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四喜也很是可惜。
同時,她這心裡也有點心虛。
因為當時想到張子華是自己的丈夫,而如今的簡秀又不是那種良善之人。
她自然也害怕了。
“現在後悔有什麼用,我先前就說不要還不要還,你們還不聽了!”張子榮附和道。
“還有”
“我的那塊藍色粗布呢?”張子榮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王秀英給打斷了。
她之所以會這麼著急的過來,就是想著那塊粗布。
那還是自己成親時,她娘省吃儉用,這才省下一筆銀錢特意買給她的。
說到底,那就是自己的嫁妝,與老張家可沒半點關係。
“什什麼粗布?我們可不知道?”陳四喜結結巴巴的說道。
光聽陳四喜這話,王秀英便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她太了解他們幾人的性子了。
收拾自己東西時,看到自己那塊布,他們要是不拿走,還真的就是見鬼了。
“那是我的嫁妝,相信你們大概也能猜到,你們若是不老實交出來,也彆怪我鬨!鬨到裡正那裡去不行,我就鬨到縣令大人那裡去,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能昧得下來。”
果然,這話一出,方妙娟第一時間便與王秀英賠著笑臉了。
“三弟妹,瞧你這話說的,我們也不是說不給,這不是一時沒有想起來嗎?剛才收拾的時候,我還看到有呢?我這正準備去給你拿呢?誰知道你說說你,這脾氣怎麼就這麼倔呢?一家人,哪有說兩家子話的?”
說罷,便扭著她的腰身朝著院子裡走去了。
不得不說,這方妙娟說話還是很有技巧的,總讓人抓不到她什麼把柄。
想是這麼想,王秀英更是明白,這女人根本就是一個笑麵虎。
隻是當看到自己那塊好好的粗布由一分為二時,頓時火冒三丈。
都這樣了,她要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就不叫王秀英了。
“大嫂,你來給我說說,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這是孩子們玩過家家給剪的吧?”
王秀英指著那分得十分均勻的粗布問道。
見狀,方妙娟的表情也是十分尷尬。
“三弟妹,咱這一家子不說兩家話,你也知道,這孩子有時候貪玩三弟妹,你這”
話還沒說完,手裡的粗布便已經被王秀英給扯過去了。
隻見她冷冷的看了方妙娟一眼,這才開口道:
“我們早就已經斷親了,你說這一家子不一家子的,還有什麼意思嗎?這塊布我也就當受個教訓。”
說罷,也不等方妙娟開口,又朝著張老頭問道:
“我話也帶到了,這衣裳你們還給不給了,不給的話,明日他們兩人可就要穿得破破爛爛的到縣城裡去了。”
一聽這話,張老頭連忙朝著陳四喜說道: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老二收拾一套衣裳給人家?”
“哦哦哦,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張老頭在說完這話之後,也朝著院子裡走去了。
因為他也要給老劉氏收拾一身衣裳過去。
沒一會,兩人手裡都拿著一身衣裳過來了。
張老頭還好,看著王秀英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那一副想要算賬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陳四喜就更加了,直接就朝著王秀英開口道:
“你告訴簡秀那個賤人,我家子華要是傷到一點點,我勢必會鬨到縣令大那裡去,想要息事寧人,最好就給我準備好銀子。”
說到這裡,陳四喜又微微的停了一下,這才朝著王秀英比了比自己的五個手指,繼續道:
“想要我不鬨也不是不行,就賠個兩,賠我五兩,我就可以考慮不搞大這事,否則的話,我就四處去鬨。”
“五兩會不會有點少了?二弟妹,你可知道,上次老四不過就是傷了點皮毛,我們就賠了二兩多吧?”
一旁的張子榮忍不住提醒道。
“賠多少不是我說了算,彆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反正簡秀隻是告訴我,讓你們明日在家中等著就是了,我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這話說完,王秀英便提著他們三房的東西快速的朝著村尾走去了。
她甚至不知道,她怎麼就跟這樣的家人生活了這麼多年?
她也不知道,這麼多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就連她都很想知道,簡秀到要怎麼對付他們了。
還好,他們三房從那裡斷親出來了。
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怎麼牽連到呢?
想到這裡,王秀英走向村尾的步伐就更快了。
不得不說,這吃飽了,真的就渾身都是力氣了。
回到村尾,王秀英這才將老宅裡他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簡秀。
原本她以為,簡秀在聽了這話之後會十分的生氣。
誰知道,簡秀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卻沒有任何的話。
但是看她那篤定的樣子,王秀英當下便明白,他們應該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就是了。
次日。
一大早,天還沒亮,簡秀便已經起來了。
她原本以為,她起來得已經夠早的了。
誰知道,王秀英早就已經在院子裡開始收拾了。
“簡秀,你醒了?早飯都在這裡了。”王秀英笑眯眯的說道。
“三嫂,其實你不必”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在這裡住著,你不讓我乾點活,我這心裡還不舒服呢?快彆說了,你今日不是要去縣城嗎?吃了就快點動身吧!”
說罷,王秀英還將碗遞到簡秀手裡。
早飯就是粥,可能是窮慣了,這粥一如既往的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