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瑤轉過身,向前邁進一小步。
“你要走了?”
江硯淡淡開口,“嗯。”
沈清瑤帶著笑意,“那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待一會也走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言外之意,江硯不太想走。
沈清瑤原本覺得江硯走就走吧,結果他那麼大個塊頭怎麼還撒嬌啊!
這是在撒嬌吧,是吧?
不是我多想吧?
這男人怎麼回事啊,禁止犯規啊!
沈清瑤內心的小九九活躍了起來。
她耳根子變得發燙,張著嘴就是說不出話來。
正想開口,沈清瑤的肚子就發出了一點聲響。
江硯低頭看著沈清瑤的肚子,“肚子餓了?”
沈清瑤跳開了,“陸少君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我要回隊裡,部隊食堂可能還開著,要不然你跟著我一起走?”
“一起走嗎?”
沈清瑤想了想。
鬼使神差之下,沈清瑤點了頭。
走之前,江硯跟醫生打了招呼。
有問題會直接告訴江硯,沈清瑤啥也不用管。
醫院門口停著一輛車,江硯給了司機一個眼神,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人彆說話。
司機眼睜睜看著江硯帶著沈清瑤走到軍區去。
好在軍區醫院和軍區並不遠,就是進去很麻煩。
這個點正是軍區的休息時間,但是還是有不少穿著和江硯衣服顏色差不多的人在搞訓練。
沈清瑤不敢多看。
她也不知道會不會等會看見了什麼機密。
沈清瑤低著頭走路,江硯突然間就停了下來。
陳錚一身汗出現在江硯麵前,立定敬禮。
“班長,首長在辦公室等您,他說讓您回來了去一趟。”
陳錚眼睛時不時瞟向沈清瑤,和沈清瑤對上視線之後憨厚一笑。
“等會就過去。”
江硯頓首,帶著沈清瑤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不知道食堂還有什麼吃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叫人去外麵買。”
沈清瑤瞥向江硯,總感覺他這人細心到了極致。
鄉下軍區的食堂條件非常簡陋,什麼所謂的食堂其實也就是應該公共的區域架了一口鍋。
沈清瑤雖然挑食,但是不至於難伺候。
江硯能吃,她也不會挑。
大娘看見還來人了,拿了兩個盆出來裝飯。
食堂靠近訓練場,不少人扒著網看江硯和沈清瑤。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小跑著過來,還沒靠近就抬手掐向了江硯的脖子。
“狗日的江硯你死哪去了,把那幫老頭子丟給我對付!”
“哎喲,這哪來的美人啊……”
一看見沈清瑤,男人可算是收斂了些。
江硯沒計較,“這是我愛人,沈清瑤。”
沈清瑤一邊咬著筷子,一邊打量男人。
他眉骨一個合並明顯的傷疤,銜接到了眼睛的地方。
隻穿了一件背心,肩上還搭著一件外套,看起來很是不修邊幅。
一頭寸頭上也有幾根白發,就是人看起來歲數不大。
“瑤瑤,這是徐凱豐,我同事。”
江硯介紹完,徐凱豐又一掌拍在了江硯背上。
“不是你小子什麼時候結婚的,去哪認識的一個這樣的美人?”
他臉上寫著不可置信,似乎懷疑沈清瑤怎麼會和江硯結婚。
“剛好碰見了。”
江硯沒繼續吃,放下筷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看起來像是在找煙。
想起沈清瑤還在對麵,江硯又把手抽了出來。
“我不介意你要抽煙。”
沈清瑤趕緊解釋,江硯卻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你結婚了,那以後那幫死老頭可就折磨我一個人了,不允許啊!”
“奇了怪了,在bj的時候不見你結婚,上頭還給你分房都不結,怎麼調回來了馬上就結婚了呢,也不告訴兄弟一聲。”
徐凱豐咬著牙,內心不是滋味。
“你從bj調回來的?”
沈清瑤眨了眨眼睛。
這下她是食不下咽了。
小說裡麵的劇情是,沈夢怡和陸少君結了婚之後會接到調令回到bj。
沈夢怡回bj之後把王桂花和沈東升都接去了bj。
杜棠在bj留下來的房子之類的都被沈東升揮霍了,就連沈清瑤的舅舅一家也被沈家給害死了。
至於原身,她因為留在了西安的小村子裡,嫁了一個很普通的人,活生生病死在了山溝溝裡。
留在西安陪著沈清瑤的外婆,也在沈清瑤結婚後不到一年就死了。
雖然劇情很簡單,但是過程也確實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奈何沈清瑤看小說不太仔細,細節都記不清了。
沈夢怡結婚後,原身也不是沒去過bj,也不是沒有掙紮過,就是結局都很不如人意。
想到了書中的情節,又想到了原身這不如意的一身,沈清瑤的心就抽著疼。
她無牽無掛,就是穿書了也不會有人在乎。
但是原身不一樣,她身邊還是有真真切切愛著她的人。
沈清瑤希望原身的故事還被她改寫。
她本以為結了婚之後就隻需要等待調令下來就可以了,但是沈清瑤忘記了搞清麵前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在書中什是不是出現過沈清瑤都不敢確認。
而這樣,她也敢稀裡糊塗和這個男人結婚。
沈清瑤嚇了一跳,瞳孔不自覺就放大。
沈清瑤的反應逗笑了徐凱豐,他的身體靠在桌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真新鮮呐,我還以為全青潭村的人都知道這回事呢,還是有人不知道的啊。”
“怎麼了,你還有不少事瞞著你這個小媳婦呢?”
江硯有些慌了神,“你彆搗亂。”
他知道沈清瑤想回到bj,但是不知道沈清瑤對這件事情那麼看重。
“瑤瑤,這件事情我能解釋……”
“等會,你先彆解釋,你就告訴我呢還能不能調回去了。”
江硯坐直了,眼神誠懇,“我能。”
沈清瑤鬆了一口氣,“那就沒事了。”
徐凱豐頭上冒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你這媳婦挺有意思啊,老子還等著看戲呢。”
“看戲什麼的,下次吧豐哥。”
沈清瑤甜甜一笑,內心盤算著什麼。
“誒這嘴甜啊,再叫聲豐哥我聽聽。”
江硯一改斯文的樣子,“你滾蛋。”
被江硯下了逐客令,徐凱豐也不鬨了。
扯下肩上的外套,胡亂套了一通哼著歌走了。
“你隻能叫他徐凱豐。”
沈清瑤不解,“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江硯內心一股無名火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