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君澤這話說的太難聽,就好像她是件可以隨意更換的玩物。
莫晚目光沉了沉,但她還是乖巧地貼回韓君澤身上,在他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澤哥,我錯了嘛,你彆生氣。”
韓君澤微微蹙眉,“喝酒了?”
莫晚臉頰紅紅的,眨著大眼睛甜甜地笑著。
惹得他心癢癢的。
沉重凶狠的吻落下,莫晚被吻得暈乎乎的,軟在韓君澤懷裡。
“以後遇到危險怎麼辦?”
韓君澤聲音柔和了些,莫晚埋頭在他胸口蹭了蹭,眼眸半垂。
遇到危險能怎麼辦呢?
喬柔已經回國了,韓君澤注定會和她這個替身分道揚鑣,重回到喬柔身邊。
她能依靠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自己。
她不明白,明明這都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韓君澤不可能不知道,那為何還要問她這類問題。
隻是心裡這麼想著,當著韓君澤的麵,她仍甜甜笑著,一如既往的乖糯,她太知道她要如何做才能討韓君澤的歡心了。
“一定第一時間找澤哥!”
看著莫晚迷迷糊糊舉著手指發誓的模樣,韓君澤心情緩和了許多,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莫晚被韓君澤抱著上了樓,作為懲罰,今夜的韓君澤毫不留情。
她軟軟地掛在他身上,沉沉浮浮,帶著哭腔不知叫了多少遍“澤哥”。
“澤哥,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嘛……”
哭到最後,她竟也忘了,她心裡想的到底是韓明澤,還是韓君澤。
第二天一大早,莫晚揉著酸疼的頭摸索著接起響了十幾遍的電話,目光在房間內逡巡一圈,沒見到韓君澤的身影。
“李姐,怎麼了?”
一大早奪命連環call,莫晚不得不接,她揉著腰起身,轉了一圈發現韓君澤已經離開了。
這麼早?
經紀人壓低聲音,語氣略顯急促,“莫晚,你知不知道喬柔要複出了,人已經在公司準備簽合同了!”
莫晚淡淡地應了一聲,這也不奇怪。
經紀人沉默片刻,“莫晚,跟什麼過不去,都彆跟錢過不去,喬柔回來了,你該為自己打算的,韓君澤遲早會和喬柔和好的,謝導的那部戲……”
莫晚輕鬆道,“李姐,謝謝你,但我不會再回去了,”
不等經紀人再勸,她果斷掛斷了電話。
莫晚來到一樓看到桌上的早餐煩悶地皺了皺眉。
韓君澤昨晚把她折騰成那樣,她腰都要散架了,今日爬都爬不起來,可韓君澤卻不僅早起工作,甚至還提前幫她準備了早餐。
她有時候都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怪物。
莫晚坐在桌邊,拍了個早餐照剛準備發給韓君澤,手機突然收到了消息。
【澤哥】:來公司。
隻有簡短的三個字,命令的意味不容置喙,莫晚的目光沉了又沉。
半個小時後,莫晚出現在公司。
經紀人趕忙迎上來,“莫晚,想通了?”
莫晚心中苦笑,韓君澤的命令,她從沒有拒絕的權力。
“呦,這是誰啊?還有臉來公司。”
說話的人是莫晚的死對頭,曲菁婉。
她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燙著一頭大波浪,厚厚的粉底糊在臉上毫無血色,活脫脫像個紙紮人。
莫晚忍不住笑出了聲。
曲菁婉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你笑什麼?不過是喬姐的替身罷了,誰不知道韓總和喬姐早些年感情深厚,如今喬姐回來了,你這個贗品也該識相點抓緊滾了!”
莫晚並不生氣,這些話她早就聽習慣了,影響不到她分毫,“也總比你想爬金主的床反被金主嫌棄趕出去強。”
她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竊竊私語。
曲菁婉雖然漂亮,但為了有更多的資源,討好各路金主,名聲早就搞臭了,沒有金主願意買她的賬。
莫晚看著曲菁婉鐵青的臉色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朝韓君澤辦公室走去。
曲菁婉還準備追上去,被經紀人攔下來:“耽誤了韓總談事情,你知道後果的。”
曲菁婉這才悻悻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莫晚整理了下心情,敲了敲門,在開門的瞬間換上了韓君澤喜歡的乖巧笑容。
但看到喬柔麵前和她早上相同的早餐時,她眉心一跳。
所以,韓君澤給她準備的早餐,其實隻是順手的。
給喬柔準備早餐才是他的目的。
喬柔一身白色紗裙坐在韓君澤身側,溫柔地笑著,她接過韓君澤遞來的茶,兩人指尖觸碰,陽光傾灑在兩人身上,美得像一幅畫。
莫晚突兀地立在門口,下意識地移開視線。
喬柔遞來一杯茶,“莫晚,嘗嘗,這是君澤最喜歡喝的茶。”
其實莫晚是不愛喝茶的,她更不知道此刻要如何麵對喬柔,她原本是想擺手拒絕的。
卻在對上韓君澤那雙冷淡的,帶著壓迫感的眼眸後,不得已接過茶杯,仰頭一飲而儘。
有點苦。
韓君澤這才開口,問她,“怎麼不去試謝導的戲?”
莫晚解釋,“韓總,我準備退出娛樂圈,已經和公司提出解約了。”
韓君澤握著杯子的手指收緊了些,這事他怎麼不知道,“誰允許的?”
喬柔拍了拍韓君澤的手背,“你彆這麼凶嘛,怪不得底下的藝人都怕你。”
這一幕落在莫晚眼底,倒覺得兩人像是多年的愛人,惺惺相惜,嬌嗔責怪。
絲毫不像是五年未見。
莫晚抿了一口茶,還是很苦:“韓總,我不想拍戲了。”
不等韓君澤開口,喬柔勸解起來,“莫晚,你是新人,娛樂圈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更何況我聽君澤說,你事業剛有些起色,這個時候退圈,倒是辜負君澤這一番苦心培養了。”
莫晚將目光投向韓君澤,她收斂眼底的失落,喬柔這般老板娘的強迫姿態,讓她不太舒服。
但這個位子本來就該是她的,隻不過被莫晚偷走了五年。
“喬柔前輩,合約到期,按期解約,這也是合理合規的,您說是吧?”
喬柔輕笑著搖了搖頭,“莫晚,你還是太年輕了,那可是影視圈頂級導演之一謝導主動邀約,你怎麼還不領情呢?這麼好的機會,你可要為君澤好好表現才是。”
莫晚放下手中的茶杯,盯著喬柔,笑了下,“喬柔前輩既然如此珍惜機會,你去正好。”
喬柔臉色瞬變,求助地看向韓君澤,“阿澤”
“砰”得一聲。
韓君澤不悅地將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莫晚。”
他隻是叫了她的名字,但莫晚知道,他在警告她,不要不識抬舉,不要欺負他的心上人。
莫晚揚著頭,目光複雜地盯著韓君澤,“韓總,這個戲我必須要去嗎?”
韓君澤眉頭微皺,莫晚很少在有旁人在的場合如此大膽,勾得他有些煩躁。
“這部劇是在合約內我和謝導談的,隻是通知得晚些,你理應履約。”
喬柔似是警告,似是善解人意,“莫晚,彆辜負了君澤的好意,否則,一個億的違約金你怕是承擔不起。”
莫晚沉默地看著韓君澤,但後者並未給她任何回應,似是默認了。
莫晚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五年的陪伴,無數夜晚的耳鬢廝磨,交纏呢喃,情動顫抖時哭喊著的老公。
她以為在韓君澤心裡,彼此間有些微薄的情分,她不願做的事,韓君澤怎麼也不會勉強她。
就像,她也從未過為難韓君澤,在得知喬柔回來了後,她早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可她終究是失算了,在韓君澤心裡,她彆說比不上喬柔,甚至連一個億的違約金都比不上。
認清了自己也好。
莫晚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掛上笑臉:“好,韓總,我會去拍的。”
她垂眸時目光發涼,腦海中痛苦的記憶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