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後背此時已經爛了,甚至已經流血了。
隻是她更清楚,她必須忍著。
再看一旁的周樹枝那得意的表情,還有大嬸三嬸那冷嘲熱諷的聲音
“一家子沒用的東西,連個帶靶的都生不出來,你個賠錢貨還敢在我麵前叫囂,今日我不收拾你,他日你不得上天了?”
說這話的同時,藤條還在不停的往周樹丫身上甩去。
“呃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這話的時候,周樹丫額頭已經沁出許多細碎的汗珠。
隻因那藤條落在身後,實在太痛了。
隻是哪怕是這樣,她也得咬牙忍下來。
因為她知道,她若是不求饒的話,老方氏不可能會手下留情。
“啪”
“啊啊痛”
簡秀他們還沒到,便已經聽到周樹丫喊痛的聲音。
但太久沒見過她,他們也都早已將她的聲音都忘記了。
“秀兒,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張子軒突然開口問道。
這話說完之後,還朝著前麵的張一吩咐道:“張一,趕快一些。”
“好的,老爺!”張一恭敬的說道。
隨著馬車越走越近,那淒慘的求饒聲就更清晰。
馬車一停,張子軒便跳了下去,簡秀也緊隨其後。
隻是當兩人出現在門口處,看到裡麵情況時,頓時火冒三丈。
隻見他們的外甥女整個人已經趴在地下了,背上的衣裳都已經被打爛了。
背後血跡斑斑的樣子很是觸目驚心。
“奶,呃隻要你給我娘找個大夫,你你就是打打死我都可以。”
“打死你,你這個賠錢貨早就該死了,我告訴你,要不是看你長得還可以,我早就”
“住手”張子軒厲聲說道。
與此同時,快速的彎下腰,拾起一個石頭,想也沒想,便朝著老方氏那裡丟了過去
“哎喲”老方氏痛哀一聲,手裡的藤條也隨之掉了下來。
此時的簡秀已經快速的走了進去,看著趴在地下奄奄一息的女孩。
又連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起來。
“你就是樹丫嗎?你怎樣了?”簡秀輕聲問道。
看著眼前瘦得隻剩下皮包骨的女孩,簡秀極為心疼。
單看她臉部的輪廓,還能大概看出,她就是他們的外甥女周樹丫。
“你是四舅母嗎?”周樹丫看著簡秀輕聲說道。
“喲,這是過來撐腰了?”反應過來的老方氏冷嘲熱諷的說道。
“四舅母,快救我娘,我娘她”
“我告訴你們,今日你們若是請了大夫,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誰也彆想從我這裡拿一個銅板。”
一旁的張子軒聽到周樹丫的話,連忙問道:“你娘呢?你娘怎麼啦?”
說這話的時候,張子軒還憑著記憶,猛的往堂屋裡走去。
見狀,一旁的周大山與周小山自然攔著。
周小山更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張子軒好幾眼,這才陰陽怪氣的說道:
“喲,張子軒,你這不是殘廢了嗎?這怎麼啊”
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張子軒踹倒了。
見狀,周大山自然不依,“你敢踢他,看我啊”
話還沒說完,脖子便已經被張子軒掐住了。
看他臉色漸漸變成紫紅色了,這才朝著一旁狠狠一甩
“呯”周大山就這樣被甩在了地下。
見狀,一旁的周老頭連忙上前,然而張子軒隻是側過頭,就這麼盯著他,周老頭就不敢上前了。
知道大姐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張子軒也沒再跟他們糾纏。
疾步的朝著張春花的臥房走去
隻是進去看到裡麵的情況後,臉色頓時大變。
一個箭步,直接奔在她的床前,“大姐?大姐你怎樣了?”
看到張子軒,張春花也很是激動,她想要抬起自己的右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想要問他,他是不是已經恢複了
可是她發現,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張子軒大概也知道張春花心裡的想法,隻是在看到她的下半身時,雙手都已經發抖了。
眼眶更是猩紅。
“這群畜牲”張子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接著又小心翼翼的抱起張春花說道:“大姐撐住,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你一定要撐住。”
在看到張春花擔心眼神之後,又解釋道:“大姐不用擔心,樹丫那裡不會有事的。”
“子子軒,帶樹帶樹丫”張春花斷斷續續的說道。
很明顯,剛才周樹丫被打的聲音她也聽到了。
“大姐放心,有秀兒在,樹丫不會有事的,你現在彆說話了,留著點力氣,我們很快就到縣城了。”
張子軒心疼的說道。
他就這麼一個大姐,小時候除了三哥,也就這個大姐最心疼自己了。
往日裡,有什麼好吃的,她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
就連自己摔斷腿的時候,她依舊對自己無微不至。
雖然不是天天都來,但每次來了,都會將最好留給自己。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這一年多,她到底是如何撐過來的。
輕輕鬆鬆的就抱起了她身子,骨頭甚至都擱到她手了。
想到這裡,張子軒在看向老方氏時,眼神更是淩厲。
“四舅,我娘,我娘”
“你娘不會有事的,放心,有四舅在,四舅現在送你娘去縣城。”
說這話的時候,張子軒沒有半分停留,抱著張春花徑直的朝著門口走去。
門口中,張一已經站在那裡了。
在看到張子軒抱著渾身是血的張春花出來時,就知道情況不妙,於是連忙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我可告訴你們,這帶去縣城可是你們自己帶的,與我老周家可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