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暗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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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當護院,一個月賺不到一兩銀子的年頭兒。

八百兩,絕對算得上一筆大錢!

習慣了賺快錢的人,是不可能習慣一點一點積攢本金的。

太慢!

黃運良接過手下遞到手中的八百兩銀票,對著窗外的光,驗了驗,不動聲色地收入懷中,揮了下手。

按著許弘塵的兩個手下鬆開了手,退到一旁。

“許二狗兄弟是吧?”黃運良指著自己的桌子對麵椅子,“過來坐!”

許弘塵罵罵咧咧,揉了揉被抓疼的脖子。

坐在黃運良對麵後,許弘塵道:“黃大當家的,你不仗義啊,是我二狗給我們當家的提議,才找的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黃運良笑了笑,對酒館掌櫃點了點頭。

俄頃!

酒館掌櫃端著一壺酒,一碟小菜,放在桌上,並從懷中,掏出一個五十兩的銀元寶,放在許弘塵麵前。

“就這?”

許弘塵不滿。

黃運良道:“不少了兄弟,你自己也說了,有‘貓’護著貨,我們兄弟乾的是把頭彆在褲腰帶上的活!”

許弘塵見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白費,便把那五十兩收入懷中。

黃運良道:“詳細說說!什麼情況!”

許弘塵便把劉小四第一次被殺,沒殺乾淨,留了一口氣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後來觀察的,也都提了一嘴。

黃運良不動聲色的聽著。

許弘塵最後道:“也就是說,隻要能確定明天劉小四死了,這事就算成了,不用搶貨,難度並不高。”

“確實不高!”

黃運良點點頭,看著許弘塵,“二狗兄弟,跟哥說句實話,許青皮栽誰手上了?讓哥以後也躲著點?”

“彆提了!”

許弘塵歎氣道:“總之,我們許大當家的,最近確實慫了!”

黃運良思考著許弘塵的話,眯眼微笑。

許弘塵道:“黃大當家的,我得提醒你,最好是趕路在子時之前動手,錢我們一文不要,可事兒乾不好,大家麵上真過不去!”

“道上的規矩還用二狗兄弟提醒?”

黃運良舉起酒杯,跟許弘塵碰了一杯,一飲而儘。

許弘塵也喝了。

兩人又閒扯了一會兒,許弘塵便告辭離開。

他走後,黃運良看向酒館掌櫃的,“許青皮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住下的?”

酒館掌櫃搖頭,但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

“這裡不能待了,”黃運良想了想,說道,“去打聽打聽,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掌櫃的給小二使了個眼色。

小二立刻跑出了酒館。

大約半個時辰後,回來說道:“剛才的許二狗說的沒錯,劉小四確實在笑白醫館,但現在笑白醫館後院有‘貓’盯著。”

黃運良頷首,他拍了拍手,吸引到了所有人注意。

“兄弟們,既然有活乾了,現在吃飽喝足,去睡覺,亥牌時分,把活辦得漂亮一點!叫許青皮的人瞧瞧咱們的能耐!”

“是!”

“是!”

一群人紛紛興奮起來。

掌櫃的開始給大家上酒,上小菜。

與此同時。

大理寺。

陳洛用過午膳,回到值房,雖然一直在翻看與劉小四相關的賬目,但他卻根本靜不下心。

沈氏是不是殺劉小四的人?

這種事情,是不好往沈家聯想的,沒有確鑿的證據,汙蔑皇親國戚,彆說他一個大理寺左評事。

就是大理寺卿山重悅也不敢!

捅到雲景帝那兒,不是鬨著玩的,況且,陳洛雖說有雲景帝撐腰,但一切都得拿到證據。

否則,陳洛就是雲景帝的手套。

如果臟了,對方扔的時候,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劉小四是死了,但殺他的凶手,會不會上當,真說不準。

他想了想,又寫了一封信,折疊好,塞入信封,“念舟!”

“大人!”

班念舟正在另一張桌上整理卷宗,聽到陳洛叫他,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陳洛跟前。

“這封信,還送到阮仲手中。”

“是!”

班念舟對陳洛的吩咐,不再有任何疑惑,堅定執行。

他轉頭就走。

陳洛叫住他道:“你換身衣服再去,免得叫人認出你!”

“好。”

班念舟雖不懂陳洛說的人是誰,但他知道陳洛向來一絲不苟。

在這件事上,絕對不能給陳洛拖後腿。

班念舟先到後院衙役房,把衣服換了,然後連大理寺的馬也沒有領,直接抄小巷,步行前往皇城司。

此時。

正在街上與蘇子默走著的許弘塵,塞了五十兩給蘇子默,“學棋,咋比我養兄弟還燒錢?”

“聽風棋院請來的這個圍棋超級高手,比那個陳洛還要厲害,宋子風跟他下了十盤,十盤皆輸,跟這樣的人學棋,費用當然高了!”

蘇子默興奮問道。

許弘塵搖頭,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蘇子默興奮道:“你知道這個人幾歲嗎?”

許弘塵搖頭。

“十歲!”

“啥?十歲?”許弘塵怔住,“天才呀!”

“當然了,圍棋是比較考腦力的,陳洛很強,但他十九了,這個人十歲,比拚到最後,肯定是他輸!”

蘇子默心心念念報仇。

在音樂上被陳洛壓得抬不起頭,圍棋上又輸得那麼慘,他感覺人生都灰暗了許多。

許弘塵歎道:“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從陳洛身上找回存在感,比較明智,那陳洛就特麼的邪門……”

“不行!我如果不能壓他一頭,以後有他在的地方,我都不再出現,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蘇子默板著臉道。

許弘塵看著蘇子默一臉嚴肅,怔了怔,說道:“你知道嗎?你特彆像以前的我,我倒是覺得我像以前的你!”

“有嗎?”

蘇子默自己並不覺得,他隻知道,自從陳洛不裝了,他很難受!

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

“哎,現在我許弘塵,都已經淪落到幾百兩也看在眼裡了,我落魄了呀!”

“你要不想去,可以回去!”

“沒說不想去啊,走吧,反正現在沒活兒……”

許弘塵拉住了蘇子默的手腕,突然間怔了一下。

蘇子默看向許弘塵望的方向,“怎麼了?”

許弘塵道:“沒事,看到個人,有點眼熟,可能是看錯了!”

“嗯,走吧,前麵就是聽風棋社!”

“好!”

二人走了沒幾步,踏進了聽風棋社。

街道遠處。

班念舟緊了緊衣領,繼續穿過又一條巷子。

他來到皇城司,說明來意。

再次見到了這個禁軍統領阮仲。

班念舟不知道為什麼,阮仲對任何人,都是很嚴肅的樣子,但看到自己來,似乎總會給自己一絲僵硬的笑。

對!

就是僵硬的笑。

“阮統領,這是我家大人給您的信。”

“嗯。”

阮仲打開信,仔細地讀了一遍,然後和之前一樣,掏出火折子,把信燒了,才對班念舟道:“回去告訴你家大人,我記住了!”

“是。”

班念舟點點頭,退出阮仲值房。

“等一下!”

阮仲站了起來。

班念舟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阮統領有什麼吩咐?”

阮仲站起來,從身後的櫃子掏出一個裝茶葉的小木筒,遞向班念舟。

“這是……”

“給你家大人,我是個粗人,喝不慣這玩意,你家大人說不定喜歡!”

“啊,好,好的。”

班念舟立刻點點頭,捧上茶葉筒告辭。

出了皇城司,班念舟越想越震驚。

阮仲可是禁軍大統領。

妥妥的武官大將,正兒八經的四品武官。

而且,還是守護皇城的四品武官,也就是現在年齡不夠,據說過了四十,直接就能升任兵部侍郎這個級彆。

陳洛給阮仲寫信,往往都是交代任務。

阮仲不僅不怪,還送茶葉?

班念舟突然感覺,自己的這個頂頭上司,絕不是信口開河說要推薦自己任左評事。

他有這個資本!

才敢說這話!

想到這裡,班念舟感覺動力滿滿。

一路小跑回了大理寺,把阮仲給的茶葉,拿到了陳洛桌上,笑著道:“大人,阮統領說他是個粗人,送給大人的。”

陳洛正在翻看賬目,瞟了一眼,微笑道:“好的,放下吧!”

“大人,您的護院不是說,家裡申牌時,要宴請人嗎?您可以提前回去的,這裡有我盯著,不差這一會兒的!”

班念舟主動往身上攬事道。

陳洛笑了笑,搖頭說不用。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值房外,阿三又來了。

“公子,陳大人說有急事,請你回家一趟!”

“出啥事了?”

陳洛一驚,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火災。

劉小四都死了。

暗中的人如果知道劉小四沒死,會不會拿陳家來警告,都說不準。

阿三道:“夫人說你回了家再說!”

“老夫人沒事吧?”

陳洛又問。

阿三搖頭。

陳洛這才鬆了口氣,對班念舟道:“那我今天早些回去,有什麼事,就去家裡找我!”

“好!”

班念舟點頭,見陳洛抬腳就走,茶葉也沒帶,趕緊取了小茶葉筒,讓阿三帶上。

陳洛與阿三出了大理寺,兩人騎上馬,便往家趕。

路上。

陳洛問道:“阿三,到底出什麼事了?”

阿三道:“真不能說,總之……挺急的!”

“嘿!你學會賣關子了是吧?”

陳洛也不猜了,隻要家裡人沒事就好。

還沒到家,陳洛就看到院門前,華蓋雲集。

陳敬南任禮部左侍郎時,家裡也沒這麼熱鬨過啊!

咋了?

難道麗妃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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