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池近忠想的那樣,要不是念在她到底養大了張子軒,如今的她已經進牢獄了。
聽到簡秀的話,池近忠就這麼緊緊的盯著老劉氏。
薄唇緊緊的抿著,就這麼一個動作,倒是與張子軒極其相似。
張子軒在極力忍耐的時候,也喜歡做這個動作。
“下一個!”一旁的黃春枝喊道。
思來想去,她們幾人還是決定分開合作。
黃春枝與林霞來挑選藥材,而王秀英便上稱以及給銀子。
張春花則是暫時與張雪妹兩人晾曬藥材。
最高興的莫過於張雪妹了,這段時間她因為身懷六甲,家中婆母對她的態度也隨著改變了。
如今就更不用說了,就是身懷六甲她也能賺銀子。
且是一份人人都羨慕的活計。
最重要的是,簡秀先前便與她說過了,她哪怕是生完再回來,她同樣也歡迎。
這般想著,她在婆家的地位就更高了。
“雪妹,你要是累了的話就先歇會,這些都是中等貨,你坐在那裡稍微挑一下,我這裡我來曬。”
“我沒事,這些也不是多重要的活計,就十來斤,我還不至於這般嬌貴!”
“瞧你這話說,你這不是身子開始笨重起來了嗎?還是得要多注意。”
“你沒聽到簡秀說呀,我可不能一天都坐著躺著,這樣不利於分娩。”
說這話的時候,張雪妹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你說說看,怎麼就不行了,我這怎麼就是下等貨都不如了,你會挑嗎?你喊我女兒出來”
張春花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便聽到門口處傳來老劉氏的聲音。
不過張春花沒有理會,對於自己這個娘,她早已看透了。
簡秀將自己換到這裡來,估計也是不想自己麵對他們一家子,從而為難自己。
就現在這樣,不用想張春花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春花姐,沒事的,簡秀有的是法子對付他們!”一旁的張雪妹安慰道。
聽到這話,張春花頓時笑了。
想到簡秀在對付他們時,又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上次從他們手裡要過來的那些花生,簡秀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讓張一他們分去吃了。
如今的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們手裡的那點東西,隻是他們自己還沒看明白而已。
“你如果不將這些雜草都挑走的話,你這草藥我們是不會收的!”黃春枝硬氣的說道。
收了這麼多人,這還是第一個退回去的藥草。
“我不挑,這草藥你必須要收了!”老劉氏梗著脖子說道。
簡秀見狀,當下便朝著那邊走去。
她仿佛沒有看到老劉氏一樣,徑直的替黃春枝喊道:“下一位!”
如今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後麵還有很長的隊伍。
想到這裡,簡秀又朝著不遠處的小黃與小青吩咐道:
“你們倆過來這裡幫忙,就按照我之前教你們的法子來挑選,沒有任何例外!”
說這話的時候,簡秀的視線還有意無意的掃了老劉氏一眼。
老劉氏當下便打了一個激靈,正準備坐到地上撒個潑皮無賴的她,當下便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是自己的女兒在這裡的話,這一招或許行得通。
但如果是簡秀的話,隻怕自己的藥材日後她都不會收了。
如今家裡可是靠著這采藥材才能再賺上一筆,要是連這點收入都沒有了的話,大孫子能不能繼續去學院就另說了。
他們可能連肚子都填不飽了。
這樣想著,老劉氏連忙將自己的背簍拿了起來,逃似的朝著老宅的方向走去。
隻是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簡秀一眼。
再跑回來,走到黃春枝麵前討好般問道:
“我這草藥是不是隻要將雜草挑出來之後,你們就會收了?”
“就算是挑出來了,你這草藥也隻能當下等貨來收!”黃春枝如實的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還在不停的翻著排在她後麵村民的草藥。
見自己話都說完了,老劉氏還是沒走。
黃春枝又順手便拿起她身後那村民的草藥遞到她眼前說道:
“諾,就是這種,如果你能挑到像這個樣子的話,那就可以是中等貨了。”
這話說完,黃春枝又朝著前麵的村民說道:
“這是中等貨,沒問題的話,便拿到前麵那裡去過秤吧!”
“好的好的!”
一旁的老劉氏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筐裡的草藥,臉上的心虛更是一覽無遺。
悄悄的看了簡秀一眼,表情岔岔,這才朝著老宅的方向走去。
老劉氏的這一切舉動,都落入了池近忠的眼裡。
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養大張子軒的人家會是這樣的人家。
就這麼兩條排隊的隊伍來講,今日下來,也有幾百號人了,卻從來都沒有人鬨過事。
這個劉大妹還是第一個。
這老張家的為人可想而知了。
邊疆。
張子軒就這麼緊緊的盯著總將季樺舒。
“總將,末將並不認同你如此的做法!”說這話的時候,張子軒連基本的彎腰都沒有。
語氣裡更是沒有半分客氣,可見他已經氣到了極致。
“言下之意,你是不服本將?”季樺舒緊緊的盯著眼前的男子說道。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這一路順風順水的,會突然殺出張子軒這個程咬金出來。
短短時間內,他便從一個無名小卒,到如今的上將。
而且身為他的上官,張子軒這一路升上來,主帥都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
所以,總將這是什麼意思?
是想讓張子軒取代自己?
當時在想到這些的時候,他便派人查過張子軒的身份。
好在他沒什麼背景,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夫而已。
不,應該說,他一開始是連普通的農夫都不如,因為他先前是廢物。
聽到季樺舒的話,張子軒當下便反駁道:
“季總將,你很清楚,你讓他們現在去埋伏的話,那基本是讓他們去送死,他們都是末將手裡的人,末將有權決定如何調派他們。”
“哦?張上將,那你的意思是說,身為總將的我沒有權利咯?”季樺舒陰惻惻的問道。
張子軒一噎,好半晌都沒有開口。
“怎麼?說不出話來?說不出來,就照著本將的話去做,想要反駁我,那就等你坐上本將這個位置的時候再說!”
聽到季樺舒的話,張子軒想也沒想便開口道:
“季總將,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那末將隻能將這事稟報主帥了。”
這話說完,張子軒當下便走了出去。
他張子軒也不是那種隻會傻站著讓人欺負的人,季樺舒會這樣做,明顯就是針對自己。
自從自己來了這個軍營裡開始,他便處處開始針對自己。
一開始他將四皇子給的那封信給主帥時,他便知道自己身份不簡單了。
張子軒也很清楚,他定是派人去全湧縣查過自己。
隻是那又如何?他就是查了又如何?他張子軒能得到今天這一切,靠的是他自己的真實本領。
“子軒,如何了?他怎麼說?”張子軒一出,張子富便連忙問道。
他們也是來了這裡才知道,張子軒因為過於出眾,一直受到上官季樺舒的排擠。
好在他不是這次出征的主帥,否則的話,他們就彆說論功賞賜了。
可能早早就要沒命了。
隻是哪怕是這樣,依舊沒逃得過他們的魔掌。
季樺舒讓他們去埋伏的地方易攻難守,但凡懂得一點戰略之人,都不會選擇在那個地方埋伏。
張子軒搖了搖頭,“剛才我已經與他將話都說明白了,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的話,我會直接去找主帥。”
聽到張子軒的話,幾人頓時陷入了沉思。
他們剛進軍營,因為武功好,有勇有謀,多次抵擋了敵軍的突襲,如今已經升為百戶。
簡明更是,他是最遲才學的武功,但是前不久,他卻升為千戶。
當然,這些除了他們自己的能力之外,最大的功勞依舊是在張子軒這裡。
他先來這地方,對敵軍也熟悉,戰略武功方麵都略勝他們一籌。
有他帶領著他們,立功的機會自然也就更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他們的上官,隻要他如實上報到上官那裡,想要升官那就不難了。
聽到張子軒這話,簡明連忙說道:
“子軒,千萬彆這樣,季樺舒若是知道,日後定會參你一本,到時你所有的軍功”
“性命都沒有了,軍功留著有何用?”張子軒打斷簡明的話說道。
“說到底,他無非就是想要削薄你手裡的力量,擔心他日你踩他頭上,這才處處針對你跟我們!”
張誌勇咬牙切齒的說道,可見氣得多狠了。
原本以為憑著他們的本事,立軍功都是遲早的事情。
不曾想,他們會遇上季樺舒這樣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