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輪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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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哪怕是這樣,一年到頭能吃到肉的日子也是五個手指就能數得過來。

更何況是張海飛呢?

張海飛同樣也有兩個兒子,他的日子也就稍微比他們四房如今的情況好上一點。

平日裡彆說肉了,就是能吃到白米飯的日子也不多。

這張家村本來就窮,偏偏前些年還鬨上了旱災,這不,村裡就更窮了。

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老張家在張家村來講,已經算是中上等富有的存在了。

至少這老張家是有家底的。

這還得要多虧了老張家的老祖宗了,當時不知如何賺了筆銀子,給置下了不少田地。

到張老頭這一代了,也就隻有他一個獨子,這不,全都歸了他。

於是這張老頭家中不止有十幾畝良田,前些年張子軒走鏢局時也賺了不少的銀錢。

要不然,大頭張天逸也不可能有機會到縣城的書院去讀書。

想想簡秀這心裡就替原身與張子軒不值,銀子是他們四房賺的。

但是卻在為他人做嫁衣。

自己沒有得到一個銅板就算了,如今分家更是,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了,可能就要淨身出戶了。

這般想著,簡秀心裡更是氣得不行。

這老張家最好不要來招惹她,否則,她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娘,你手裡的這個草可以吃嗎?”六頭指著簡秀手裡的蕨菜問道。

“可以呀,這個呢就叫做蕨菜,很好吃的。”

原本,這個蕨菜如果再泡了一晚上的話,就能夠去除掉這裡麵的苦澀味,這樣吃起來的話味道會更好。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泡了。

過了一道水之後,簡秀便隨意挑了塊肥肉切成片。

然後再放到鍋裡煎了一下,在看到有油出來後,直接就將蕨菜倒入了進去。

很快,一盤蕨菜就出鍋了。

“娘,好香呀!”六頭和七頭吞了吞口水說道。

“這就香了?這裡還有豬蹄呢?”簡秀笑眯眯的說道。

接著又就著六頭手裡的碗給他裝了大大一塊豬蹄。

“娘,豬蹄留給爹爹吃吧!”

“誰都不留,放心,娘以後天天都給你們做好吃的。”

“娘,下次你不用做白米飯了,有肉的話,我們吃粥就行了。”七頭也在一旁懂事的說道。

雖然他也很想吃白米飯,但如今家裡的條件,吃了上頓沒下頓,他還是寧願意慢慢來。

不想再過那種挨餓的日子了。

不遠處的張子軒在聽到這話之後,也很是心酸。

如果他沒有癱瘓,現在再去走幾趟鏢的話,他們這一家五口的日子慢慢就會好起來了。

隻是,沒有如果了。

簡秀將碗端到張子軒時,張子軒說什麼也不願意吃了。

“你們吃吧!你們還要乾活,我不乾活,現在也不餓,就不吃了,我一天吃一頓就成!”

“我做了很多,不管是誰都吃,誰也不用推讓,以後呀,我保證你們天天都有這白米飯吃。”

簡秀很是篤定的說道。

那些車前草能不能賣上個好價錢她不知道,但憑著她的武功,進深山打獵是不成問題的。

見簡秀堅持,張子軒也隻好接過她手中的碗。

見狀,簡秀總算鬆了口氣,她還真怕張子軒死活不願意吃呢?

“我剛才見你抬了一根大木頭回來,你是要做什麼嗎?”張子軒好奇的問道。

“我想給你做架輪椅。”

“輪椅?那是什麼東西?”張子軒好奇的問道。

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眼底的激動。

他雖然沒有聽過輪椅這個名字,但他現在能用的也就這雙腿了。

毫無疑問,簡秀口中的輪椅應該就是為自己這種情況特彆定做的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如馬車一樣的東西,你坐在上麵,自己用手滑動著輪子來走路。這樣一來,你便不用整天躺在這床上了。”

聽到這話,張子軒雙眼頓時發亮。

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追問道:“那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知道呀!”簡秀下意識的說道。

隻是說完之後才想起,原身是完全就不會木工活的一名婦人。

這不過就是幾天而已,她總不能就變成了一個會木工活的婦人了吧?

不過她簡秀是什麼人,她最擅長的便是胡編亂造了。

當下便說道:“以前有你的時候我可以不會,但這兩年,我學會的東西很多,多到你不敢相信。”

果然,聽到這話的張子軒內心更加愧疚了。

“秀兒,你放心,如果輪椅真的可以滑動的話,很多活計我也是可以做的,到時你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

“我不覺得我辛苦。”簡秀下意識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與張子軒說的這些話,簡秀好像都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好像自己與他真的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在對上張子軒那深情的眼神後,簡秀率先逃開了。

借著低頭處理地下的楠木,從而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

不,應該說,隻有她自己的尷尬。

“你這樣做是不行的,我記得先前爹張老頭他們有一套做木工活的工具就放在這屋子裡,剛才你們收拾的時候有看到嗎?”

“爹,你們說的是這個嗎?”六頭指著角落裡的那堆東西說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以前老三去縣裡學過一段時間木工活,這工具還是我給他買的呢?”張子軒笑眯眯的說道。

眼神裡,滿滿都是回憶。

簡秀在看到那些工具之後,也很是驚喜。

走過去,拿起工具順手便製作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張子軒看到簡秀那熟練的手勢時,內心更是無比的心酸。

這兩年,自己躺在床上,到底給她帶來了多少的痛苦?

無論是用墨鬥,還是刨子,又或者說鋸子,她都信手拈來。

這些活計,原本都應該都是男子該做的事情,結果現在都落在她的身上了。

“這兩年,你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聽到這話,簡秀手裡的動作頓時一怔,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再辛苦我們現在也熬過來了不是嗎?”

“對呀,都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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