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歌眸光一寒,她原本是想借此機會,假裝柔弱,試探試探y的實力到底怎樣。
可這家夥袖手旁觀的欠揍模樣,讓她心頭莫名一股火。
試探?去他媽的試探!愛咋樣咋樣吧。
她不退反進,手腕翻轉,破煞刃劃出詭譎弧線。刃鋒不偏不倚,精準刺入老仆攻勢的薄弱點。
“嘶!”一聲脆響,火星迸濺。
老仆手臂巨震,攻勢驟停,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y倚牆而立,暗金眼眸中玩味不減,閃過一絲驚訝,嘴角弧度卻微斂。
“有點意思。”他低喃,嗓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
餘清歌不理,趁老仆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際。
左手迅速結印,口中低喝:“縛!”數道金色光繩憑空顯現,如靈蛇般纏向老仆。
老仆怪叫一聲,周身黑氣翻湧,試圖掙脫。光繩卻越收越緊,勒入他青黑肌膚,發出滋滋灼燒聲。
“啊!”老仆發出痛苦嘶吼,身上膨脹的肌肉迅速萎縮。
那股邪異力量如潮水般退去。
他癱軟在地,變回那個枯槁老者,隻是更為虛弱。“求求你…放過我…”老仆聲音沙啞,充滿恐懼。
餘清歌走近,破煞刃抵在他喉間,寒氣森森。
“誰指使你?”她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老仆實力一般,不像是能策劃這一切的,她大概能猜到他背後有人。
手臂傷口處,黑氣依舊盤踞,帶來陣陣刺痛。老仆渾身顫抖,空洞眼眶對著她。“是…是一個戴著鬼麵具的男人。”
“他說,若不聽從,便讓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y聞言,挑了挑眉,似乎對這“鬼麵具”起了興趣。
餘清歌心頭微動:“他讓你守護《青囊書》?”
老仆點頭如搗蒜:“是也不是,是他故意引你們來此的。”
“他說…說此書牽連甚廣,需有緣人,亦或祭品。”老仆聲音越發微弱,帶著哭腔。
“老朽也是被逼無奈,才化作這般模樣。那暗道裡的觸手,也是他布下的邪陣一部分。”
餘清歌眸光微沉,原來這老仆也是個可憐人。
隻是這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她收回破煞刃,老仆如蒙大赦,癱在地上喘息。
y緩步走近,暗金色眼眸掃過老仆。
“鬼麵具?倒是會裝神弄鬼。”他語氣輕蔑,目光轉向餘清歌手臂的傷口。
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黑氣絲絲縷縷,觸目驚心。
y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小歌歌,看來你這趟渾水,比想象中更深。”
餘清歌捂住傷口,靈力運轉,試圖驅散黑氣。
但這股邪氣異常頑固,竟一時難以清除。
“與你無關。”她語氣依舊疏離。
y輕嗤:“嘴硬。”他突然伸手,速度極快,餘清歌來不及反應。
冰涼指尖已觸碰到她傷口邊緣,一股霸道灼熱的氣息,自他指尖湧入。那股盤踞的黑氣,如遇克星,發出尖銳嘶鳴。
黑氣迅速消散,傷口處的刺痛感隨之減輕。
餘清歌一怔,抬頭看向y。
他神色如常,仿佛隻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季宴修的血,還是有點用處的。”y收回手,淡淡開口。
餘清歌心緒複雜,這家夥,究竟是敵是友?
“那人還說了什麼?”她轉頭問向老仆。
老仆驚魂未定:“他說…書在暗道最深處。”他猶豫一下,才開口:“但那裡,有他留下的更可怕的東西。他似乎在等什麼人,又或者是等一個什麼時機。”
餘清歌與y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凝重。
這趟路不像是普通的委托,顯然牽扯出了更複雜的陰謀。
“你可知那鬼麵具男人的來曆?”餘清歌眉頭一皺,覺得背後不簡單。
老仆茫然搖頭:“不知,他氣息詭異,一看就非人非鬼。隻知他道法高深,老朽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隻能聽命於他。”
堂屋內,光線昏暗,氣氛壓抑。
y踱步到暗道入口,暗金色眸子凝視著幽深黑暗。
“看來,這《青囊書》,還真成了香餑餑。”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帶著一絲嗜血的興奮。“小歌歌,還要繼續嗎?”
餘清歌深吸一口氣,看向那深不見底的暗道。
華佗殘魂的委托,她必須完成。不然拿不到功德,也不能知道她想知道的秘密。
更何況,這背後似乎還隱藏著更大的秘密。“自然。”她語氣堅定。
y低笑一聲,聲音在空寂堂屋回蕩。“很好,那我就陪你玩玩吧。”他率先邁步,踏入暗道入口,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
餘清歌看了一眼地上的老仆。“你走吧,以後好自為之。”
老仆千恩萬謝,顫巍巍起身,蹣跚離去。
餘清歌不再猶豫,也跟隨著y的腳步,踏入暗道。
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濃鬱的腐朽與血腥味。暗道狹窄,僅容一人通過,腳下石階濕滑。越往深處,那股令人不安的邪氣越發濃重。
y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一絲調侃。“怎麼,怕了?”
餘清歌沒好氣:“你話真多。”
黑暗中,她能感覺到y身上那股霸道的暗金色能量。如同黑夜中的一點點安全感,卻也散發著危險氣息。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地下石室,出現在兩人麵前。石室中央,一個石台高高聳立。石台上,一本古樸泛黃的書冊,靜靜躺在那裡。
上麵正是《青囊書》,但石台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
符文閃爍著不祥紅光,構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中央,除了《青囊書》,還有一團蠕動的黑影。
那黑影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怨氣與煞氣。
“看來,正主兒在這兒呢。”y的語氣帶著一絲興奮。
餘清歌鬼瞳開啟,看清那黑影的模樣,心頭一凜。
那竟是由無數怨魂糾纏而成的聚合體,怨氣衝天。
“這個鬼麵具,究竟想做什麼?”餘清歌低語。
這陣法,這怨魂聚合體,絕非守護醫書那麼簡單。
更像是一個邪惡的獻祭儀式。
y笑了笑,“人家可不叫鬼麵具,他叫無相。”
餘清歌抬眸看著他,詫異又疑惑。
他認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