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幾聲槍響,嚇到了這位純粹的軍人,他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參軍的這些年間他無數次的經曆了死亡,有流彈、炮彈、手雷破片等在他的身邊擦過或者擊中過他,除了第一次害怕過,以後的每一次他都能坦然麵對;但是這一次實在是嚇到了他,握緊的槍在無力的手中滑落。
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快的開槍,這麼精準的命中目標,這麼強大的對手讓他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他的信心這一次徹底的被擊潰了。
本來今天發生的一切他很不服氣,認為紅軍是占有火力的優勢,完全屬於降維打擊,還提前埋伏了,彆看他們人多,真要是拉開了陣勢我這幾十號人可以壓著他們打。
現在親身體會到了楊東出神入化的槍法以及先前打不著人的炮擊,他對於自己能不能戰勝對方沒有了十足的信心。
作為軍人的盧隊長還是太自傲了,過於自傲就等於自負,他打心眼裡不願意承認他會被紅軍打敗。
他傲嬌的認為紅軍都是很土,缺乏訓練,拿著大刀長矛沒有像樣武器裝備的,經常被有飛機大炮全副武裝的國軍戰士追的滿山遍野的跑。
他覺得今日之敗是他人生的恥辱,他軍旅生涯的汙點,他對不起d國對不起x長的栽培,他很想一槍了卻餘生,可惜天不遂人願!
開槍的人是楊東,楊東看到盧隊長拔槍的那一瞬間就動作迅速的舉槍射擊。
還好精準命中目標,不然這太激動的盧隊長很有可能拔槍自儘,提前領了盒飯。
他們兩人的心聲獨白,現場的眾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盧隊長掏槍抬頭,然後一粒子彈像是長了眼睛般的擊中盧隊長的帽簷。
受到槍聲和子彈擊中帽簷影響的盧隊長停頓了將要做的事情,悲劇才沒有發生,不然現在的盧隊長就是躺在這裡。
然後又是接二連三的槍響,槍槍擊中了盧隊長的軍帽,眾人隻見那頂軍帽在盧隊長的頭頂上空,被子彈接二連三的擊中上躥下跳像是在空中跳舞,槍聲停止盧隊長手中的手槍滑落,頹廢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仔細觀察你會發現坐在地上的他額頭上竟然有汗滴。
不是盧隊長膽小,而是情況和場景都不一樣,以前的時候都是在戰場上正經曆著生死,冒著槍林彈雨炮火連天一腔熱血,沒有現在靜態,那麼的直觀感受,那麼的明顯深刻。
盧隊長的親信那個上尉看到坐在地上的盧隊長他關心的快速跑過去,拉著盧隊長大聲的對楊東喊道:“楊營長,殺人不過頭點滴,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我們雖然因為陣營不同,但是都是中國人,盧隊長已經命令我們放棄抵抗了。”
隨後他又叫來兩名士兵把盧隊長給攙扶了起來,扶向李保長那邊走去。
李保長看著失魂落魄嘴裡不停念叨著“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怎麼可能,我不相信……”的盧隊長有些心疼,心裡默默的說道:這小楊營長彆看人不大,還真厲害,盧老弟這麼精明強乾的人被他給弄成這樣,戰場上有一手,對人心的把控也有一手,我等會和他交鋒要小心應對。
心裡在告誡自己,嘴上卻在對著麵前的上尉說道:“難為盧老弟了,他這是失魄症,你們要好好的照顧他,隻要想通了,要不了多久就好啦!”
上尉看著李保長傷心的,想要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無聲的硬咽了下去。
李保長也扯著嗓子大聲的向楊東喊話道:“楊營長,就目前這種情況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吧!”
李保長年紀大說話沒有盧隊長中氣十足扯著嗓子大聲的喊真是難為他了。
楊東聽到李保長的喊話回應道:“談可以,但是我有一點要求。”
李保長一聽,有要求,那就是說明有門,就直言道:“小楊營長,你說說什麼要求。”
“我的要求就是你們把你們所有的槍支彈藥全部放在原地,然後往左邊走,不可以私自帶走槍支,你們頭上有我放飛的仿真鳥無人機,它可以清楚的看清楚你們的一切所作所為,然後我會走下來和你親自會談。”
楊東說出了他的要求,但是這個要求很讓李保長為難,這是一個不可能答應的要求。
現在條件還沒有開始談,這種舉手投降的要求就來了,這個要求要是滿足了,他們還能談什麼條件。
於是李保長為難的吼道:“小楊營長,你這不是開玩笑吧!這個要求不是難為人嗎?要是答應了你,我們不就沒有任何的權益了。”
楊東想想也是,這個要求太過分了,那些保丁不說,那七十幾號的國軍士兵肯定不乾,一槍不發就被繳械了,對這些國軍精銳的士兵來說這樣的要求的確是過分了。
再說他楊東的目的是為了收服他們,不是搞廢逼反他們,好不容易才弄出這樣的局麵,要是逼迫太甚,那不就弄巧成拙了。
於是楊東說道:“你說的對,要不這樣,我一個人下山來,往你那邊走,你一個人往我這邊走,走到我們碰麵的位置,我們兩個人就在哪裡談,你看可以嗎?”
楊東說完就用對講機對洪哥和唐季理黃爾東三人吩咐道:“我去和李保長談,你們繼續堅守,沒有我的命令不可開槍。”
對講機裡首先傳來洪哥的聲音:“營長和他們談什麼談,我們直接一通掃射就可以把他們乾掉了。”
“我的同誌哥們,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怎麼說的?一切行動聽指揮。”楊東在對講機裡嚴肅的說道,楊東是能聽出來洪哥話語裡的關心和愛護的。
如果隻是殺死他們,那是很簡單的事情,隻需要炮火覆蓋,再用機槍和56衝突突就行了。
但是楊東之前做了這麼多,可不是為了簡簡單單的殺死他們,他是要收複他們,要他們誠心的投誠為他所用。
楊東最後用對講機說道:“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聽到楊東說這句話的洪哥還想說什麼可是軍令如山隻能回答是,唐季理和黃爾東兩人沒有什麼說的,執行軍令。
麵對楊東這個不是辦法的方法李保長隻能不甘的答應道:“那行吧”
其實這樣李保長是吃虧的,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也沒有辦法,這樣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然後兩人就在雙方人馬幾百雙眼睛的見證下一步一步的靠近直至碰麵。
一見麵李保長就很驚訝,驚訝這個小楊營長是真的年輕,比他遠遠看到的要年輕多了。
“李保長,你好!我是楊東,紅一方麵軍獨立營的營長。”楊東像是2025年那樣與人初次見麵那樣介紹自己還主動伸出右手要和李保長握手。
李保長被楊東這一套介紹和主動握手搞得有些忐忑了,一番簡單的介紹說明他很和善坦誠,又一番主動的握手說明他很強勢,強勢的把主動權握在手裡,在李保長的心裡已經給楊東訂上了一個標簽: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心中思緒萬千的李保長在楊東主動伸出右手時他也伸出了右手,就這樣兩隻手就握在了一起,這是談判前的一個良好開端。
占有主動權的楊東率先開火:“李保長現在的局勢已經明朗,我想不用我多說什麼,你都應該明白怎麼做了吧!”
楊東這種開門見山直接了當的談判方式李保長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心裡麵很不爽,這不是對我的輕視侮辱嗎?一點都不尊重我,他不知道怎麼接楊東的話語。
楊東看到李保長不接他的話語,他也沒有在意,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的計劃是第一步擊碎上躥下跳的魏老爺焦慮的心,把唯一聽他的話的民團頭子乾掉。
第二步是打擊傲嬌強乾的盧隊長,直擊他的靈魂深處,他不相信像盧隊長這樣的軍人不會看不到這些年g民黨在j介s的帶領下有多麼的亂來殘害革命同誌;第三步就是這最難搞的李保長了。
李保長這人屬於幾十年經驗豐富的基層官員,油滑、欺軟怕硬,做事喜歡鑽空子,這樣的人最難收拾了,滑不溜秋的像一隻泥鰍一樣逮也逮不著。
“李保長你好好的仔細的看看我是誰?”楊東突然來這麼一句,勾起了李保長的興趣,他抬頭看向楊東的臉龐,仔細的盯著看了好幾次都搖頭晃腦的否定了。
他納悶了這個人他記得有印象,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實在是想不起來。
“小楊營長,我們在哪裡見過?”李保長試著問道。
“見過,肯定見過,而且還是不久前。”楊東坦言道。
被楊東這樣一說李保長有一些不自信了,他看著楊東看了又看盯了又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楊東隻好把手捂住臉的一部分,像昨天裹紗布那樣,李保長看著楊東沒有遮住的部分,瞳孔無限的放大,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嘴上說道:“不可能,昨天那個人不是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麼嚴重的傷這麼快就好啦!”
“李保長你說的沒錯,那個人就是我,那個被三兒他們抬出來向你邀功的人就是我楊東,我就是共cdd員楊東。”楊東很肯定的說道。
楊東這麼肯定的回答又講出了事情的經過,本來難以置信的李保長不得不相信楊東說的。
“我可以說是李郎中李神醫治好的,你也可以認為這是神跡,我是吃了神丹妙藥好的。”楊東故弄玄虛的說道。
“不過我是g產d員,是不信鬼神的,我信馬列、澤d思想的。”楊東後麵又加了一句。
“所以我說,我是李郎中李神醫治好的。”
被楊東沒頭沒腦的幾句話給繞進去的李保長咬了下牙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說道:“小楊營長,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我也認為你就是昨天那個重傷的青年,你看我們是不是很投緣啊!”
楊東感覺這李保長還蠻有趣的,思維轉變跳躍也還行,目的達到了,也就沒有再繼續逗弄他的興趣。
“李保長我還是那句話,局勢已經明朗,這個我想你已經清楚了。”同樣的話同樣的意思,一開始聽的時候李保長很是刺耳難以接受,但是在楊東一番胡亂打岔後,拉近了彼此的關係後,李保長聽起來也沒有那麼的刺耳難以接受了。
“是的,現在是你們強!”李保長像是認輸了似的說道。
“不,不不,李保長你會錯我的意思了。”楊東覺得李保長這是弄錯他的意思了,想要糾正的說道。
“你們不是投降,你們也不是俘虜。”
楊東這樣一說李保長更是整不明白了,這小楊營長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