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殺簡秀?你到底是誰?為何會與她有這麼大的仇?”鄭桂君再次問道。
說這話的時候,還上下打量了米誌爾幾眼。
簡秀的出身鄭桂君再清楚不過,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家呢?
真要說仇家,可能也就張家村的那部分村民而已。
但那些都不過是普通的村民,根本就不可能千裡迢迢的跑到這京城來取她的性命。
再看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還有口音
“你們是突厥韃子?”鄭桂君再次開口道。
說這話的時候,雙手還緊了緊,明顯就是一副害怕的樣子。
“怎麼?本將軍表現得還不夠明顯?”米誌爾囂張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又揚了揚手裡的匕首。
慢條斯理的走到鄭桂君跟前,對著她左手的尾指,想也沒想,一刀便切了下去
“啊”
鄭桂君慘叫一聲。
然而,這股疼痛還沒緩過來,無名指也被米誌爾用同樣的方法切了下來。
此時的鄭桂君已經痛得快暈過去了。
再看米誌爾的雙眼,已經滿是懼意了。
自從兒子立下戰功之後,她都是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何時受過這樣疼痛?
“怎麼?還不答應?”米誌爾再次開口道。
“你你想要我怎麼做?”好一會,鄭桂君才吞吞吐吐的問出這話。
此時的她狼狽極了,因為疼痛,額頭處沁出不少的汗珠。
隻是她早已顧不上這些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米誌爾的匕首上麵。
生怕自己說慢一點,又會少一根手指。
這般想著,心中又苦笑一聲。
這算是報應嗎?
她對不起簡秀,簡秀不能直接對自己動手。
但是連老天爺都看不順眼了,派了個這樣的人來替簡秀報仇了嗎?
果然,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惡人自有天收。
“很簡單,給簡秀與張子軒寫一封信,讓他們兩人單獨到十裡外的碧雲峰裡!”米誌爾朝著鄭桂君說道。
這話一出,鄭桂君頭當下便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可能,我不可能會答應你。”
聽到這話,米誌爾又揚了揚自己的匕首,“不答應?那沒關係,用你自己的性命來換就行了。”
“隻是在死之前,你這些手指也不能留了。”
說罷,又準備再去砍掉她的中指。
一旁的米二見狀,連忙阻止道:“大將軍,且慢!”
“大將軍?你是你是米誌爾?”鄭桂君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話說完,鄭桂君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剛才她隻是以為他不過是突厥韃子而已,不曾想
“知道本將軍了,那你還做不做?你不會以為,你不寫信,我就無法通知他們吧!”
“隻要有本事,大可以在戰場裡斬殺他們,用老身來威脅他們,算什麼大將軍?”
鄭桂君斷斷續續的說道。
不怪她會這麼說,事實上,因為年紀大,這斷兩根手指的她已經覺得撐不下去了。
“大將軍,切莫衝動,她要是死了,我們就更沒什麼可以拿捏住簡秀與張子軒的了。”
這眼看人就要不行了,再割一根手指的話,極有可能一命嗚呼了。
聽到米二的話,米誌爾這才反應過來,這鄭桂君好像年事已高。
根本就經不起自己折騰。
他可不是那幾個小畜牲,隨便自己折騰,還能活著去威脅簡秀與張子軒。
這老太婆要是死了,他還拿什麼來威脅他們?
“大將軍,你說我們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看看?”忍了忍,米二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不用,一時之間,她還死不了。再說了,現在找大夫,不就是告訴整個大順朝我們的藏身之地嗎?”
米誌爾看著米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米二變得這般遲鈍了。
這時的米誌爾反倒有些懷念起米一來了。
要說米二與米一,他自然是寧願選擇米一。
何況,在他看來,鄭桂君不過就是斬斷兩根手指而已,還不至於會喪命。
這話說完,又朝著一旁的米二吩咐道:“筆墨!”
知道米誌爾要給張子軒他們寫信了,米二連忙恭敬的說道:“是,大將軍!”
“還有,這兩根手指也一並送過去。”
接著又陰鷙的看了鄭桂君一眼,在看到她右手的手鐲之時,上前,一把扯過她手裡的鐲子遞給了米二。
其意思很清楚,就是連同這手鐲一並送過去。
他就不信了,看到這些東西,他們還會無動於衷。
當然,簡秀與張子軒可能會無動於衷,但池近忠肯定不會。
“是,大將軍!”接過米誌爾手裡的東西,轉身便離開了。
其實對於大將軍這一趟,米二是非常不認可的。
可以說,這一趟,比他們在戰場裡還要凶險十倍百倍。
他們的身份一旦被暴露,等待他們的是必死無疑。
直到米二出去之後,米誌爾還狠狠的踹了鄭桂君一腳。
在她看來,今日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老婦才會這樣。
要不是她與簡秀為敵,簡秀又怎會不住在平遠侯府呢?
此時出去的米二不敢有半點耽誤,出了門口,便將自己的真實容貌掩蓋起來。
在看到旁邊的乞丐之時,又從懷裡掏出一小錠銀子遞過去,吩咐道:
“隻要你將這封信送到平遠侯府那裡,這錠銀子便是你的,怎樣?依不依?”
“依依依!”小乞丐連連點頭說道。
隻是在接過米二手裡的信件之後,又稍作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信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物吧?”
“怎麼會呢?不過就是一封普通的信件而已。”
乞丐留了個心眼,問道:“那你為何不自己去送?”
米二一噎,明顯沒想到乞丐會有此一問,反問過來又怒懟道:“那你送還是不送?”
“送送送!”小乞丐連忙說道。
難得有銀子收,這送信也不是什麼辛苦活,他自然會答應。
何況,他已經餓了很多天了,再不吃點東西,指不定哪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