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策劃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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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用詞都算客氣。

可氣氛已經在此刻凝成冰點。

許母顯得尤其無措,她支支吾吾,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江思清知道她在演。

甚至在此刻看見許母時,她才終於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許歲歲年紀輕輕這麼能忍。

原來是女承母業。

“江小姐,阿姨給你道個歉,這件事確實是歲歲對不起你。”

許母說著,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

“可是阿姨就這麼一個女兒,為了她的幸福,阿姨是真的沒法子了。”

江思清看著許母,後者越是情真意切,她就越是想笑。

什麼叫沒法子了?

沒法子就可以放縱女兒,破壞彆人家庭嗎?

江思清扯了扯嘴角,卻連笑都笑不出來。

“你不用在我麵前哭,畢竟你們確實對不起我。”

許母聞言,擦眼淚的動作都頓住了。

似乎沒想到江思清軟硬不吃。

“畢竟沈睿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還要感謝許歲歲垃圾回收了。”

江思清側過身,她還不至於跟許母徹底鬨翻。

畢竟怎麼讓許歲歲滿意,她是不知道的。

許母眼中閃過怨懟。

如果不是現在歲歲還沒跟沈睿瑾訂婚,她哪能讓這麼個小賤蹄子騎到自己頭上來!

“為了許歲歲有個難忘的求婚體驗,說說吧,她喜歡什麼。”

江思清隨手打開備忘錄,語氣十分平靜。

好像她的求婚方案不是為自己丈夫做的。

許母見狀也隻能笑笑,指節不自覺捏緊。

“歲歲啊,她從小就愛漂亮,尤其喜歡花,什麼樣的花都喜歡。”

江思清垂下眸子,在備忘錄打下一行字。

“還有嗎?”

“有,她小時候經常說,以後要用花把歡歡做出來。”

“歡歡是我們家以前的貓,歲歲很喜歡它,所以希望它能看自己幸福。”

江思清麵無表情。

許歲歲為了刁難她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用花紮成一隻貓?還要各種各樣的花。

等許母絮絮叨叨完,江思清當即起身將她送出了房間,順手將門鎖上。

她看著備忘錄裡一大片一大片的字,隻覺得頭都在疼。

如果不是怕沈睿瑾發覺,許歲歲恐怕連現場要有曇花都說得出來。

江思清幾乎是連夜把方案寫出來。

知道許歲歲不是省油的燈,她直接把方案送到了沈睿瑾麵前。

“我不是說要你做出讓歲歲滿意的方案嗎?給我看乾什麼?”

沈睿瑾半個眼神都沒分給方案。

他目光落在江思清臉上,將她眼下的青黑和憔悴的神色儘收眼底。

他不過這麼一說,江思清就真的覺也不睡,趕出這些方案。

就這麼想離開他?

“求婚人的意向也是很重要的。”江思清幾乎一晚上沒睡,說話都有些輕。

“如果最後隻有被求婚的人銘記一生,那就太可憐了點。”

沈睿瑾被她氣笑起來,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做了什麼東西出來。”

擺在他麵前的兩個方案都極為詳細。

可越是周到,沈睿瑾就越是生氣。

甚至沒有看到最後,沈睿瑾就重重合上了方案。

“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江思清毫不意外,“沈先生可以指出來,我馬上修改。”

這幅儘職儘責的態度,如果放在沈睿瑾的公司裡,他會很欣賞這樣的下屬。

可這是江思清。

是為了他跟彆人的求婚現場,儘職儘責的江思清。

“江思清!你到底有沒有心?”沈睿瑾不敢置信。

她就當真狠心到這種地步,能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往外推!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我跟許歲歲求婚?”

沈睿瑾抬眸看她,想從她臉上看見半分後悔傷心。

可是沒有。

江思清太平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沈睿瑾的一廂情願。

“沈睿瑾,你在說什麼呢?”

江思清溫聲開口,臉上緩緩揚起微笑。

眼中情緒卻愈發冰冷。

“難道是我逼你去跟許歲歲求婚的嗎?是我逼你跟她在一起的嗎?”

“沈睿瑾,有些東西不必說的太明白了。”

她說著隨手拿起那兩份方案,“如果沒有問題,我就拿去給許歲歲看了。”

“滾!滾出去!”

沈睿瑾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應聲而碎,碎片四下飛濺,甚至劃過了江思清的手背。

她手背上被玻璃碎片劃過的地方很快就紅了起來。

隱約能看見被劃破的表皮,不仔細看倒也不明顯。

江思清像是看不見沈睿瑾的暴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沈睿瑾坐在椅子上,怒意始終揮之不去。

江思清怎麼敢!她怎麼敢!

“睿瑾哥哥,江小姐把方案給我了,我們一起看看吧?”

書房門忽然被拉開。

許歲歲手裡拿著的,正是江思清剛剛才送到他眼前的兩份策劃案。

“啊!”許歲歲回過頭,才發現地上一地碎片。

沈睿瑾抬眸看向她,眼中情緒濃烈翻湧著。

將許歲歲的腳步硬生生定在原地。

那是麵對她從未有過的怒意和森然。

好似一盆涼水,將許歲歲從頭到腳潑了個透心涼。

“睿、睿瑾哥哥,你沒事吧?”許歲歲聲音都在顫抖。

下一刻就能哭出來似的。

沈睿瑾閉了閉眼睛,卻根本壓不住情緒,隻能擺擺手。

“你自己決定就好。”

許歲歲委屈看了他一眼,卻又不敢真的繼續招惹沈睿瑾。

隻得乖乖退出去。

“你跟睿瑾哥哥說了什麼?”

許歲歲才下樓,迎麵就撞上了江思清,當即沉了臉色。

江思清看著她滿臉冷汗的樣子,隻覺得好笑。

“怎麼,被你的睿瑾哥哥轟出來了?”

許歲歲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都覺得雙腿發軟。

此刻被江思清嘲笑,更是恨不能當場掐死江思清。

“如果不是你,他又怎麼會這麼生氣?江思清,像你這種被人拒絕還眼巴巴倒貼上去的,才是真不值錢的。”

她滿心以為這種言論會刺痛江思清。

可後者卻隻是挑起眉,一臉奇怪看向她。

“我又不是貨物,要值錢做什麼?”

驀的,江思清笑出了聲,“不過比起值錢,那當然是你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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