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演武場,今天接下來的比試,就跟蕭羽沒有什麼關係了。
蕭羽本可以直接返回自己的小院,但他沒有,反而選擇暫時留了下來。
一來當他走出演武場通道的時候,通道口有一名天元宗長老已經在等著他,見到他,就上來轉告他:十三長老讓他在觀眾席上再看看後麵的比試,等兩宗天才戰結束後再走,到時候會讓人將三枚從扶搖宗那裡得到的破境丹交給他。
見過他出手後,扶搖宗對於十三長老的話已經沒有什麼疑慮,目前來說,和蕭羽同境界或者第三境以下,排行一百名開外的特殊體質,根本不是蕭羽的對手。
二來,便是蕭羽也想借助這個機會,找一找天元宗內,這段時間風頭壓過古飛的那三位神秘天才。
其中很有可能有先天聖體道胎,蕭羽很想見識一下。
不久後,他就來到觀眾席上。
“大師兄,你想要觀戰嗎,快坐我這兒,我這有位置!”
“坐我這兒,我這兒視野好,我已經給你掃乾淨了!”
“大師兄,你太棒了,剛剛打累了吧,快喝口茶,這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上好的五陽烏龍茶。”
“大師兄,我給你捶捶肩捏捏腿。”
……
而當他一出現,立刻就受到了許多天元宗弟子的熱烈歡迎,大家看向他的目光,裡麵充滿了激動和崇拜。
毫無疑問,今天蕭羽為天元宗拿了不少分,也為他們這些天元宗弟子爭了不少光。
縱然蕭羽已經被驅逐出宗門,不是天元宗的人了,但他們依舊以“大師兄”稱呼。
前後對待蕭羽的態度,可謂反差巨大。
而且在場很多人都在暗暗計分,發現蕭羽極有可能成為今天兩宗天才戰的變數,因為他的出現,很可能天元宗會贏。
這也是他們態度發生變化的原因。
蕭羽微笑著對大家點頭致意,出聲道:“大家不必這樣,我已經不再是天元宗的人了,現在你們的大師兄是古飛,我這次隻是受十三長老相邀而來。”
說是相邀,蕭羽此刻心中誹謗:才怪,明明是被威脅綁架來的,不然他才不會參與進來。
“一日大師兄,終生大師兄!”
但他的話音才落下,就有人叫道。
“沒錯,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師兄!”
這話也紛紛得到不少人回應。
當然,也隻是一小部分人。
蕭羽也沒當回事。
他很清楚,彆看現在這些人對他態度大變,等過幾天,怕是又是另一幅嘴臉了,現在隻不過是情緒暫時上頭罷了。
這裡的許多人,注定與他會是陌路。
最終,蕭羽穿過人群,來到了觀眾席上龐飛的麵前。
龐飛一愣:“蕭羽,你想乾嘛?”
蕭羽看著他,微微一笑:“我覺得你這個位置不錯,我想坐你這個位子,你覺得如何?”
“你……”
龐飛聽到這話,當場臉色變了。
“怎麼,你不願意?”蕭羽輕笑一聲反問道。
語氣平淡,但卻有種壓迫感。
周圍也有許多目光這一瞬間向龐飛看來。
“龐飛,要不你讓一讓吧,大師兄今天挺辛苦的。”
“是啊,龐飛,你坐在這裡也休息夠久了,讓大師兄歇一歇又怎麼樣。”
“快讓給大師兄吧。”
他們紛紛出聲說道。
龐飛臉色立刻漲紅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群人,隨即目光落到蕭羽臉上,略顯陰沉:“蕭羽,你竟敢當眾羞辱我?”
周邊明明還有那麼多好位置,都是彆人要讓給蕭羽的,結果蕭羽都不坐,非要來挑他這裡。
當他看不出來嗎?
蕭羽這就是故意來刁難他,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不等蕭羽說話,周圍的人聽到他這話,就出聲為蕭羽辯解道:“龐飛,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大師兄什麼時候羞辱你了,隻不過是想要你讓個位子而已,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就是,你要是不願意讓,那就直說,乾嘛要說大師兄羞辱你?這是血口噴人啊。”
“大師兄今天為我們天元宗做出的貢獻,大家都有目共睹,讓你讓個位子怎麼了,你丟了分大家都沒怪你,你也太小氣了吧?”
……
周圍天元宗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插軟刀子,直接將龐飛懟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們……你……”
他看著周圍的人和蕭羽,心中此刻悲憤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在天元宗,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蕭羽沒有說話,隻是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看著他,但這種無形的壓迫感更強了。
“好,蕭羽,算你有種,你既然想坐這裡,那就讓給你!”
最終,麵對來自蕭羽和周圍人的壓力,龐飛還是選擇了退讓。
但眼神深處,已然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怨毒,他心中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一定要將這個恥辱給狠狠報複回來。
話音落下,他就在在場數十道譏笑的目光注視下,惱羞成怒地離開。
不過,離開前,看著他的背影,蕭羽出聲說了一句:“還有,龐飛,彆忘了,之前你可是說過了,第三個比試同境界挑戰的時候,你要挑戰我,可不要食言啊。”
龐飛聽到這話,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身體像是被雷擊明顯緊繃了幾下。
而身後,聽到蕭羽的話,在場許多天元宗弟子一片嘩然。
“什麼!龐飛他竟然想要挑戰大師兄你?”
“我去,他沒吃錯藥吧,他哪兒來的膽子?他連一個扶搖宗第三境前期的特殊體質弟子都打不過,被人爆殺,居然也敢挑戰大師兄?”
“這簡直是不知死活啊。”
……
如此話語,清晰地傳進了龐飛耳中,他根本不敢再多做停留,麵紅耳赤地掩麵快步離去。
的確,就剛剛蕭羽在擂台上的表現,他根本就沒有挑戰的資格。
之前的話語,如今就像是兩個無形耳光響亮地抽在臉上,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龐飛第一次感覺到了被人當成小醜是一種什麼滋味。
“大師兄,彆跟這家夥一般計較,這家夥也就靠了他表妹完顏玉珠,這也才能堪堪在天元宗站住腳,否則他算個屁。”
“沒錯,就他還想挑戰大師兄,簡直是不自量力,這次若非是太古道體張飛的幫忙,他根本都沒有上場的資格,得意個屁。”
“大師兄快請坐!”
……
龐飛一走,身後許多天元宗弟子紛紛諂媚地對蕭羽笑道,道出了不少實情。
在場許多人甚至都不比龐飛弱,因此根本沒把龐飛當回事。
蕭羽微笑著點頭,坐了下來。
目光看向龐飛離去的方向的時候,心中冷哼了一聲。
他本來是不想跟這家夥計較的,可惜,這家夥一而再地來找他麻煩。
他早就感受到了來自其身上的惡意。
因此,蕭羽對待他,也沒什麼好客氣的。
當眾羞辱又怎麼了,蕭羽就是要羞辱他,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若是還不知死活,蕭羽可就沒現在這麼客氣了。
“大師兄,那你在這裡坐著,我們就先回自己的位置了,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們,我們願意為大師兄效勞。”
很快,一群圍住蕭羽的天元宗弟子也紛紛散開去,臨走前,他放好上好的水果瓜子還有茶水。
“謝謝大家了。”蕭羽微笑著客氣回應。
等身邊清靜以後。
他才默默讓造化圖生成地圖。
在氣機遮掩下,蕭羽一邊觀戰的同時,一邊開始搜尋起來,想要找到天元宗那三位能夠力壓古飛的神秘天才。
“嗯?沒有嗎?”
可惜,他找了大半天,人都麻了,卻是沒有發現那三位神秘天才。
地圖裡,密密麻麻的小點出現。
蕭羽基本上都能找到對照人。
“離譜,那三個家夥這麼低調,這麼能隱藏?兩宗交流大會如此盛大的事情,他們都能忍得住不來觀看?”
蕭羽皺眉,心中不由得吐槽。
“可惜,我的地圖雖然能隨著我修為的提升而不斷延伸,擴大範圍,但目前也隻能籠罩以我為中心方圓三百米的範圍,再遠就不好再探索了,我現在又受到這麼多關注,被十三長老按在這裡無法離開。”
沒有找到,蕭羽最終遺憾歎息了一下,隻能將地圖暫時收了起來。
這時候,演武場上方的天幕中的擂台上,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宗隻剩下了七個人。
現在有六個人被抽中上了三個擂台。
一個人抽到了免戰簽,等下一輪其他六人決勝出三人後才會再次加入抽簽。
天元宗這邊,還剩下四人。
一個是古飛,一個是林凡,一個是千羽,還有一個是周英。
天璞和完顏玉珠已經敗了。
他們本來都已經是第四境後期,但奈何這次比試,所有參賽弟子修為都被壓製在了第四境中期以下,他們無法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來,兩人同時遭遇到了一位同樣是混沌聖體的扶搖宗弟子,被這名扶搖宗混沌體以摧枯拉朽的架勢斬落馬下。
沒錯,扶搖宗也有一位混沌聖體,而且不比古飛弱,兩人都是同境界,這一次比試中,也發揮出了驚人亮眼的表現,大出風頭,驚豔在場人,引起注意。
隻不過之前蕭羽以凡體擊敗特殊體質,造成的衝擊太過強烈,才導致他的光環被壓下去了不少。
但他實力真的很強,同樣是第四境中期,手持一把長劍,已經有種未來無敵劍神的感覺,是一匹真正的黑馬。
此人名叫蘇陽,現在,他和古飛對上了。
兩位混沌聖體出現在同一擂台,瞬間引人注目。
就連蕭羽也不由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來,想要看看,這兩個混沌聖體,究竟誰更勝一籌。
毫無疑問,身為同一種體質,未來這兩人,也將會是彼此強大的對手甚至是大道爭鋒路上的敵人。
除此之外,扶搖宗剩下的其他兩人分彆為葉茜這位聖女,以及另一位特殊體質,名為李重陽,是一位神王體。
這一場,李重陽對上了林凡。
千羽對上了葉茜。
周英運氣比較好,沒有被抽到,免戰一場。
三個擂台,也並非同時進行,而是從這裡開始,改變了進行方式,開始隻設置一個擂台。
首先對戰的便是李重陽和林凡。
“我輸了,但隻是輸給你境界比我高太多,若是同境界一戰,你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很快,就有勝負決出,扶搖宗神王體對李重陽對林凡說道。
“你說的沒錯。”林凡聞言沒有否認。
李重陽目前的境界,和周英相當,都是第三境後期,隨時可能進入第四境,但麵對林凡這種也是特殊體質,而且體質排名也不差,修為境界在第四境中期的高手來說,是無法戰勝的。
這一場,兩人激烈交手,施展各種手段,但最終還是林凡取勝。
兩人過後,便是千羽和扶搖聖女葉茜。
“葉茜姐姐,你贏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令人吃驚的事發生了,千羽居然敗給了葉茜。
因為在最後關頭,葉茜居然渾身氣息突然暴漲,泄露出了她真正的身份來,原來,她現在竟然也是一位特殊體質,為九天道體,十分驚人,令在場人都大吃一驚。
跟先天道體聖胎差幾個字,但同樣位列十大體質之內,與混沌聖體不輸分毫!
千羽作為星辰體,兩人又被壓製到同一境界,自然不敵。
蕭羽看到這一幕,都眼皮劇跳了一下。
不知道這位扶搖聖女什麼時候變成了九天道體的,莫非也得到了某種奇遇不成?
否則,以前他根本不可能在天元秘境欺負到她。
葉茜贏了之後,對蕭羽這裡看了過來,自信飛揚一笑,隱約帶著一抹俏皮。
蕭羽看到她的目光,微微無奈搖搖頭。
這位聖女,似乎在跟他得意。
很快。
終於來到兩位混沌聖體的對決。
在場人無不緊張注目。
擂台之上,兩位混沌聖體之間,這一刻也是敵意濃烈到了極點,大有一種一山不容二虎,針尖對麥芒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