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江硯用低沉的聲音發問。
沈清瑤格外信任沈清業,江硯的心也不自覺就偏向了沈清業。
聽見江硯的問題,沈清瑤內心咯噔了一下。
這個可不興說啊。
她怎麼說,難道說她早上四五點就起來在廠附近守著了?
還是說她找機會在廠裡偷聽到關鍵性對話?
這都解釋不通啊。
哪怕江硯好糊弄,其他人也不見得就好糊弄啊。
沈清瑤搖搖頭,“我就是相信我哥。”
“我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沈清瑤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沈清業有些不自在。
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因此現在才越覺得辜負了沈清瑤。
江峰沉聲,“這事私下調查吧,現在鬨這麼大,之後可就不好收場了。”
廠長聽後立刻疏散了人群,把江峰一行人請到了辦公室去。
王鐵栓和大牛兩個人還縮在一起不知道講什麼,沈清業看著大牛神情複雜。
廠長打開門,對著沈清業招招手,“沈清業,你也過來。”
“來了。”
沈清瑤跟在沈清業的身後,跟著進去了。
廠長見沈清瑤站在那,一句話哽在喉嚨口。
“沈清業,你妹妹就沒必要進來了吧?”
沈清瑤正犯難,江硯就往前走了一步。
“這是我愛人,不礙事。”
廠長頓時啞口無言,倒是尷尬地笑了笑。
沈清瑤突然間覺得江硯好帥。
果然,這就是一個人情社會啊。
她沒忍住,給江硯豎起了大拇指。
江硯的眼底浮現一層笑意,沒多久又被他藏得很好。
江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滿意地點點頭。
是嘛,這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在外,愛人受了欺負不能忍著。
長了張嘴,不就是用來說話的麼。
廠長給江峰和江硯倒了一杯水,徐凱豐自己端著兩杯水進來。
“你們這廠,條件沒比之前好多少吧?”
徐凱豐發出了“嘖嘖”的聲音,廠長隻能微笑著回應。
雖然觀眾打發走了,但是事情還在那還得解決。
江硯目前知道的太少,沈清瑤也像是一知半解的樣子。
江硯看向廠長,“你能給我們一點時間嗎,我們私下聊聊。”
“當然可以,你們儘管聊儘管聊。”
門剛剛關上,江硯要開口的時候又被推開了。
“沈清業,機靈點,沒水了就添水。”
廠長的囑咐讓沈清瑤意識到了他們和江硯之間的差距。
江硯今天是以領導的身份來調查的,他們才是被調查對象。
按理說,江硯不應該偏向任何人。
但是很顯然,他支開了廠長,這裡就隻剩下了自己人。
這不是偏向是什麼。
“是廠長。”
沈清業應下了,彎著腰給江峰和徐凱豐倒茶。
“彆彆彆,你要是這樣整,我們可就受不起了。”
“毛主席說了,為人民服務!”
徐凱豐反應最大。
他說得情緒高昂,就是沒人搭理他。
沈清業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江硯的身上。
“你就是瑤瑤的……”
沈清瑤看了看江硯,又看了看沈清業。
兩個男人沒什麼反應,沈清瑤卻怕得要死。
誰讓這兩人也是突然間見麵,沒給她一點準備的空間。
江硯伸出手,“江硯。”
“沈清業。”
他們的眼神在暗暗交鋒,誰都沒說話。
沈清瑤邁一個大步子,站在兩個人中間。
“那個,哥,王鐵栓說的你借倉庫是為什麼啊?”
“回家跟你說。”
沈清業一副有隱藏的樣子讓江硯深感無奈。
但是江硯也能理解。
“哥,隻要你說你沒偷賣工廠的東西,我就相信你。”
有些事情,放在明麵上說,是大事。
放在私底下,壓根不算是什麼大事。
沈清瑤猜測大概是這個緣故,她沒再強求沈清業。
“瑤瑤,哥這輩子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哥,我相信你。”
沈清瑤眼神之中透露著堅定。
江峰從進來到坐下,就一直沒看懂這場戲到底是怎麼鬨的。
如果不是因為沈清瑤,江峰早就叫人來處理這件事了。
“兄弟,你其實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們說,瑤瑤和江硯是一家人,四舍五入我們也是一家人,你何必呢。”
徐凱豐鮮少說這些文縐縐的話,他還覺得怪不習慣的。
他打了一個哆嗦,渾身不適應。
沈清業看著江硯身上的氣質就知道他這個人不簡單,尤其是他身上的衣服。
江峰他是認識的,他比江硯先調回來兩年。
在外,江峰是以雷厲風行出的名。
他不允許任何人違背軍令,對自己要求也嚴格。
沈清業不希望自己的錯誤讓江峰看低了沈清瑤。
他抿著唇,什麼都不說。
“那今天就這樣吧,我們還要去下一個工廠呢。”
江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江硯也知道耽誤不起了,就是舍不得和沈清瑤就這樣分開。
江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沈清瑤還在疑惑他為什麼不走的時候,江峰就用命令的口吻說話。
“給你十分鐘。”
“是。”
江硯行了軍禮,沈清瑤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也收斂了不少。
江硯站到沈清瑤身邊,把她帶到了外麵去。
“怎麼了?”
她轉了轉眼睛,微微偏頭。
江硯略帶委屈,“你哥不喜歡我。”
沈清瑤這下可不會了。
這男人突然間撒嬌做什麼啊。
內心很嫌棄,實際上沈清瑤的心都快飛了起來。
她放柔聲音,“哎呀,我覺得我哥接受你得需要時間。”
原來這就是夾子嗎?
好奇怪的感覺,不過應該夾到位了吧?
沈清瑤還沒細想,江硯就塞了一個東西進她的口袋。
“我朋友剛剛從上海回來,這是他給我帶的。”
沈清瑤摸了摸,是一個圓圓的盒子。
沒有包裝,就是畫著一個精致的上海女人,還有就是這個圓盒子聞起來香香的。
這是不是就是雪花膏啊?
沈清瑤兩個眼睛亮了。
這段時間來了這裡臉的狀態差的很。
沒吃沒喝就算了,還要風吹日曬的,狀態能好就有鬼了。
沈清瑤捏著雪花膏,笑出了聲。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把雪花膏擦在臉上,又忍住了。
江硯認真解釋,“我不會害你哥哥的,但是他對我有戒備我就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