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池近忠,明顯已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來了來了”
還想要說什麼簡秀在聽到這話之後,當下便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來。
剛走出門口,便看到一臉擔心的容誌鶴。
隨後便是一位年紀大概五十來歲這樣,肩上掛了個藥箱一樣的箱子的男子。
想來,這位應該就是嶽大夫了。
“大小姐,小心點,我扶你也來。”丫鬟小菊的聲音剛響起,池近忠便已經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了。
隻是他人還沒靠近,馬車上便探出一副絕美的麵容
就連簡秀一個女子見了都不得不感慨,這池子錦是真的會長。
她這臉色要是紅潤一些的話,那還得了?
“父親”池子錦有氣無力的喊了兩聲,呼吸便明顯感覺喘不上了一樣。
好一會,這口氣才喘勻一些。
“錦兒,感覺如何?”池近忠連問道。
這次池子錦沒有開口,而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見狀,不止池近忠了,就連簡秀都狠狠的鬆了口氣。
隻要她能平安抵達這張家村,她才有機會給她吃自己的超市裡的神藥,不是嗎?
“進去再說!”簡秀連忙上前,領著一行人往屋子裡去。
直到站在簡秀麵前,池子錦才勉強露出她今日的第一個笑意。
她的臉色很蒼白,可以看得出,她一直在強撐著。
“你就是我大嫂簡秀嗎?”池子錦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很好聽,隻是聲音很小很小,仿佛不夠力氣說出這話似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池子錦,簡秀當下便心疼起來。
“嗯,我是簡秀,快到裡麵去,我給你看看!”簡秀連忙說道。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可可的‘功力’了。
“簡秀,你不會是真的懂醫術吧!”
池子錦還沒開口,一旁的容誌鶴倒是已經開口了。
這一路上,他算是見識到池子錦的身子有多差了。
若不是帶上了嶽大夫,他們就是再過個十天半個月,也未必就能安全的抵達全湧縣。
本來就昨天就該要到的,看池子錦這樣子,又生生的在縣城裡耽誤了一晚。
這一大早趕來,馬車也不敢走得太快。
明明半個時辰都不到的路程,他們硬生生的走了兩個時辰。
就這樣,才總算勉強抵達張家村了。
“怎麼?看你這樣子,好像對我存在很大的質疑?”簡秀側頭揚著眉頭,好笑的問道。
容誌鶴了解簡秀,依著她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把握的話,她定不會讓他帶池子錦過來。
隻是在看到嶽大夫都束手無策之時,容誌鶴又很是懷疑簡秀的能力了。
簡秀又怎會不知道容誌鶴的想法呢?
她也不在乎,朝著幾人便開口道:“都進來再說吧!”
堂屋裡。
一進去,簡秀便走到了池子錦的麵前,“你先將手伸出來!”
聽到這話,池子錦不疑有他,當下便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這一路上,她隻要有點精神氣,容誌鶴都會與她說自己這個大嫂的事情。
雖然她並不覺得簡秀能將自己的病治好,但不妨礙她將自己的手伸出來。
簡秀依言將自己的手指放到她的脈搏處,緊接著便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實則是在腦子裡讓可可給池子錦掃描了。
“可可,這可是考驗你醫術的時候了,這藥水我也買了,你總不能連她得什麼病都掃描不出來吧?”
閉上雙眼的簡秀用意識的朝著可可問道。
她早就與可可商量好了,這日後無論去到哪裡,她都要裝作一副她會把脈的樣子了。
之所以會閉上雙眼,那完全就是因為心虛。
心虛很多時候都是可以從雙眼裡看出來的,所以,閉上是最安全的。
“行了行了,立刻掃立刻掃!”可可激動的說道。
彆說簡秀了,就是可可自己也很激動。
係統上麵是說可以,但事實上是不是真的可以,它自己也不確定。
如今難得有個試驗品,而且還是這麼高難度的病情,它自然是激動的了。
“如何如何?”簡秀著急的問道。
實則這個時候,簡秀的雙眼依舊是閉著的。
在可可還沒掃描出來時,她雙眼都沒有睜開。
“出來了!”好一會,可可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聽到這話,簡秀也睜開了雙眼。
“如何如何?”池近忠連忙問道。
不止池近忠,就連容誌鶴同樣眼巴巴的看著簡秀。
也就隻有當事人池子錦與嶽大夫兩人麵無波瀾。
池子錦是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而嶽大夫卻不一樣了。
他的醫術整個京城都知道,何況,池子錦的身子從小就是他調理的。
沒人能夠比他更清楚了。
能讓她活到現在,已屬不易了。
他嘴裡沒說,但心裡很清楚,這世上,根本就沒人能夠真正將池子錦醫治好就是了。
所以,此時哪怕簡秀還沒開口,他都已經大概知道她會搖頭了。
“確實不太好,但也不是不能調理!”簡秀淡淡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有意無意的朝著嶽大夫那邊看了一眼。
嶽大夫,原名嶽慶貴,乃是京城有名的大夫。
這個嶽慶貴從進來到現在,就沒拿正眼看過自己。
那副自視清高的樣子,明明白白的表現在自己的眼裡,毫不遮掩。
簡秀又怎會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呢?
她最討厭的便是這樣的人了。
你有沒有本事是一回事,但對人的這種態度上就已經是很有問題了。
果然,隨著自己這話一出口,嶽慶貴頓時站了起來。
不可置信的看著簡秀,“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調理得好?”
這話說完,仿佛又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些過於激動了。
於是又淡定的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
“老夫調理了這麼多年,才堪堪將大小姐的性命保住,你不會以為,你輕飄飄幾句話,就真的將能大小姐的身子調理好?”
這話一出,池近忠剛才揚起的那抹希望頓時又蔫了。
嶽慶貴的醫術他太清楚不過了,他都沒有辦法,如今讓簡秀來看,不就是為難她嗎?
“如果我真的能將她的身子調好呢?”簡秀沒有理會眾人驚訝的表情。
就這麼淡淡的看著嶽慶貴一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聽說過嗎?”
“哦?那老夫且拭目以待了。”嶽慶貴滿是諷意十足的說道。
在他看來,簡秀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她真的這麼有信心可以治好的話,她的語氣就不會說得如此保守了。
簡秀沒有理會嶽慶貴,而是極其認真的看向池近忠,“她除了身子差之外,還有一種毒性。”
聽到這話,池近忠猛的站了起來,眯著雙眼看著簡秀,“你說的可是事實?”
“確實,她中毒了!”這一次,簡秀話裡更加言簡意賅。
剛才可可與她說的時候,她也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當然,這是驚訝當中又帶著一股釋然。
先前她便說過,在那樣的家庭裡,她會中毒不奇怪。
隻是她不明白,這麼多大夫,為何就是看不出來呢?
想到這裡,簡秀又側頭看向一旁的嶽慶貴。
毫無意外,他臉上的驚訝可不比池近忠的少。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簡秀連忙問道。
問這話的時候,她的雙眼就沒離開過嶽慶貴。
嶽慶貴沒有立刻回答簡秀的話,反倒是看著前方陷入了沉思當中。
見狀,簡秀也沒有理會他,而是側過頭看向小紅吩咐道:
“去拿筆墨過來!”
“是,夫人!”
這病也看完了,自然就需要開藥方了。
然而,一旁的池近忠在聽到這話之後,當下便問道:“簡秀,你確定錦兒是中毒了?”
“自然是確定的!不過如果這毒在一個正常人體內的話,這毒性就不會有任何發揮的作用,偏偏這毒如今是在子錦的身上,那又另說了。”
這些話都是可可與她說的話,哪怕是她現在寫的藥方,同樣也是可可報,她才寫的。
直到一張藥方寫完,簡秀這才抬頭,看向一旁的嶽慶貴,問道:
“怎麼?嶽大夫如今還覺得有問題嗎?”
此時,嶽慶貴已經從剛才的思緒中抽了回來,聽到簡秀的話,連忙點了點頭。
隨後又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沒問題沒問題,老夫覺得沒問題。”
“老夫剛開始調理大小姐身子的時候便覺得很奇怪,照說大小姐的身子再怎麼差,也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偏偏事實就是如此。”
“當初老夫也試探過,並未發現大小姐中毒的跡象,探她的脈象也並非是中毒的脈象。”
說這些話的時候,嶽慶貴甚至還滿臉的慚愧。
見狀,簡秀並沒有往下追究下去。
如果自己不是因為可可的話,也不可能看得出來。
這裡的醫療水平,又怎麼能與她上輩子的醫療水平相比呢?
而此時的池子錦也已經反應過來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簡秀,問道:
“嫂子,你的意思是,我這身子可以調理好是嗎?隻要將我身上的毒解了就可以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明顯有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