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開始交叉印證。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淩晨五點。
天邊泛起魚肚白。
“林辰星725分”這個詞條，赫然登頂了本地熱搜榜第一！
後麵跟著一個鮮紅的“爆”字！
無數早起的人，習慣性地打開手機看新聞時，都被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震驚了。
林辰星是誰？
725分？這怎麼可能！
好奇心驅使下，無數人點進了詞條。
看到了論壇的截圖。
看到了提前交卷的傳聞。
看到了周浩陽失利的對比。
看到了數學理綜雙滿分的恐怖數據。
一時間，整個江州市的網絡，都被這個名字和分數刷屏了。
林辰星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刺目的“爆”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做到了。
在距離截止時間還有五個小時的時候，提前完成了任務。
而且，效果遠超預期。
現在，恐怕不止是關注聯考的人，全江州市經常上網的人，都知道了他林辰星的名字。
手機，再次震動。
還是那個號碼。
這一次，是電話。
林辰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接通。
依舊是那個電子合成音。
“看來，你比我們預想的，更有能力製造麻煩。”
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上午十點，城南廢棄工廠，三號倉庫。”
“一個人來。”
“你的‘獎勵’，和你的‘朋友’，都在那裡等你。”
“記住，任何多餘的動作，都會讓她付出代價。”
電話，掛斷了。
林辰星猛地站起身。
城南廢棄工廠？
獎勵？朋友？
對方終於要現身了嗎？
這究竟是最終的考驗，還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虞梔夢，她到底怎麼樣了？
林辰星站在原地，快餐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手機屏幕上最後那條通話記錄，仿似帶著灼人的溫度。
城南廢棄工廠。
三號倉庫。
上午十點。
獎勵。
朋友。
每一個詞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對方顯然對他在網絡上掀起的風浪感到意外，甚至可能有些惱火。
“更有能力製造麻煩”。
這句話是警告，也是一種變相的肯定。
肯定了他的能力，也暗示了他的行為超出了他們的預期控製。
現在，他們要當麵“處理”這個麻煩了。
這絕對不是一次友好的會麵。
所謂的“獎勵”，更像是一個誘餌，或者是一個新的枷鎖。
而虞梔夢，就是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他不能不去。
也沒有選擇。
林辰星走出快餐店。
清晨的冷風吹散了他一夜未眠的疲憊，卻吹不散心頭的陰霾。
天已經大亮。
街道上逐漸恢複了喧囂。
那些關於他名字和分數的討論，此刻正通過網絡、通過晨間新聞、通過人們的口耳相傳，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發酵。
他成了風暴的中心。
但他此刻卻無暇顧及這些虛名。
他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去城南，靠近廢棄鋼鐵廠那邊。
”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車子駛離市區，朝著偏僻的南郊開去。
路邊的建築越來越稀疏，綠色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荒涼的土地和破敗的廠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鏽和塵土的味道。
林辰星看著窗外。
他在腦中快速模擬著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
對方會派多少人？
他們會用什麼方式“獎勵”他？
虞梔夢的情況怎麼樣？
腳踝上的那個東西，還在嗎？
他需要冷靜。
越是危險的境地，越要保持絕對的理智。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手機。
錢包。
還有幾張零錢。
沒有任何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
對方要求他一個人去，顯然也防著他攜帶武器或者同伴。
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他的大腦。
以及，對方暫時還需要他這顆大腦。
出租車在一個岔路口停下。
前麵通往廢棄工廠區的路已經坑坑窪窪，不適合繼續行駛了。
林辰星付了錢，下了車。
上午九點半。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他抬頭望去。
遠處，幾棟巨大的，鏽跡斑斑的廠房輪廓，仿似匍匐在地平線上的鋼鐵巨獸。
荒草叢生，死氣沉沉。
他沿著破損的水泥路，朝著三號倉庫的方向走去。
腳步不快，但很穩。
他在觀察四周。
沒有看到明顯的人影。
也沒有車輛活動的痕跡。
這裡仿似被世界遺忘了一般。
越靠近，那種壓抑和危險的感覺就越強烈。
三號倉庫是其中最大的一棟建築。
牆皮剝落，露出發黑的磚塊。
巨大的鐵門緊閉著，上麵布滿了鐵鏽和塗鴉。
其中一扇側門虛掩著，留下了一條縫隙。
林辰星走到虛掩的側門前。
他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裡麵沒有任何聲音。
死一般的寂靜。
他輕輕推開門。
一股濃重的灰塵和黴味撲麵而來。
光線從高處的破窗戶透進來，在空中形成了丁達爾效應的光柱。
倉庫內部空間極大，堆放著一些廢棄的機器零件和雜物，上麵覆蓋著厚厚的灰塵。
空曠。
寂寥。
他邁步走了進去。
皮鞋踩在積滿灰塵的水泥地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這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裡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他按照電話裡的指示，朝著倉庫深處走去。
他的神經緊繃著，注意著任何可能的異動。
倉庫中央，有一片相對空曠的區域。
地上沒有雜物。
隻有一個孤零零的鐵皮箱子放在那裡。
箱子不大，像個工具箱，上麵也落滿了灰塵。
虞梔夢不在這裡。
他環顧四周。
偌大的倉庫裡，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影。
對方在搞什麼鬼？
他緩緩走向那個鐵皮箱子。
就在他距離箱子還有幾步遠的時候。
倉庫頂棚上，一個刺眼的射燈突然亮起。
光柱精準地打在了鐵皮箱子上。
同時，一個電子合成音，通過隱藏在倉庫某處的擴音器響了起來。
聲音依舊是那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
“林辰星，你很準時。”
林辰星停下腳步，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但那裡隻有黑暗的頂棚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