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境的天火過後,聖獸城的大巫生了一場大病,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屋子,除了狐長老赤影,誰也不見。
但此時睿智穩重的狐長發瘋一樣,正在大巫的房中,欲與其強行交配。
“赤影!!你想強上我!?”
翎焰一把掀開在赤影,翻身坐起,掰著手腕警告他。
“巫已經離開我的身體,我不是她!你要是再發春,我也不怕再你打幾架!與其囚禁我,不如去東境,探查天火的原因,說不準,巫就在那裡。”
赤影追隨的大巫,三年前的天火時,帶著一個名為係統的東西,進入翎焰的身體。
她賜下許多先進的技術,無數次守衛了聖獸城,被聖獸城的百姓敬仰,才成為大巫。
但現在,土著翎焰蘇醒,除了腦子裡的一部打不開的獸世生存手冊,也隻是一個實力較強的雌性羽族獸人。
大巫應該是溝通神靈,拯救獸族的領袖,她現在,並沒有這個能力——
她不想代替巫承受赤影的求歡,更不想冒名頂替,參加獸王會。
赤影跌坐在地上,紮在腦後的紅色長發散開一縷,穿過他英俊誘人的臉龐,按著被捶痛的肩膀,仰頭病態地描摹著翎焰的輪廓。
他的巫早就和他告彆,任務完成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既然是這樣,那巫的肉體,就要永遠留在聖獸城,永遠——
屬於他!
他們已經周旋許久,赤影不打算再理會翎焰,自說自話之後,撐著牆壁站起,掀開門,接著就是上鎖的聲音。
“阿翎,你就是大陸的巫,沒有人可以替代你,你不用擔心,明天的獸王會我已經準備好了,你隻需要出現就可以。”
簾子因為慣性晃動,外麵傳來赤影和親衛叮囑。
“大巫需要休息,各地的獸王都來朝見,一定盯死,尤其是今晚,不要任何獸人靠近。”
這些都是赤影的親衛,除了赤影的話,誰的話都不聽。翎焰之前嘗試過闖出去,但失敗了,之後守衛就又多了幾個人。
以保護的名義,對她進行軟禁。
但今夜和之前的時機都不同——
獸王會在子夜點燃篝火,篝火會上獸王及侍從,還有城中的百姓都要去圍觀。
那時候就不能再調這麼多守衛這裡,是她逃跑的唯一時機。
翎焰從床底掏出自己的雙刀,放在手邊,躺回床上養精神。
眼睛看著屋頂,這些時日她也不是一直等待,屋頂被她磨出一塊方口,隻需要輕輕一頂,就可以頂破。
等到篝火會開始,借著聲音的遮掩,離開屋子甩開守衛,她逃跑的計劃就會成功大半。
夜漸深,聲漸囂。
最後一次親衛來確認她的安全,等到子夜篝火會正式開始,翎焰張開翅膀,打開屋頂,鑽過小洞,猛地飛出。
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新,她蹲在屋頂,在臉上畫好彩泥,動身朝著聖獸城的城門飛去。
周圍的守衛聽見風聲,擅長飛行的羽族便瞬間動身追去,還有人去找赤影彙報。
基於上次逃跑的經驗,翎焰帶著後麵的幾個羽族兜圈子,甩出一小段距離之後,一頭紮進篝火會的人群之中。
剝去外衣,露出裡麵的彩裳,收起翅膀,在巨大篝火邊和其他的獸人一樣,對著篝火和天空唱歌跳舞。
篝火會可以和天空媽媽許願,翎焰的願望是——
“一定要一直勇敢坦蕩下去!”
用的是獨屬於她的部落的獸語,誠心許願過後。翎焰警惕地觀察著周圍,老遠看見赤影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翎焰的眼睛在人群中搜索,發現角落的陰影處有一個穿著青黑二色的高壯雄性,好幾個雌性看中他的身板上前搭訕。
一看就不是聖獸城的人。
她心下一橫,朝著那邊挪過去,順了彆人的一朵花,舉在自己的手中,直接撲到人家麵前。
“你喜歡這朵花嗎?我看你的身體很好,不如你做我的獸夫如何?”
翎焰壓著聲音,她站的方向是迎著火光,漂亮的彩條羽毛一樣地起伏,臉上彩泥遮住臉頰,但掩蓋不住明亮清澈的眼眸。
說的話直白但是麵不紅心不跳,還把花朝著人的方向遞過去,惹得周圍的雌性白眼。
雌性的數量稀少,但是實力強大,身體好的雄性也不多,大家都不會錯過找到強壯配偶的機會,這樣才能生下健康的幼崽。
大家都很挑剔,所以翎焰才會直接擠進這裡,她如果他不答應,就強擄他走,利用他擋過追蹤就好。
可誰知,那雄性竟然伸手一撈,直接把人撈進懷裡,轉身朝著更偏僻的地方而去。
這人黑衣黑發,身高肩寬,背對著篝火會將她頂在牆上,把人擋了個嚴實。
“好啊,那我們,就在這裡成事怎麼樣?”
翎焰稍稍踮起腳尖,露出個眼睛,觀察著篝火會上的環境。
這雄性的舉動,也算是順了她的心意,至於其他的,完全可以忽略。
但是等到赤影略過此處走開,她稍稍放鬆,才反應過來。
尤其是耳邊,其他角落裡傳來聲音,哼哈不斷,還有勾人的悶哼。
腰際的一雙手掌冰涼,刺激得皮膚發燙,感受到麵前的人真的要壓下來,翎焰吞咽著口水,靈機一動。
“你跟我來,我知道一個更好的地方。”
稍稍將這人推開些,拉著他冰涼的手腕,朝著聖獸城的西門跑去。
彩衣的邊緣,被依稀可辨的火光描出亮光,在身後人的眼中閃動著,叫他微微勾起唇角。
另一隻閒著的手在背後打過手勢,暗中的護衛得令,給他們清除前麵的障礙,但是到城門口,就行不通了。
翎焰在城門邊的一個死角窩停下,仰頭去扒那人的臉。
“這裡沒多少人,僻靜又刺激,沒人能打擾咱們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看著身前的漂亮雌性,又拿自己當牆用,一邊暗戳戳從邊上去窺探城門,這人緩緩將翎焰抱進懷中,方便她窺探,也方便他動手。
一道悶悶的笑聲從翎焰的耳後傳來,緊接著就是一個很好聽的聲音,做著自我介紹。
“我是沼澤之主,伏洲。很願意做大巫的獸夫。”
翎焰身子一僵,雙手自腰間抽刀,朝著伏洲的肩膀襲去,刀架順利在他的脖子上,自己的頸邊卻先被咬出兩個小洞。
傷口微微發麻,還帶著幾分異樣的灼痛。
沼澤之主伏洲,是上古黑蛟的後代,是西南沼澤的獸王,傳聞最是奸詐陰損。
翎焰嘴裡麵苦巴巴地,暗道自己運氣真是爛,抬手把手上的刀往前送了送,神情早變得銳利,逼問伏洲。
“你,在我脖子上下毒了?!解藥是什麼?!”
“是……情毒啊。”
伏洲稍稍向後退了半步,臉終於被夜半的月照亮,露出漂亮清俊的一張臉,抬手稍稍推開脖上刀刃。
“不過您放心,解藥,就在您麵前。”
幽綠的蛇瞳在黑夜中一閃,伏洲狡黠地朝著翎焰一笑,“也可以不用,但每月發作,月圓之時,您就會對我的身體日思夜想,除非……”
耳邊傳來依稀的歡愉之聲,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