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的酒店是,即使你花了大價錢,住的房間還是小得可憐,可當許安罵罵咧咧拉開那麵牆般的落地窗,剩下的抱怨瞬間卡在喉嚨裡。
奶藍色的溫泉就在窗外百米處,蒸騰的白汽像巨大的紗幔,把灰黑色的火山岩荒原裹得朦朧。
現在是晚上,冰島天空那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溫泉的藍在暮色裡愈發濃重,岸邊的地燈次第亮起,暖黃的光透過霧氣暈開,與天上剛冒出來的星星連成一片。
“真美啊。”
齊悅把下巴擱在窗台上,看著月光穿過雲層落在水麵,碎銀般的波光隨霧晃動。
“嗯,有種在玩無儘冬日的感覺。"
許安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點點劃劃:“我先建個大火爐,不然角色要凍僵了。”
齊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浪漫點嗎?”
她伸手解掉發圈,一襲烏黑的長發從肩旁滑落:”我要去洗澡了,身上還是有點硫磺味,而且滑滑的,感覺不舒服。”
“好。”
“你也洗一下,彆弄得床上都是硫磺味了。”
“那就一起吧,省水。”
“滾。”
許安誘拐齊悅出門的時候,沒有給她收行李的時間,所以她幾乎什麼都沒帶,不過冰島人口雖然隻有40萬,但是勞格夫古爾大街是歐洲著名的商業街,衣服、首飾、女性貼身衣物這些什麼都有賣,所以齊悅去街上逛了一圈,就什麼都買全了。
出門旅行不一定要帶大行李箱,有時帶張卡就行。
齊悅洗好之後,換許安進去洗,男生洗澡通常隻需要3分鐘左右,連頭帶腳連鼻孔都能順便清乾淨。
所以許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齊悅還站在鏡子前吹頭發。
她額前的頭發散亂著,顯得那張原本就清純幼態的臉更顯青澀,跟平常她工作時那雷厲風行的女王模樣相去甚遠。
齊悅沒有回頭,隻是抬起眼睛,在鏡子裡跟男孩對視。
她彎起好看的眉眼,對他揚起一個笑容。
許安慢慢走到她身後,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吹風機。
齊悅的長發烏黑柔軟,頭頂的發絲已經半乾,隻有發尾還帶著濕漉漉的潮氣。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幾縷發梢,吹風機的熱風簌簌吹著,動作帶著點生澀的笨拙。
“你果然不太適合當托尼老師。” 齊悅看著鏡中他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因為不夠娘嗎?”許安一本正經地問,手裡的動作沒停。
“亂講。”
齊悅被逗得咯咯直笑,肩膀輕輕顫動著,發尾隨著動作掃過他的手背,像羽毛拂過似的癢。
可這笑聲沒持續多久就停了。
她從鏡子裡看見,許安的眼神變了 —— 剛才還帶著點傻氣的認真,此刻像被點燃的篝火,帶著灼人的侵略性,牢牢鎖在她身上。
吹風機 “哢噠” 一聲被關掉,隨手放在梳妝台上。下一秒,他俯身,唇自然地覆了上來。
齊悅下意識地後退,腳步踉蹌著,直到後背抵上冰涼的牆壁,再無退路。
她的手慌亂地抓住他的衣角,指節都泛了白,眼睛緊緊閉著,任由自己沉溺在這個帶著硫磺淡香的吻裡,大腦像被抽空般一片空白。
許安的大手輕輕撫過她的腰肢,指尖碾過睡裙柔軟的布料,微涼的觸感反而讓她更覺滾燙。
齊悅被吻得渾身發軟,纖細的小腿不由自主地彎起,整個人像要融化般往地板上滑。
“抱好。”
他低啞的聲音混著呼吸落在她耳邊,伸手將她的手臂圈到自己頸後。
下一秒,他微微下蹲,然後在低低的驚呼聲中,把女孩淩空抱起,然後他就這樣抱著她,一邊吻著,一邊走向那張大床。
齊悅倒在床上,長發如潑墨般散開,與睡裙的裙擺一同鋪在白色床單上,那雙長而媚的好看眉眼目光迷離的看著他。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甚至有點緊張得呼吸不過來。
但許安又變得很溫柔,他輕輕地吻著她,先觸到她汗濕的額頭,再是微涼的鼻尖,然後是被吻得泛紅的嘴唇,一路往下,落在她纖細的鎖骨處,然後停下,緩緩地拉掉了齊悅白色睡裙的肩帶。
窗外漫天的星光下,兩人的目光對視著彼此。
從剛開始的互相利用,到那天夜裡的玩命飛車,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吻,還有後來無數次的試探、拉扯,以及藏不住的心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齊悅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她張了張嘴,聲音輕得像歎息,卻清晰地鑽進他耳裡。
“我愛你。”
窗外忽然飄起綿綿細雨。雨絲敲在玻璃上,蜿蜒出晶瑩的水痕。
許安俯身,任由她帶著微顫的手臂緊緊環住自己的脖頸。
……
齊悅一直是很美的。
她的五官有著東方女子的溫婉清純,肌膚晶瑩如玉,但身材卻又是西方女子的高挑豐滿,那雙嫵媚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你時,你會有種封神演義傳說中傾國傾城的九尾妖狐正在誘惑你的即視感。
那雙媚眼眼底朦朧,睫毛像是煽動著的軟翅,眼眸中帶著氤氤的水汽。
她已經儘量把自己聲音壓低了,但她平常自傲的控製力,卻在這時失去了所有作用般,輕顫的尾音回蕩在精致的房間中,即使是窗外雨水清脆的撞擊聲,也無法完全掩蓋她的聲音。
當窗外的雨小了些,齊悅躺在許安的懷中,忍不住扯了扯被子。
她的身上還泛著淺淺的紅。
她把臉埋進了他的懷中,然後用很低的聲音小聲的道:”……今天晚上怎麼睡?”
許安撓了撓腦袋:”不然……先墊個浴巾?明天再想辦法?”
“嗯。”
齊悅跟一隻小貓般的縮在那裡,由於臉也埋著,所以說話的聲音聽著也悶悶的。
“那一起去洗洗?”
“不要,你先去。”
許安撇了撇嘴。
女生都這樣,一點省水的觀念都沒有。
不過他自然是不敢這麼說的。
等許安走進衛生間後,齊悅才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查看被單上的情況。
隻看了一眼,她就立刻把被子給蓋上了。
怎麼……會這樣?
齊悅紅著小臉,然後重新把頭給埋進了枕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