此了。
……
晚上，老許回到臥室：”小安說會跟小茜好好聊聊。”
趙太後戴著眼鏡，專注的看著手機裡幾家整容醫院的廣告，應了一聲：”沒事，她如果真想整，就去弄吧，反正我們還有些積蓄，現在小安如果結婚的話，也不需要我們出錢給他買房了，這兩天我陪她去醫院仔細問問，找靠譜的醫生就行。”
老許點了點頭：”那也隻能這樣了。”
“你就沒彆的要說?”
“我還能說什麼，我不是反對整形，我隻是擔心弄了之後會不會影響健康。”
趙太後沒說話，她也是擔心這點，畢竟那些動骨頭的，動臉的，看了網上很多新聞，最後都要花更多的錢更多的時間來讓臉不要垮掉，萬一沒弄好，以後變得更糟……
趙玉琴歎了口氣，然後狠狠踢了老許一腳：”滾那邊去!彆挨著我!!”
老許一臉懵逼：”我沒挨著你啊，是床就這麼大……”
趙玉琴看著他：”你今天左腳還是右腳先上床的?”
老許想了半天：”右腳……不，是左腳，左腳先上的床。”
“你為什麼用腳上床?為什麼不是先坐在床上，多臟你知不知道?”
黑暗中，老許委屈巴巴地縮成一團，滿心疑惑又不敢反駁，隻能在心裡默默歎氣。
砰!!
“老婆你為什麼又踢我?”
“你吵到我了!!”
“我，我沒打呼嚕啊……”
“誰讓你呼吸的?吵到我了!!”
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