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夜!
她用的那看似平平無奇的溫補方子,配合她那笨拙卻寸步不離的守護,竟然真的讓太醫院束手無策、日漸沉重的王爺,有了一絲回穩的跡象!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可能!絕對是巧合!回光返照!】
【這廢物女配走了什麼狗屎運?!】
【夜一你清醒一點!彆被她騙了!】
【難道……她真有點東西?(小聲)】
沈清鳶敏銳地捕捉到了夜一眼底的動搖。
她心中微定,麵上卻依舊維持著疲憊和虛弱,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聲音沙啞地開口:“夜統領……王爺他……如何了?”
夜一喉結滾動了一下,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僵硬,但比之前明顯緩和了許多:“……脈象,比昨日稍穩。”
他沒有說太多,但僅僅這幾個字,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沈清鳶仿佛終於鬆了一口氣,身體晃了晃,被旁邊的雲珠眼疾手快地扶住。
“太好了……太好了……”她喃喃自語,眼眶微紅,不知是喜悅還是激動。
夜一看在眼裡,心中那最後一點懷疑,也開始鬆動。
或許……她真的隻是……一片赤誠,想要彌補過錯?
“沈小姐辛苦了。”夜一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你先去偏廳歇息片刻,這裡有我。”
沈清鳶沒有逞強,她確實也需要喘口氣。
這一夜的消耗極大,雖然與蕭玦的氣運交換讓她恢複了些許,但身體的虧空依舊嚴重。
“有勞統領。”她虛弱地點點頭,由雲珠攙扶著,回到了偏廳。
一坐下,沈清鳶立刻閉目調息,感受著體內緩慢恢複的氣運。
果然,隨著蕭玦情況的微弱好轉,她能汲取到的氣運也似乎活躍了一些。
照這個速度,隻要能持續接觸,她的身體很快就能恢複!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沈清鳶在靖王府“力挽狂瀾”,讓垂危的靖王情況“好轉”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以驚人的速度傳了出去!
首當其衝坐不住的,就是即將要“衝喜”的蘇憐月!
“你說什麼?!蕭玦的情況好轉了?!是沈清鳶那個賤人做的?!”
吏部侍郎府,蘇憐月聽到心腹丫鬟的回報,氣得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精美的瓷器碎裂一地!
她臉上再不見平日裡的溫婉柔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嫉妒和惡毒!
怎麼可能?!
沈清鳶那個蠢貨,明明就是個被蕭澈玩弄於股掌的戀愛腦!
她怎麼可能有本事救蕭玦?!
這和她“知道”的劇情完全不一樣!
難道是……運氣好?
還是沈清鳶這個女人,根本不像她原本設定的那麼蠢?!
不行!絕對不行!
蕭玦至少得維持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方便她衝喜後慢慢“掌控”!
沈清鳶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
這個變數必須趕走!
“不行!我必須親自去看看!”
蘇憐月眼神陰狠,“備轎!去靖王府!我倒要看看,沈清鳶那個賤人,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她憑什麼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她就不信,憑她這個熟知“劇情走向”的人,還鬥不過一個本該是炮灰的沈清鳶?!
【來了來了!女主殺到!有好戲看了!】
【憐月快撕爛那個賤人的臉!】
【一個女配也敢搶女主風頭?不自量力!】
【支持憐月!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女主!】
蘇憐月帶著精心挑選的、據說是“極其滋補”的極品血燕和一支品相極佳的百年野山參,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靖王府。
她是以太後懿旨賜婚、“未來靖王妃”的身份前來探望未婚夫,名正言順,誰也攔不住。
夜一雖然心中不喜,但礙於太後的旨意和禮數,也不得不將她迎了進去。
蘇憐月一進偏廳,看到雖然臉色蒼白、卻明顯比昨日精神了些許的沈清鳶,眼底的妒火幾乎要噴出來!
她竟然真的在這裡站穩腳跟了?!
但她麵上卻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關切,柔聲細語道:“清鳶姐姐,聽說你為了照顧王爺,竟立下了軍令狀?還累得自己都快倒下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上前一步,親熱地想去拉沈清鳶的手,“姐姐快彆硬撐了,王爺身子金貴,調養之事豈可兒戲?”
“妹妹特意帶來了上好的血燕和一支百年山參,都是大補之物,定能助王爺早日康複。”
“姐姐也該好好歇歇,莫要累壞了自己。”
她的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顯賢惠,又暗指沈清鳶的照料不夠“專業”。
她示意身後的丫鬟將兩個錦盒打開,血燕色澤誘人,山參更是參須完整,一看便知價值連城。
【哇!憐月好大方!血燕和百年山參啊!】
【這才是真心為王爺好!沈清鳶那點溫吞藥方算什麼!】
【快讓沈清鳶滾開!彆耽誤王爺用好藥!】
【嘿嘿,憐月選的東西可有講究,看沈清鳶怎麼接招!】
沈清鳶看著蘇憐月那張虛偽的笑臉,又看了看那兩樣“大補”之物,心中冷笑。
補?怕是催命吧!
她腦海中的彈幕再次刷新:
【來了來了!百年山參!大補元氣!對普通人是好東西,但對蕭玦這種氣血大虧、內有鬱結的狀態,強行進補,隻會‘虛不受補’,氣血衝撞,加速內耗!高明!】
【還有那血燕!看著滋補,但憐月讓人在泡發時加了點‘料’——一種極難察覺的寒性水草粉末!少量無礙,但對蕭玦這種重傷之人,會暗中加重體內的寒氣,讓他恢複更慢!嘖嘖,殺人不見血啊!】
【快!讓沈清鳶趕緊用!用了王爺好不了,她就得滾蛋或者抵命!】
好個蘇憐月!果然狠毒,也很聰明!
用這種看似無懈可擊的“好意”來殺人!
沈清鳶心中殺意翻騰,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和“惶恐”:
“蘇妹妹……這……這太貴重了!我……我怎敢擅專?”
她一邊說著,一邊“虛弱”地站起身,目光落在旁邊的茶水上,手“不小心”碰倒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