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大的寫著‘平遠侯府’門匾時,哪怕出於丞相府的容誌鶴也不得不佩服。
高門大院就是高門大院,這可不是容府所能比擬的呀。
容誌鶴今日會出現在這裡,還真的是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腦抽了,竟然答應了簡秀這樣的要求。
而這個要求就是接張子軒妹妹池子錦的事情。
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池二,容誌鶴也是非常的頭疼。
池近忠在確定將自己的女兒帶去張家村時,便讓池二一路跟著自己回來。
他甚至還說什麼來著?
哦,對,他當時說,如果沒有池二,憑他容誌鶴是不可能將他的女兒帶出來的。
容誌鶴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有必要講得這麼明白嗎?
此時看著前麵的府邸,‘平遠侯府’四個大字的牌匾,就這麼高高的門口正上方。
“找誰!”容誌鶴不過剛靠近,門口處的侍屯便大喝道。
容誌鶴:“”這不是門童。
這是侍衛?
心裡不停的吐槽,不愧是平遠侯府呀
好吧,收回自己的心思,容誌鶴也懶得與他廢話。
往旁邊走了一步,將身後的池二露了出來。
果然,看到池二之後,侍衛當下便低下了頭,變成了一副恭敬的樣子。
池二沒有理會門口處的侍衛,徑直的朝著裡麵走去。
見狀,容誌鶴自然是緊隨其後了。
不得不說,這平遠侯府就是平遠侯府,就是夠氣派。
當然,他丞相府也不差就是了,但到底是文將,並沒有武將出身的平遠侯府威嚴。
“喲,這不是池二嗎?父親回來了?”池二不過剛走近,便聽到一道聲音從側方傳了出來。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一位年約十七八的男子。
“大少爺!”池二微微低頭喊了一聲。
隨後繼續道:“侯爺這次沒有回來,隻是命屬下回來帶大小姐出去看大夫!”
這話一出,果然,男人發出了一聲嗤笑。
“就那個病秧子?看什麼大夫有用?去吧!”
聽到這話,容誌鶴下意識的朝著男子看過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應該就便是孫若思的大兒子池子光。
與此同時,她還有一個二兒子池子明,以及一個女兒池子夏。
兩兒一女,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在張子軒的母親死後被抬為繼室。
當然,這與孫若思的身份也有著很關鍵的作用。
她出身於尚書府,不止為池近忠生下兩兒一女,更是連出身都非比尋常。
不過這孫若思倒是挺有手段的,自從她被扶上繼室之後,又前後為池近忠納了幾個妾室。
此舉動,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那個大方又體貼的侯夫人了。
“我母親呢?她為何沒有隨你一並回來?”
池二正準備離開時,便又聽到一道女子的聲音。
毫無意外,說這話的便是孫若思的女兒池子夏了。
“這個屬下不知,二小姐可以書信問下侯爺!”池二麵無表情的說道。
在這平遠侯府,他雖然隻是一個侍衛,但他隻會聽從侯爺的吩咐。
哪怕是侯夫人,都使喚不動他們。
“池二,你這是什麼態度,本小姐在問你話,你做這個死臉給誰看?”
池子夏朝著池二大喝道。
一旁的容誌鶴下意識的揚了揚自己的眉頭,倒是沒想到,這池子夏竟會是這樣的性子。
想想,當初母親還差點就要找媒人說親,其對象便是這池子夏了。
趁她不注意,容誌鶴又悄悄的打量了她幾眼。
這樣子倒是不錯,倒是與孫若思有幾分相似。
除此之外,也結合了幾分池近忠的長相。
美人胚子確實是美人胚子了,隻是這脾性
著實是一言難儘呀。
這要是真的娶了這麼個母老虎,他府邸不得家無寧日?
想想,容誌鶴又打了個寒顫。
“你看什麼看,小心我把你雙眼挖下來!”注意到容誌鶴的視線,池子夏又對著容誌鶴開始大吼起來了。
不過容誌鶴是誰?想當年,他也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惡霸。
又怎會怕池子夏這樣的刁蠻千金呢?
“挖?你敢挖嗎?”容誌鶴笑眯眯的說道。
與此同時,還將自己隨身帶著的折扇給搖開,完全就是一副瀟灑公子的模樣。
再加上容誌鶴本來就長得不差,再配上他的這些動作,一時之間,還真的將池子夏給吸引住了。
比起那些貴家公子,容誌鶴這種在池子夏眼裡,那就是有個性了。
這樣一想,池子夏又收起了自己剛才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換上一副嬌羞的樣子,溫柔可人的朝著容誌鶴問道:“公子,你誰呀?”
端看容誌鶴的穿著打扮,池子鶴便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
隻是這京城的貴家公子哥,她基本都大概了解過了,還真的沒有見過眼前的男子。
一旁的池二聽到這話,連個眼色都沒有給池子夏。
當下便朝著容誌鶴說道:“容公子,走吧!”
這話一出,容誌鶴自然是沒意見的。
他恨不得離池子夏遠遠的。
然而,池子夏又怎會如他所願呢?
而且她剛才聽到什麼了?容公子?
據她所知,容姓在大順朝也不是什麼大姓,而整個京城也隻有那一家姓容。
再看容誌鶴身上的穿著打扮,還有他的一切舉止,想要知道他是誰,那就不難了。
“你是容誌鶴?”池子夏連忙跟在容誌鶴的身邊問道。
“容公子不必理會她!”
容誌鶴還沒開口,走在他身側方的池二便已經開口了。
池子夏跺了跺腳,可是一時之間,又奈何不了池二。
母親如今不在家中,有心想要罵池二兩句。
但她自己也很明白,自己就算是喊到喉嚨破了,他也不會將自己的話放在心裡。
見兩人是往靜瀾院的方向走去,池子夏又停了下來。
很明顯,他們是去找那個賤人。
“哼,不過就是一個病秧子,我池子夏還不放在眼裡呢?”
“喲,好妹妹,你也知道她是一個病秧子呀,那你還有何好生氣的呢?”
身後走過來的池子光笑眯眯的說道。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生氣嗎?長得再好看又如何?我就不信了,容公子會看中她?”
“好妹妹,我說你這就不懂男人了吧?這男人看女人呀,第一眼自然是樣貌呀,這一點,你可輸那病秧子好幾條街呢。”
“那又如何,就她那走幾步路都喘不過氣的樣子,我就不信了,她能進得了容府的門。”
池子光一噎,嘴張了合,合了張,愣是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來。
不得不說,池子夏說的是事實。
就池子錦如今的樣子,這輩子怕都要養在平遠侯府了。
除非她願意下嫁到普通人家,否則的話,哪個大戶人家願意娶這麼一個病秧子?
這說得好聽,那就是娶了平遠侯的女兒。
但若是出個什麼意外,誰家又擔當得起呢?
可謂是成也是她,敗也是她呀
這種險,大戶人家都不敢冒。
能冒的也就那種拚死一搏的人家。
但是依著父親對那病秧子的寵愛,怕是寧願她這輩子不嫁人,也不願意讓她嫁一個這樣的人之家。
靜瀾院。
兩人進去時,池子錦剛好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哪怕是如今這樣的天氣,她的身上依舊是披著披風。
容誌鶴還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
隻是哪怕就這麼一眼,還沒看到池子錦的正臉,容誌鶴仿佛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樣。
跳動得很快很快
他看到她皺緊了眉頭,手裡拿著一方絲帕,不時輕咳幾聲。
那聲音都帶著一種無力感,就這麼一個動作,仿佛已經儘了她身上的力氣一樣
池二從容的走了進去,就這麼站在池子錦的身邊,恭敬的喊道:“大小姐!”
這一聲喊聲,使得池子錦當下便側過頭,看向池二。
也正因為這一側頭,容誌鶴這才看清池子錦的正臉。
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也正是因為如此,更加突然顯出她細膩如玉的肌膚
她的身形很是單薄,一襲粉色的薄披風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更加顯得她的柔弱。
見是池二,她的眼底明顯有一絲驚訝,“父親沒與你一道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池子錦才看到跟在池二身邊的容誌鶴。
於是連忙朝著自己的丫鬟小菊伸出自己右手。
小菊會意,連忙將池子錦扶了起來,“小姐,慢點!”
池子錦淡淡的“嗯”了一聲,這才望向容誌鶴,“這位公子是”
按道理來講,容誌鶴是不應該跟著進來這裡的。
但剛才在大院裡,他是真的被池子夏給煩得不行。
無奈之下,這才跟著池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