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就離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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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歲歲一臉驚喜。

倒是許家父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願。

“我跟你叔叔都覺得,那些形式主義沒有必要,你們領了證,踏踏實實過日子就好。”

許母說著,給許歲歲遞了個眼色。

“媽媽說的也對,”許歲歲挽著沈睿瑾的胳膊,“不過還是要看睿瑾哥哥的意思。”

沈睿瑾餘光掃過低頭剝核桃的江思清,見後者毫無反應,又笑了。

“江思清,愣著乾什麼,看不見茶杯空了嗎?”

許母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任誰也沒想到話題到這個關頭,他會突然提起江思清。

江思清站起身,因為蹲著太久,膝蓋都有些發麻。

她的虎口因為用力捏開口器,已經一片通紅。

握著茶壺時,被磨損的皮膚傳來一陣一陣刺痛。

給許家父母倒水的動作微微顫抖。

沈睿瑾饒有興趣打量她伺候人的樣子。

“伺候人都沒有眼力見,我之前是怎麼跟你說的?嗯?”

他尾音的威脅意味太明顯。

江思清張了張口,嗓音都啞了幾分,“兩位,請喝茶。”

沈睿瑾睨了她一眼,勉強滿意她的態度。

“然後呢?核桃你是準備剝給自己吃麼?”

她縮了縮手指,沉默著將放著核桃的小碟端到許歲歲父母跟前。

江思清鼻尖微酸,有一瞬間恍惚。

從前那個笑容肆意的少年,也會總拿各種東西套進她指間。

說遲早有一天,會把最好最貴的鑽石戴在她手上。

視線裡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拉回了江思清的思緒。

“睿瑾哥哥,江小姐剝的核桃都碎了。”

許歲歲捧著核桃,捏起一點遞到沈睿瑾嘴邊。

這話裡意有所指,江思清聽得出來。

沈睿瑾看了一眼許歲歲手中勉強還算完整的核桃,也沒說話,隻是低頭就著許歲歲的手吃了一口。

核桃帶著的微苦很快就蔓延至整個口腔。

有些澀口。

“剝核桃都不會剝,”沈睿瑾斜著眼看向她,“也就隻配被人養著了。”

江思清一言不發,靜靜聽著沈睿瑾把自己比作被豢養的鳥雀。

沉寂的好像一隻木偶。

眼見氣氛不對,許家父母十分有眼力見,找了個借口起身回客房了。

兩人離開後,客廳裡愈發安靜,落針可聞。

“不會說話了?啞巴了?剛剛不是還很會說嗎?”

沈睿瑾最討厭的就是江思清這幅模樣。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有什麼可委屈的?

江思清垂眼看他,許歲歲就靠在他身邊,兩人親密無間坐在一起。

正好將她排擠在外。

江思清歎了口氣,“沈睿瑾,你不累嗎?”

她好似沒看見沈睿瑾立馬變了的臉色,繼續說著。

“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她語氣沉沉,“這麼幼稚的戲碼,你到底要玩幾次?”

她實在是沒有精力陪沈睿瑾鬨下去了。

江思清隻想離他們遠遠的,最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至於之後沈睿瑾和許歲歲怎麼樣,跟她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沈睿瑾聞言,唇角一點譏誚弧度也放平了。

許歲歲適時開口,“江小姐,我知道你生氣,要是你不高興,打我罵我也就算了。”

“你總不能衝著睿瑾哥哥發脾氣。”

這番話順利把江思清的視線吸引過來。

她盯著許歲歲,後者總是這樣,在適時的時候送上關心。

好把江思清襯托成一個不近人情的惡毒女人。

偏偏沈睿瑾還就吃這一套。

許歲歲被她的眼神看得脊背發毛,她下意識扯了扯沈睿瑾的袖子,十分委屈。

“睿瑾哥哥,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江思清揉了揉關節,麵無表情,隻覺得有點手癢。

她就該多給許歲歲幾個耳光。

“你應該慶幸我現在不想抽你,”江思清掃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沈睿瑾要惡心我,你這輩子都進不了這棟屋子。”

許歲歲臉色瞬間變了,她垂著眉眼縮在沈睿瑾懷裡,一副可憐模樣。

眼底深處卻一片陰鷙。

縱使她再不想承認,江思清說的也是事實。

可那又怎麼樣?隻要能順利訂婚,她還怕進不了沈家的門?

“江思清,給歲歲道歉,”沈睿瑾終於舍得開口,“出去一趟,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來。”

“一次次當著我的麵給歲歲難堪,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對你動手?”

“還是覺得你外麵那個野男人能護住你?”

提到那天帶江思清離開的男人,沈睿瑾愈發煩躁,恨不能掐著江思清的脖子,逼她把那人的下落說出來。

隻是一想到那天江思清渾身是傷,可憐兮兮的樣子。

沈睿瑾就忽然笑出了聲。

他看向江思清的眼神曖昧不明,“還是說,那個野男人連自己都保不住,才把你推出來送死了?”

見江思清不說話,沈睿瑾愈發肯定了心裡的猜想。

也難怪會回來求他庇護。

江思清看著沈睿瑾自我腦補的樣子,眼裡嘲諷意味愈深。

沈睿瑾好像早就已經忘記了,那天他打電話時語氣裡千百般惶恐。

好像生怕她不回來了。

隻不過這一切對江思清來說都不重要了。

“隨你怎麼想,”江思清垂眸看著自己剝出來的核桃殼,“既然你要結婚了,就挑個時間跟我離婚。”

這話一出,沈睿瑾當即擰起眉。

站起身時,甚至顧不上還靠在他懷裡的許歲歲。

“睿瑾哥哥……”許歲歲不甘咬了咬唇瓣。

她整個人幾乎要趴在沙發上,紅著眼眶側過頭,長發披散在身後。

可憐又無辜。

隻可惜沈睿瑾現在滿腦子都是江思清那句“離婚”。

“離婚?你憑什麼跟我提離婚?”他死死咬著牙,試圖看出江思清冷靜表象下的其他情緒。

可惜什麼都沒有。

這個認知讓沈睿瑾的理智炸開。

“江思清,你彆忘了,當初是你非要跟我結婚的。”

“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未必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沈睿瑾心底深處絲絲縷縷的不安再度浮現。

江思清卻看不明白了,“你既然不想跟我離婚,又何必這麼羞辱我?”

以至於他們的感情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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