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皇嫂,私奔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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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替那孽障說話!葉百薇是被家裡人慣壞了,爹爹自會為你做主!”

葉澤遠隻歎自己愚昧,因為阿榆的鄉野出身便心生輕視,竟未發現她早就長成了世家嫡女該有的樣子。

“來人!讓柳氏同去祠堂,親自執家法十棍,好好教教她那好女兒什麼是嫡庶規矩,什麼是大局體統。”

葉零榆心下諷刺又好笑。

葉百薇曾在春獵場上一箭成名,彼時榮耀加身,便是將門虎女,父親教導有方;如今她犯錯受罰,便是養不教、母之過……

她的父親,表麵再大義凜然,本質就是個自私貪利之悲。

“阿榆,娘帶你去上藥。”小妾母女遭罪,洛氏自然樂見其成,語氣愈發溫柔:“女子身上不好留疤。”

本想表現一下母女情深,不想葉澤遠一看她便冷了臉,氣不打一處來:“你也知道女子身上不好留疤,更何況阿榆還是準皇後?”

女兒越乖巧隱忍,葉澤遠越覺得洛氏待她的‘好’過於表麵化,“你怎麼給人當娘的?女兒白天受的傷,你卻不知道。”

洛氏無力辯解,形容麻木:“……將軍教訓的是。”

若非他對柳氏母女寵愛縱容,葉百薇一個庶女怎麼敢欺負嫡姐?又怎會闖下大禍連累自己收拾爛攤子?

嗬,男人!

素來記壞不念好,爭功不受過。

“母親既要忙著查探‘盜匪’,又要為四妹妹和九王爺善後,已然心力交瘁,女兒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葉零榆懂事的護著母親,更讓葉澤遠心疼,“你慣來孝順,卻也彆為此委屈了自己。”

“你母親是當家主母,受了委屈便要她給你做主。否則她瑣事繁雜,難免忽略了你。”這話既是安撫葉零榆,也是敲打洛氏。

“賜婚之事交給我處理,夫人務必儘快查出昨日作怪的幕後之人,不止是給阿榆一個交代,也要讓陛下安心。”

頓了頓,他嚴厲道:“今日落葵院內,青玉護主不力,拖出去打十板子!讓這幫沒心的下人以後伺候阿榆時都警醒點。”

葉零榆眸光一閃,適當求情,自然又被葉澤遠教導:禦下之道,不能婦人之仁。

見狀,洛氏心裡咯噔一聲,“將軍,妾明白了。”

懲罰青玉便罷了……

特意提及陛下,難道皇帝也要為葉零榆討回一個公道?

陛下心中之人該是阿蘭才對,何時對葉零榆這般重視了?難不成真被美色所迷?

想到這裡,洛氏的臉色沉了幾分:第一美人,姿容絕色,這是葉零榆最大的資本……

男人天生貪色,即便是陛下也難以免俗。

若是任由葉零榆不斷在陛下麵前刷存在感,這後位隻怕真要板上釘釘了。

絕對不行!

她必須儘快‘解決’葉零榆!

……

葉澤遠連夜入宮請旨。

洛氏連夜請了十多名大夫看診,事後還親自為女兒擦藥療傷,噓寒問暖,宛如真心。

葉零榆照單全收,心裡卻毫無波動。

這樣虛偽做作的母愛,她死過一回就不再稀罕了。

夜已深,洛氏看著葉零榆躺下才熄了燈揉肩離開,滿眼疲憊在一出門便化作淩厲的寒光,扭頭吩咐侍女:“讓青玉來見我。”

……

窗外樹影搖曳,屋內一片黑暗。

一道格格不入的呼吸聲忽然侵入,葉零榆猛地睜開眼,不動聲色地握住枕頭下的匕首。

洛氏前腳走,殺手後腳就來了?

這麼迫不及待地要置她於死地?

那道黑影落定床邊,戴著寬大的黑色兜帽,讓人在黑暗中看不清麵容,但是個高大男子的身形。

見男人彎腰壓過來,葉零榆繼續假寐,暗中正要拔出匕首自保,鼻子便被人猝不及防地捏緊了。

葉零榆:“……”

呼吸不暢,心跳驟停。

這麼幼稚的小動作,害得她險些破功,不受控製的睫毛微顫。

“裝睡?”男人低笑出聲,乾脆大搖大擺地坐在床邊,非要盯到她乖乖睜開眼睛,內心莫名生出一種‘控製這個乖乖女還挺有趣’的成就感。

這個聲音,太讓人熟悉了。

白天才被她開了瓢,晚上竟然又來找不痛快!

葉零榆嘴角緊抿,警惕地翻身而起,宛如受了驚的小兔子:“來人——”

“噓!彆瞎喊……”裴延釗眼疾手快地捂住她,試圖欺身而上,“阿榆,我們私奔吧!我待你一往情深,你又何必抓著‘坐擁三宮六院’的男人不放?”

“……”葉零榆好久都沒有聽過這麼清新脫俗的冷笑話,眼神驟冷,忽而掏出匕首……

紮眼的寒光閃過,驚得裴延釗本能跳下床,“你敢刺殺親王……呃?”

皎潔的月影透過窗戶縫隙落下來,葉零榆將刀抵在自己脖子上,襯得月色愈發寒涼森冷。

見狀,男人第一反應卻是質疑:“哪個大家閨秀會在床上藏刀睡覺?”

葉零榆故作緊張,咬唇道,“白日裡王爺硬闖落葵院,毀了四妹妹的清白……”

敢情這是防他呢?

裴延釗都快氣笑了:要不是為了阿蘭,誰要靠近她一步?真以為是個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嗎?

自戀的可笑又可恨!

不過……

提及白日之事,他黑著臉摸摸隱隱作痛的腦門,頓時想到深夜來嚇人報複的初衷,眉眼忽而曖昧挑起:“阿榆砸得本王頭破血流,可要對我負責啊。”

“我砸的是私闖落葵院的刺客!玷汙四妹妹的淫賊!哪曉得竟是王爺?”葉零榆手握匕首,下床點燈,照亮眼底那抹羞憤與害怕。

“王爺馬上就是我妹夫,不該深夜在此。我不喊人,是為了顧全彼此顏麵,請您即刻離開。”

那小鹿一般無辜膽怯的水眸看得裴延釗心頭一動,故意惡劣上前:“怕本王壞了你的名聲,當不了皇後?”

“白日裡鬨事,王爺還能推諉於醉酒之故,娶了四妹妹便可保名聲。”葉零榆精準拿捏要害,“今夜冒犯皇嫂,您還有什麼借口息事寧人?又拿什麼請罪善後?”

“往常怎麼沒瞧出你這般伶牙俐齒?”裴延釗腳步一頓,忽而攥住她手腕奪下匕首,“再說,誰說我要和母老虎成親?本王心裡隻有阿榆一人……”

他以刀尖抵住少女額頭,意在恐嚇報複:“否則,換了旁人砸破本王的腦袋,早就人頭落地了!”

“……”葉零榆眼底劃過諷刺之色,忽而以額撞刀,揚聲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裴延釗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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