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池近忠還似有似無的轉了轉左手無名指處的玉扳指。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但凡陷入沉思時,都會有這個動作。
“應該是!”池一如實的說道。
“過去看看!”池近忠想也沒想的說道。
“是,侯爺!”
昨日在衙門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命人去查了張子軒的地址。
就是在村尾。
得到張子軒一家子的具體情況之後,他這才回去找孫若思。
所以,在聽到村尾時,他大概就已經猜到,出事之處應該就是張子軒那裡了。
隻是張子軒已經去從軍了,那麼也就是說,如今解決這事情的人應該是他的妻子了。
這般想著,池近忠又不動聲色的安坐下來。
直到馬車停在村尾處,池近忠才確定,原來出事的真的是這家作坊。
這裡距離村尾還有一小段距離,看來自己剛才還真的是想多了。
這般想著,對於這樣的熱鬨,她又沒什麼興趣了。
“侯爺,就是這家人!”孫若思柔聲提醒道。
這話一出,池近忠這才想起,他願來這張家村,可不止是為了找張子軒一家,還有孫若思這事。
也罷,來都來了,便一並處理了吧。
他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家,竟然能夠如此大膽,明知道是侯夫人,還敢趕上招惹。
按照孫若思的說法,這家子在這張家村也有一定的勢力。
如今看來,這鄉下婦人,還真的非一般呀。
“孫木,想必剛才大人的話你也聽到了,這汙蔑可不小罪,何況,你還是汙蔑我殺人了,可大可小呀!”
池近忠人還沒湊進去,便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了。
單聽這語氣,池近忠就能從中聽到一股淡定從容的意思。
而且她剛才喊的是孫木,很明顯,這道清冷的聲音便是孫若思要對付的婦人了。
於是側頭跟在自己側身後一步的孫若思,用眼神詢問。
孫若思會意,“侯爺,正是這位婦人,你可彆小瞧了這位婦人,她可不簡單,武功說不定在你之上。”
這話很明顯有誇大其詞的意圖,但孫若思卻故意用一種極其肯定的語氣。
就是想讓池近忠將簡秀這樣的惡婦放在心上。
事實上,在孫若思眼裡,簡秀的武功再厲害,也不可能會比池近忠還要厲害。
人群當中的孫木此時已經完全沒了當時的氣勢了,有的也隻是心虛。
彆人不清楚,但他自己很清楚,小月不止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很好。
“怎麼?不敢說話了?”簡秀再次開口道。
語氣裡,甚至動作上都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樣子。
“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你這叫什麼?”剛鑽進人群裡,孫若思便朝著簡秀怒斥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甚至還朝著一旁的池近忠看了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告訴他,這個便是她口中的惡婦了。
她這個小小的動作,自然瞞不住簡秀了。
再看莫山瑞剛才下意識想要恭敬的樣子,都一一落入她的眼中。
想到這裡,簡秀頓時揚了揚眉頭。
她沒有理會孫若思的話,反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池近忠幾眼。
很好,就這麼一眼,簡秀便能確定這人就是平遠侯爺。
也就是張子軒的老子了。
彆問她為什麼這麼清楚,端看兩人這長相,要說沒有血緣關係,那都是假的。
彆說池近忠與張子軒了,就是與飛玄飛奕兩人,都極其相似了。
這三代人要是站在一起,那還真的就是大中小的樣子了。
簡秀在打量池近忠的同時,池近忠也在打量簡秀。
不得不說,這個女子還真的不簡單。
剛才遠遠的聽她說話的語氣還沒什麼感覺,如今近距離這樣聽,才知道,這個女人武功還真的不低。
她現在說話甚至已經故意壓了壓身上的內氣,這要是不壓的話,如孫若思所言,真的極有可能會在自己之上。
再看她這一身鄉下婦人的裝扮,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那麼高深武功之人呀。
見簡秀一直在打量池近忠,孫若思頓時得意起來了。
不動聲色的朝著池近忠靠近了兩步,這才再次開口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小月乃是我身邊的貼身丫鬟,我待她更是親如姐妹,原本我是想著我們之間也並非什麼血海深仇,讓她代我向你道個歉。”
“也算是了了這件事,誰知,她這一去人便永遠回不去了,這幾日,我已經派人多次暗中打聽了,得到的消息,都是說你將她給”
說到這裡,孫若思還裝模作樣的用帕子抹了抹她眼角那不存在的淚水。
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還真的是人見猶憐呀。
哪怕是上了年紀,依舊風韻猶存呀。
見狀,簡秀也不開口,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旁,因為她知道,孫若思還有後話。
果然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呀,她不過就是一個丫鬟,你若有什麼仇什麼恨,你直衝我來就行,為何要如此待她,她從小吃的苦就不少了,你”
“行了行了,少在我麵前惺惺作態,我聽得都覺得惡心。”
簡秀直接打斷孫若思的話說道。
她生平最討厭就是這種綠茶了。
雖然她並沒有與她爭男人,但她的這種表情,在簡秀眼裡,與綠茶並無兩樣。
孫若思一愣,顯然沒想到簡秀會如此說話。
伸出食指就這麼顫巍巍的指著她道:“你”
“你不用你了,我且問你,你確定你派小月來這張家村了?”簡秀笑眯眯的問道。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哈哈哈你不是很厲害嗎?感情事情到了現在,你都還沒搞明白呀?”
說這話的時候,簡秀又看向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孫木,直言道:
“我現在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將你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我可以饒過你這一次,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孫若思雖然一頭霧水,但依舊不妨礙她再次‘指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