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族長的這番話,不僅讓秦武茅塞頓開,就是一旁聽完了的羅桑兒,也是眼前一亮。
此刻還不等秦武作出回應,她便在一旁高聲說道:“秦將軍,我可以去幫你做這件事情啊,你要相信我!”
“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秦武不解的目光中,羅桑兒興奮道:“當初跟隨家父四處行商時,我就見到過有人在冬天利用一些封閉的空間,用來保護有些種子或者作物。”
“所以將軍你剛才說這些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想到了。”
兩人認真地探討了一會兒,秦武也確定對方明白其中的原理,於是在認真思忖過後,朝對方點點頭,答應了這件事情。
而且,他還向一旁的秦族長、徐果兒同時吩咐,這件事情是秦家灣秘密中的秘密,除了他們在場的這幾個,絕對不要有任何人知道。
為此秦武還不惜警告了一下羅桑兒。
畢竟,這女人說自己是從大夏被擄來的,可真相究竟是什麼,除了她自己恐怕也沒有其餘人知道。
而秦武內心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借著此處熊熊燃燒,不知何時才會熄滅的地表天然氣,弄出一個溫室大棚了。
若真能成功,不僅能解決冬天的物資匱乏問題,就連一年四季,也都可以吃到更多更豐富的食物。
因此,秦武有認真交代了對方幾句後,這才帶著激動的心情,返回家中。
隻不過,他剛剛走進正堂,便覺得這裡的人神色都比較古怪,尤其在他進來後,氣氛明顯不一樣了。
因為夏侯霸及其手下受傷,秦武也沒多說什麼,隻是走進自己與媳婦兒睡覺的房間,準備休息下再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他需要認真思考,保證每件事情都沒有太大的缺漏。
隻是,秦武剛走進房間,便聽見一陣輕輕的啜泣聲傳來,待走近一看,赫然發現是李昭君躲在被子裡抽泣。
心情複雜地看了一會兒,他走上前去,連人帶被子抱在了懷裡,輕聲道:“昭君,是我,夫君回來了。”
“是誰讓你受了委屈?你告訴夫君!”
“夫君定要叫那人好看!”
秦武本以為,李昭君這會兒躲在被子裡哭泣,應該是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對他自己影響很大的問題,否則不可能如此傷心。
被子裡,聽見這話的李昭君更加悲傷了,此刻更是放聲大哭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哭泣,偷偷抬頭看了眼秦武。
見她眼中儘是溫柔與坦蕩,李昭君猶豫了一下,嘶啞著喉嚨說道:“是……是剛才喂馬的時候,有個人攔住我,說了……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我知道自己不能給夫君帶來麻煩,但心裡實在難受,隻好躲在這裡哭。”
“夫君,其實我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懂事兒的昭君心裡很清楚,如今秦家灣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不說親眼發生在她們麵前的戰爭,就是前幾日隨著夏侯霸他們一起回來的傷員、屍體,就讓所有人明白,烏戎人還在屬於他們的家園上肆虐,每日都有軍士死在對方手裡。
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身體健康的男子,都格外珍貴。
李昭君也正是看到秦武這兩天都在挑選合適的人參軍,這才想著自己偷偷在房間裡哭一會兒就好。
殊不知,秦武聽見這話後,狠狠地愣了一下,旋即怒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負我秦武的女人!”
“昭君,你給夫君說說,究竟是誰欺負你的?夫君去教訓他!”
“夫君,算了吧……”
想了想,李昭君還是搖頭,希望秦武不要這麼做。
秦武卻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她微紅的臉色中認真說道:“昭君,彆人我不管,但你是我媳婦,哪有見了你受委屈,夫君還不聞不問的道理?”
“放心,你夫君現在厲害得很,誰敢欺負你,定要叫他有來無回!”
最後,李昭君還是被秦武說動,扭扭捏捏地說出了那個人,並將當時的話複述了一遍。
聽完以後,秦武也想明白了,難怪這丫頭受了如此委屈,居然還不願意透露罪魁禍首。
那人的話讓他這個聽眾聽了都覺得一陣惡心!
……
“砰!”
秦家灣堡子的某個角落裡,劉胡正撅著屁股,用力地挖掘眼前泥土,可他忽然間被人一腳踹中,瞬間四仰八叉地衝了出去,一頭紮進泥土堆裡。
將腦袋從土裡拔出來後,他直接頭也不回地大罵道:“哪個孫子在背後踹你爺爺?”
“給你爺爺滾出來!”
“是我!”
話音落下,秦武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頓時明白了。
這位名叫劉胡的漢子,是他當初在摸到烏戎人的礦場後,解救下來的大吳百姓。
就在今天早上,他從秦族長那兒確定了此人身份,於是想著大家都是大吳人嘛,就讓對方來幫忙修築堡子,順便借此改善一下夥食。
哪知道,這家夥居然恩將仇報,欺負他的女人。
“秦武?”
劉胡心中的怒火瞬間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則是惶恐,結結巴巴地說道:“你找我有事?”
“不僅找你有事,還想跟你討個公道!”
秦武冷哼幾聲,指著對方的鼻子怒喝道:“我且問你,當初你是不是被烏戎人擄走,輾轉之後成為礦場之中的奴隸,暗無天日?”
“是……”
“是不是我秦武帶你回家,還給你以及親人安排了住所,又給了你們吃的,在這裡暫時住下?”
“是……”
每當秦武問一句,劉胡便回應一聲,可他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微弱不可聞。
當秦武問完最後一個問題,許久沒有聲響後,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羞愧:“秦武,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那是……那是你媳婦!”
原本有些氣消的秦武,聽見這話後隨口反問,“如果她不是我媳婦,你就覺得這事兒是對的?”
“是……啊不是!”
劉胡嘴快,下意識地回應,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已經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