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明撫摸著鞭子,語氣恢複了平靜道:
“當年,你母親親手將我母後以及我的罪狀昭告天下,我當年受的罪,今日都將發泄在這鞭子上。”
隨後,一聲清脆的鞭聲響起。
慕淩明手中的鞭子如毒蛇般抽在池飛蘭肩上,她單薄的衣衫立刻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一條紅腫的鞭痕
“唔”
池飛蘭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因疼痛而痙攣。
原本就已經渾身是傷的池飛蘭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隻是依舊閉緊了嘴,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疼痛,額處已經有細碎汗珠流了出來。
咬緊嘴唇,硬生生將痛呼咽了回去。
“繼續說啊。”慕淩明冷冷道,揚起手中的鞭子,打算再繼續下去。
“飛蘭如果出什麼意外,你拿什麼威脅我四叔四嬸?”張飛芳的聲音再度響起。
也是這道聲音,將慕淩明的思緒拉了回來,“對,還真不能將人給打死了,這樣的話,就毫無意義了。”
這話之後,還真就沒再繼續看著池飛蘭了。
反倒是將視線放在張飛芳的身上,“你剛才一直在維護她?如果我說,你們兩人之中,隻有一人能活,你會選擇她活著出去?”
話雖是問話,卻又說得十分篤定。
這明明就是兩姐妹,相較於皇子出身的他,卻從來沒有感受過那種來自兄弟姐妹之間的愛。
沒人知道,其實在張飛芳在扮演池飛蘭身份之時,他就已經十分妒嫉了。
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世上有這樣的親情?偏偏卻不能出現在他身上。
他也有兄弟姐妹,但是他的兄弟姐妹都盼著他死。
盼著他出錯,就彆說願意為他付出性命了。
不過沒關係,有就有唄,隻要被他發現,他毀掉就好了。
“對,你有什麼就衝我來,飛蘭若是死了,你手裡的把柄至少沒了一大半,如此,你還怎麼對付我四叔四嬸?”
張飛芳強裝鎮定道,視線卻似有似無地在旁邊池飛蘭的身上。
眼底的擔心一覽無遺。
到底是年輕,這一切,又怎會瞞得過慕淩明的視線呢?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這一鞭子,就由你來受,待你嘗過這一鞭之後,看你還會不會說這樣的話。”
“啪”
話音落下,手中的鐵鞭也同時落下。
這一鞭,慕淩明並沒有用儘全力。
如張飛芳說的那樣,他需要慢慢來,一下子玩死了,那就沒意思了。
十年蟄伏,複仇才剛剛開始呢,他得留著,慢慢玩,來日方長嘛。
一鞭下來,張飛芳直接痛得眼底發黑。
卻依舊咬緊牙關,忍了下來。
這一鞭子,很痛很痛,不敢想象,這一鞭子若是甩在飛蘭的身上,她還能不能撐下去。
聽到鞭子的聲音,池飛蘭意識也漸漸回籠。
她想要開口,嘴微微張了張,喉嚨卻像是被卡住了一般。
淚水卻一直往下流,她的腦袋很昏沉,眼前的人看得也很模糊。
事實上,她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堂姐嘴角流出來的那抹血,卻異常的清晰。
刺得她雙眼發紅
“怎麼不說了?剛才不是很多話說嗎?”慕淩明再次道。
此時的他有些變態狀的執著,一反常態道:“你想讓她活?可是我就偏偏不如你願。”
這話之後,又揚起手中的鐵鞭,朝著池飛蘭便打算甩下去
“主子!”門口處傳來急衝衝的步伐聲,以及沉白著急的聲音打斷了這一鞭子。
同時,也免了池飛蘭這一鞭子的痛。
甚至可以說是救了她一命。
“講!”慕淩明丟下一個字,與此同時,手裡的鐵鞭也放了下來。
“合山縣縣令張飛墨帶著一群衙役從珠暉山那邊遊過來了。”沉白說。
這話一出,果然,當下便引起慕淩明的興趣了。
他本來還打算慢慢陪他玩一下,先前看他對付王昊天時才發現,自己還真的小瞧了他。
倒是沒想到,年紀輕輕的他,還有這樣的能耐。
這些年,他都蟄伏在合山縣,不為彆的,就因這合山縣離全湧縣近。
且大山居多,也是最適合他練兵的地方。
當然,全湧縣也很適合,隻是那到底是簡秀的地盤。
在兵馬還沒練出來之時,他還不敢冒這樣的險。
他能活下來,是踩著許多人的屍體才活下來的,可不能再這麼輕易地丟了性命。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選在了合山縣。
如今看來,這個地方還是沒有選錯,兵馬到底還是培養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去找簡秀他們報仇,他們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特彆是這個張飛墨,他要當縣令,還是選在這合山縣。
還真就應了那句話,天助我也。
他很清楚,想要成功,簡秀與池子軒他們定不能留。
第一個要滅的,就是他們幾人。
將他們幾人殺了,他的霸業何愁不成?
這也不枉費他這麼多年的心血了。
“張飛墨”
嘴裡呢喃著這個名字,慕淩明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玩味。
既然來了,那自然要與他好好玩玩。
倒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了。
沉白的話,池飛蘭與張飛芳自然也聽到了。
“你想要如何?”張飛芳問道。
走到門口的慕淩明聽到這話,又轉過身子,就這麼盯著兩人看起來。
那視線停在兩人身上,使得兩人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既然如此,那便將你們一起帶去吧!讓你們看看,我們如何活捉你們的好五哥?”
話雖是問話,卻讓兩人都心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正打算說些什麼,又看到門口一身著盔甲的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那神色,興奮當中,又帶點著急。
“何事?這般模樣?”沉淵問道。
慕淩明的視線,也一直都在此人身上。
等著他的後話。
“殿下,簡秀與池子軒他們來了。”
話一出,池飛蘭與張飛芳猛地瞪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