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國後宮後花園,月黑風高。
“啊!輕點兒……疼……”
女人的呻吟聲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歡愉。
男人難耐地喘息著:“娘娘這般勾人,我怎麼忍的住,快讓我親親……”
“昨兒不是才給了你,你怎的又這般火急火燎地來要,就不能忍一忍?”
不遠處低矮的灌木叢裡,阮清夢捂住了嘴巴,豎起耳朵興奮地聽了起來:“哇哦,刺激!”
月朦朧鳥朦朧吃瓜群眾都朦朧……這是深宮娘娘和侍衛搞到一起了?
一陣冷風吹來,正貓著腰聽牆根的阮清夢忽而就冷靜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她這是穿到了名為《如意嬌妃》裡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惡毒女配了?
阮清夢來不及驚訝適應,因為在書中,她很快就會被虞貴嬪發現,被宮人用帶刺的竹板重重地擊打腹部和腳底板,最終她被打的血肉模糊,無法生育。
阮清夢嚇得渾身冷汗涔涔,春宮圖也不想看了,保命要緊!
阮清夢弓著身,貼著牆根疾走,生怕驚動灌木叢中的野鴛鴦。
一出虞貴嬪的花園,她便捂嘴狂奔,直到遠離虞貴嬪的寢宮才敢喘息。
阮清夢的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著書中的人物關係,必須儘快找個靠山,今日僥幸逃脫,可下次呢?
一番思索後,她咬咬牙,循著記憶中的偏僻小路,直奔昭仁宮。
到了昭仁宮的門口,阮清夢氣喘籲籲地跪在地上,扯著嗓子喊道:“皇後娘娘,臣妾要告發虞貴嬪私通!”
阮清夢一連喊了三聲,大門才緩緩地打開,皇後身邊的一等大宮女檀心走了出來,帶著阮清夢走了進去。
昭仁皇後端坐在九鳳金鑾寶座上,神色淡淡:“你是哪個宮的,怎的這般沒有規矩,在宮裡大呼小叫的?”
阮清夢跪在地上磕頭:“臣妾是新進宮的選侍阮清夢,無意間撞見虞貴嬪行苟且之事,特來稟報皇後娘娘。”
昭仁皇後眼皮都沒抬一下:“你可知汙蔑後宮妃嬪,是何罪名?”
宮女們聽得膽寒,阮清夢卻心如明鏡皇後必會出手。
這位新後剛行冊封禮,正被貴妃處處壓製,急需立威。今日若坐實虞貴嬪穢亂宮闈,親自處置了,便是昭告六宮鳳印易主,她顧鳳梧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
此刻的質問,不過是要個名正言順的由頭。畢竟若貿然出手卻撲空,反倒坐實了聽信讒言耳根軟、容易被人擺弄的罵名。
阮清夢抬頭:“娘娘執掌六宮,無人膽敢造次,奴婢不敢妄言!”
大慶後宮,選侍稱奴,貴人至嬪在高位麵前稱婢妾和本主,宮人稱為小主。唯嬪以上可稱臣妾和本宮,宮人可稱呼為娘娘。
顧鳳梧鳳眸微眯,這選侍自稱“奴婢”,倒是懂規矩。
哪像那貴妃,明明就是個卑賤的妾,偏要充正妻派頭,讓人看著心煩。
阮清夢急切地勸著:“奴婢懇請皇後娘娘儘快前去,晚了,奴婢怕是那邊就結束了抓不到證據了……”
阮清夢方才聽著動靜,那侍衛是個龍精虎猛強壯持久的,而虞貴嬪久旱逢甘霖,雖然嘴上推拒,可聽著那動靜她可是享受的不行,一次兩次的肯定不能罷休。
她算了算時辰,這會兒趕過去,那邊應該正好是第三回雲雨癲狂之時。
“為了皇上,懇請皇後娘娘去看一看!”
昭仁皇後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很滿意她這個說法。
不管有沒有抓到偷奸的,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罷了。
若此事為真,便是天賜良機;若是構陷,不過杖斃個選侍罷了。
皇後鳳眸含威:“事關皇家體統,本宮自當嚴查!”
“本宮倒要看看,虞貴嬪竟是有天大的膽子不成?!”
皇後一聲令下,身後宮人立刻低頭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穿過回廊,直奔虞貴嬪的寢宮漱玉宮。
才走到漱玉宮的正廳,還未踏入後花園,便聽見一陣曖昧低吟纏綿悱惻,夾雜著男子粗重的喘息。
顧鳳梧對身旁的宮女檀香使了個眼色,檀香立刻大步流星但腳步很輕地走了進去,到二人身邊一把拽住那侍衛的後領,狠狠往後一扯。
看清下麵的人後,檀香大喊一聲:“稟告皇後娘娘,虞貴嬪私通侍衛!”
虞貴嬪鬢發散亂,臉上的潮紅瞬間就退了下去,二人太過動情正體會著極致的歡愉,竟是沒有發現這些人是何時進來的。
顧鳳梧怒斥道:“虞貴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此行苟且之事,敗壞皇家清譽!本宮雖憐惜你,但今日若不嚴懲,何以服眾?何以對得起陛下的信任?”
“來人!將虞貴嬪給本宮拖下去,賜白綾一條!至於這膽大包天的侍衛,拖去慎刑司,淩遲處死!本宮自會將此事稟報給皇上。”
宮人們立刻上前,架起哭嚎的虞貴嬪和癱軟的侍衛,拖出了寢殿。
……
今日在虞貴嬪的寢宮耍了威風立了威,又殺雞儆猴地賜死了這不知檢點的妃嬪,顧鳳梧的心情很好。
她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低眉順眼的阮清夢:“這次你做的很好,可想要什麼賞賜?”
阮清夢舔了舔嘴唇,此刻的自己還不能暴露野心,最好能讓皇後放鬆警惕。
“奴婢謝娘娘恩典,奴婢、奴婢彆無他求,隻盼……一日三餐,能得溫飽。”
阮清夢舔了舔嘴唇,摸了摸癟癟的肚子:“不瞞娘娘,奴婢自從進宮後,每天都在餓肚子,可如今,奴婢隻是一個選侍……”
在這架空朝代,選侍位份最低,每日僅一葷一素兩餐,連塊糕點都見不著。
她一個現代人,每天打底三頓飯,時不時地還要來個下午茶和夜宵,啤酒炸雞小燒烤,奶茶漢堡小龍蝦,一天五頓都是少的,又怎麼能忍受得了隻吃兩頓飯?
顧鳳梧見她這副饞相,唇角微勾:貪嘴好啊,容易拿捏。
昭仁皇後端起桌子上的玉露團遞給了阮清夢:“吃吧,瞧你這樣子,怕是餓壞了。”
“多謝皇後娘娘!”
阮清夢抓起糕點吃了起來,看著皇後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顧鳳梧見她三兩口就將糕點吃了下去,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材會走樣,對她的話也信了幾分,殊不知,這“溫飽”之求,既是真心所求也是猛獸斂起獠牙時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