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裡煙火繚繞，升騰的煙霧與烤串上滋滋冒油所散發的香氣相互交織，桌上的啤酒冒著細密的泡沫，映著昏黃的燈光，人間煙火彌漫在整個空間裡。
這天晚上，這幾天各自忙得團團轉的503四兄弟好不容易齊聚一堂，吃點串喝點啤酒，過過正常大學生的生活。
“抖手的意思是，他們可以投資我們5個億，讓我們繼續拍【你的名字】這種電影，然後他們還會找幾間跟我們同類型的創作影視公司，他們希望可以在抖手形成另一個網大電影收視族群，這種人不用多，隻要抖手現在用戶的30能轉變成付費族群，那收益就很可怕。”
從京都回來的老賀啃著香辣雞爪，紅光滿麵的跟許安他們說著這次去京都談判之行的收獲。
錢公子跟大黃對看了一眼，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五個億啊。
之前老是說不給人家投資，要做快樂的自己，但那不是因為……填的不夠滿嗎?
都有人願意砸5個億了，還要坐在寶馬裡笑?
保時捷的前置扶手難道不好趴嗎?
老賀轉頭看向許安，見許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道：”許總你怎麼說?”
許安回過神來：”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抖手的條件應該不少吧?”
老賀點了點頭：”他們想要503工作室30的股份，另外我們之後出的電影劇本要在抖手獨家上映，廣告片跟短劇那些他們沒有特意要求，我們可以自行拍攝，但這些影片要在抖手獨家上映，作為交換，他們也會開放流量池，給我們最大的流量扶持。”
錢公子眼睛亮了起來：”聽起來還不錯。”
要是有官方流量扶持，那之後的廣告也好、短劇也好，上億播放量都不是問題，有這樣的數據作支撐，那廣告商還不捧著錢上門求著他們做廣告啊!"
許安搖頭：”不，這樣跟被收購其實沒有兩樣，這樣等於我們永遠都離不開抖手了，電影、短劇、視頻都隻能在他這裡播放。”
“那有什麼不好的?抖手是國內最大的流量平台啊。”
“那5年後呢，10年後呢?”
許安平靜的說道：” fb收購ig的時候，是想要打造全球最大社交平台的，但現在卻被抖手甩得遠遠的，穀歌十年前還是全世界最大搜索引擎，但在ai時代裡，他們隻能追著彆人的屁股後麵跑。"
"10年後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未來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行，【你的名字】現在隻在抖手上映，就得到了11億的票房，那如果我們在更多地方上映呢?”
“如果現在就跟這些大廠綁定在一起，那我們就不會有未來，企鵝當年多靈活，哪個遊戲賣得好，兩個月後企鵝就能抄出來了，但現在呢，想要自創個ai係統，還要先哄各大山頭的老大開心，結果最後還不是隻能接入深度探索?”
“我們不是想要改變世界嗎?不是想要做快樂的自己嗎?這5億拿了，我們還能做自己嗎?”
麵對許安的靈魂拷問，其他三人都沒有出聲，許久後，錢公子緩緩地開了口：”……少說場麵話，說人話。”
許安笑嘻嘻：”前兩天奈飛透過蘇小a聯絡我，想跟我們談談購買海外版權播放的事。”
錢公子疑惑：”為什麼不是透過工作室的郵箱跟我們聯絡，而是直接發給你?”
“可能因為我是這部戲的男主兼編劇兼導演?”
三人：……
大黃：”那他們開多少錢?”
“150萬美刀，買斷。”
錢公子勃然小怒：”這價格是在看不起誰?”
“他們一向看不起大夏的電影，像”周處除三害”這種片，他們也隻開價50萬而已，因為他們認為亞太市場的受眾窄，隻是在豐富自己的片庫而已，亞太市場，他們現在著重投資的點是在南高麗那邊，因為人家拍的的確不錯，據說奈飛光今年就準備在南高麗那邊投25億美刀，而且不乾涉任何劇務製作，隻投錢。”
大黃倒吸了口氣。
不乾涉運作，隻投錢??
這是哪門子的天使投資人?
“我們不一定要拿奈飛的錢，但是我們可以透過奈飛這種流媒體操作，把503的製作推向世界，然後反向來說服國內這些資本，專業人做專業事，有錢的大佬就老老實實的跟女明星玩鮑魚遊戲就好，不要來乾涉我們年輕人的創作。”
許安握著一支酒瓶，在空中揮舞著：”也許我們現在看起來是有損失的，但是沒有關係，船到橋頭自然直、人遇逆境更加硬!真正的長大，就是即使在彎彎曲曲充滿泥濘的小徑裡，也要堅持自己的方向，哪怕稍微退出來一些，也隻是為了更用力的向前衝擊……”
怎麼聽起來這麼有奇怪的畫麵感?
眾人商議一下，都覺得許安說的沒錯，雖然5億跟150萬美刀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他們現在畢竟才大二，人生還很長，未來還很長，雖然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投入社會這個汙濁的大染缸裡，直到徹底迷失自己……或是打破它。
但是至少現在，他們還能堅持自己的夢想。
“那就……跟奈飛談吧，然後拒絕字節。”
做了這個全世界的人大概都會覺得他們這幾個年輕人腦袋壞掉的決定後，四人神清氣爽的走出燒烤店。
“對了，四強賽是下周一吧，我們對上誰?清大?”
錢公子轉頭問許安道。
許安點點頭：”財大對清大，京大對粵大，周三總決賽。”
“怎樣，四強賽老傅會讓你上場嗎?”
“我猜如果財大打進總冠軍賽，才有機會讓我上場吧，這幾天我跟著球隊一起賽後複盤，也看了京大、清大跟粵大的比賽錄相，財大可能跟這三所大學的實力還是有點差距，不過除了京大外，財大跟清大粵大差距並不大，保三爭二望一吧。”
“就跟國足就算小組墊底，也還是有希望進世界杯一樣?”
”……非要拿我們跟大夏國足比嗎?人家是全世界唯一不進攻也想贏球的球隊，我們沒有這種自信。”
“反正我們也報名了學校的加油團，到時候我們就去現場看囉。”
“對了，說到這邊。”
許安一把拽住其他三人，笑得非常和藹：”有件事情，要靠幾位兄弟幫忙，事成之後，布願拜諸公為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