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丁香家的小院裡,翎焰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麵前橫著一條瘦長白皙的腿。
腿上有幾條曖昧的抓痕,而後腰上貼著的明明是另外一個人裸著的皮膚!
轉過身去,翎焰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正是小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
翎焰感受自己身體的異樣,又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驚異之間正要開口,卻被小舟捂住了嘴巴。
“姐姐,能不能不要告訴大家,我從小長得就很像雌性總被大家欺負,所以阿媽說,獸神是想讓我做一個雌性,把我賣給流浪獸人,做玩物。”
越說越委屈,稍稍停下來,淚水從漂亮白皙的麵頰上滑下來,輕輕探頭把自己埋進翎焰的懷裡。
“昨天吃了青崖的果子,我就控製不了自己,都怪我。我可以做姐姐一個人的情人,能不能不要丟下我。”
那小樣子實在是我見猶憐,想到昨夜是月圓,應該是情毒發作,把他當成伏洲強上。
雖有青崖的果子在前,但錯確實在她。
翎焰一下子心軟,何況小舟乾乾淨淨,長得漂亮,昨晚的體驗感也不錯,她沒有配偶,答應他也沒什麼壞處。
拉下他的手,輕輕點頭,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清理乾淨,更覺得滿意。
就在他們兩個收拾乾淨,正準備出門的時候。
關著的門被青崖從外麵推開,神色慌張地看向小舟。
“令羽,昨晚都沒見你們,她吃了青龍果,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青龍果雌性吃了隻是普通的果子,但雄性吃了會進入發情期。
翎焰還是知道一些的,轉頭看小舟垂下的眼睛,以為他是在暗暗傷心,更自責起來。
“我們都是雌性,能有什麼?”
果子本身就是給翎焰的,青崖也沒什麼錯,她又不虧。
“走吧,和阿克商議一下,接下來如何行走。”
伏洲看青崖眉頭緊鎖的樣子,覺得自己心裡實在舒爽。
想到昨夜旖旎,和滿樹盛開的玉蘭,更是心情舒暢地跟在翎焰身後出屋。
院子中,阿克在幫忙劈柴,阿奪阿蘭和大家在幫忙做飯,走到淮山部落,大家都覺得自己歸家有望,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最近的琅山落群的阿珊阿慈姐妹,也開心地憧憬回家之後的場景。
“阿爹很寵愛我的,雖然兔族食草,但一定會儘量好好招待大家的。”
“是啊,阿珊姐姐定下的配偶是族長,也會辦一場篝火會給我們一起熱鬨!”
聽著他們聊天,翎焰才知道,大家昨夜都被赤影叫到部落空地,還故意確認有沒有人遺漏。
翎焰很確認他是在找人,若不是昨夜的青龍果和情毒,機緣巧合,她還真未必躲過。
既然赤影以東境尋巫的名義而來,勢必會去東境,去東境隻有一條路,她實在不敢冒險。
按照赤影現在的癲樣,說不準會再將她關起來,就算找到新的巫,她也未必會有自由。
“阿蘭阿克,我打算,繼續北上,送大家回家。”
飯後,翎焰深思熟慮之後,鄭重地做了決定。
剩下的十幾個雌性,來自幾個不同的部落,但都是北境冰石城屬下的部落,最後將青崖和阿蘭送回。
她可以趕在雪季到來之前,趕往東境,既可以錯開時間,又可以探查東境天火之秘。
但是阿克阿奪,或許真的就是分彆。
阿奪有些傷心,但是她也想去東境看看,聽說春穗城是大陸最美的城池;阿克還要去東境去認證四星戰士。
和丁香簡單告彆,翎焰和阿奪分彆朝著兩個方向走去。
不過矯情沒有用,如果有緣分,自然會再相遇:“我們在春穗城等你。”
北上要穿過琅山,為防萬一,大家身上會帶著一些提前準備的吃食。
如此行進,大概要三日就會穿過琅山關口,卻不想,在出淮山部落之後不久,就撞上另外的一波劫道狗。
“呦,是一群小雌性的隊伍,去哪啊,要不要哥哥們護衛你們,去哪都成。”
為首的是一個麵皮粗糙的獸人,發如蓬草,在額上橫著一串綠鬆石珠,肩上扛刀,叉腰站在通往琅山關口的唯一小路上。
後麵幾個身材小一號的雄性獸人狂笑起來,手上尖刀戳地,一點也不把唯一的青崖當回事。
“大哥你忘了,還有一個青崖在呢,那可是冰石城大薩滿的孫子,您就不怕他找到巫,叫神靈降罪處置您嗎?”
翎焰餘光掃過去,發現青崖整個人瞬間哆嗦起來,驚恐地緊攥著衣角,臉色很不對勁。
耳邊是這些人惡心哄笑,顯然是和青崖之間有過節,而且對神靈沒有半分敬意。
“滾開。”
一隻手朝著小舟的臉伸過來,眼看馬上就要碰到,被翎焰揮手拍開,冷聲喝道:“好狗不擋道。”
對麵的十人左右,三人佩刀,剩下的雖沒有武器,卻也不瘦弱。
翎焰自己可以先扳掉為首雄獸,剩下兩人,遠沒有阿克強,小舟應該可以將他們下毒迷暈。
剩下的,自然不足為懼。
正在劍拔弩張之時,翎焰身後傳來一聲羽族啼鳴之聲,清厲的長嘯直衝腦門。
!
心裡一突,翎焰搬著小舟的身子,遮擋著朝後看去,果然看見遠處飛來一隻完全獸化的羽族獸人,他背上之人紅發鮮明。
怎麼回事?!!
“他怎麼在這?!!”
正在翎焰焦灼之時,那攔路獸人的首領瞬間朝著他們襲來。
翎焰下意識地抽刀抬手,刀劃破那首領的手,卻也叫她身體失衡,腳下飄動之時,失手滑下山坡。
伏洲就在她手邊,見她要倒,伸手去拉,想到身後赤影馬上趕來,心思一動,順勢跟著她一道滑下去。
山石粗糲,要是劃傷肯定是要疼上幾日,伏洲伸手撈住翎焰,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裡。
翎焰有些意外,意外他竟然這麼貼心,但還擔心他受傷,故停下的瞬間,她就翻身起來,檢查他的傷勢。
隻見他露出的手臂上,全是細密傷口,不深,但皮外傷最痛,沾著灰土,更是看著觸目驚心。
“你怎麼這麼傻,用身體擋在外麵。快,我看看,還有哪傷著沒!”
伏洲故意在她的手碰上傷口時,痛得閉上眼睛“嘶”一聲躲開。
“我怕我沒用,姐姐會不要我了——”
漂亮纖長的睫毛在臉上落下陰影,仰頭的時候,或許是疼痛導致,眼瞼微紅,墜著淚水。
“而且,我好像闖禍了。”
伏洲打量著翎焰的臉,伸出手指去戳。
翎焰竟然沒什麼感覺,隻覺得酥麻脹痛,卻也沒在意,拉著伏洲的手朝著下坡繞過去,尋找離開的出路。
卻不想一轉角,就看見赤影從獸化的羽族身上落下,二人視線猝不及防直直撞上,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