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以更想說,這一看就不是與野獸打鬥的痕跡。
更想讓他們做好一切準備。
它本來想多打探一些情況回來稟報的,但同時它也知道,耽誤得越多,那便越危險了。
“八步山?”簡秀低聲呢喃。
“對,就是八步山”
話還沒說完,簡秀便已經與眾人朝著八步山的方向走去了。
這一次,以以很乖,它沒有動,因為它知道,這次,池飛蘭她們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主子雖是穿越來的,但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就拿她們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它甚至不敢想象,她能做出些什麼事?
隻是想到八步山的事情,以以又一個激靈。
對呀,它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主子主子,那八步山不簡單。你們可能打不過。”以以說道。
“不簡單?如何不簡單法?”簡秀問。
與此同時,馬的速度也沒有停下來。
且不論那八步山是什麼情況,這一趟,她必須去。
“那周圍都有埋伏。”
“有埋伏?是什麼人埋伏可有探到?”簡秀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
此時的她理智已經回歸了些,按照以以說的那樣,那是不是說明,她們還活著?
那些歹人知道三人的身份,打算用她們來威脅自己?
隻是,誰會這麼大膽?
還有,這合山縣除了衙門之外,誰還能有這樣勢力,將整個合山縣都布置埋伏?
她能想到的,池子軒自然也想到的。
這兩日,夫妻二人都心緒不寧。
他們還以為是子奕那裡,不曾想
沒關係,她簡秀向來奉承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隻要她們還活著,她哪怕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將她們救回來。
且不管對方是人是鬼,她在所不惜。
八步山深山。
沉淵將兩人綁回來時,池飛蘭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
她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
彆說她了,就連張飛芳都奄奄一息了。
隻是,到底還有一口氣撐著。
直到被抓來這裡,她擔心的從來就不是她們自己的性命。
而是男子另有所圖。
比如
他想利用她們奪四叔四嬸的性命。
除了四叔四嬸,還有父親
當年一事,四叔四嬸,還有父親都有參與過。
先皇判了他流放,這在所有人看來,與判他死並無分彆。
可偏偏是這樣,他還活著,這般蟄伏的活下來了。
蟄伏得越久,心裡的怨念便愈深。
正常情況來講,她們發現了他的秘密,那麼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對他們下殺手。
但是他卻沒有。
很顯然,她已經識破了她們的身份。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是打算用她們來威脅四叔四嬸,還有父親他們
甚至是
這般想著,張飛芳又低頭看向被綁起來不省人事的池飛蘭。
剛才在打鬥的時候,她便試圖了結了自己,想必也是想到了這點。
她永遠都是這麼清晰,哪怕在這麼危急時刻,她還是這麼清楚。
當初她若是願意聽自己勸先走的話,現在是不是就沒這麼多事了?
起碼隻抓了自己一人,不是嗎?
正沉思之際,一道沉重的步伐聲朝著這邊走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張飛芳一眼便看到燭光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以及那雙陰鷙的雙眼,在燭光下,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十年前,那場政變奪走了他的一切——被親生父親下旨判流放,隨後其母親趁人不注意自縊。
而他,原本該流放的太子,卻藏匿於這深山之中。
十年,他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太子變成了如今這般,隻為等待這一刻。
向他們複仇?
“你就是池飛蘭?”慕淩明開口了。
聲音低沉而冷冽,且帶著一股陰鬱。
張飛芳的發髻早已散亂,衣裙也沾滿泥水,卻仍昂著頭,諷意十足地看向慕淩明。
當年她雖小,但當年的事情,她同樣清楚。
並不覺得四叔四嬸有何錯?
“我便是,如果你想用我們來威脅我四父親母親,那你就錯了,我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威脅到他們的。”
張飛芳冷冷地說道。
比起自己,池飛蘭更危險一些。
當年的事情,四叔四嬸是主力,父親也參與了進來,但父親當年還是在四叔手下的上將而已。
比起自己與飛蘭,慕淩明真要追究起來,那定然是飛蘭了。
但其實剛才有那麼一刻,她確實被眼前慕淩明陰鷙的雙眼嚇到。
慕淩明緩步上前,靴子踩在地麵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他走得極慢,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他們的身體上一般。
隻見停在她們麵前,就這麼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哈哈哈死?你是不是想得過於簡單了?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時候,隻怕是你想死,也是一種奢望。”
張飛芳則麵色慘白,渾身顫抖,卻依舊倔強地抬起頭,與慕淩明對視。
如四嬸說的那般,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當年四叔四嬸他們沒有做錯,錯的隻是眼前的男子。
哪怕她們此時死在這裡,那又如何?她張家、池家的女兒從不懼死。
“主子,她並非是池飛蘭,旁邊那個才是。”一旁的沉淵開口。
剛才在打鬥的時候,他親耳聽到她喊另一位池飛蘭。
如今承認自己是池飛蘭,想必也是因為知道主子想要怎麼對付她們。
不得不承認,這倆雖為十來歲的女子,但確實是活成漢子一般模樣。
讓人有些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