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也就算了,找到了,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做。”
雖然這樣處置有些便宜她了。
但對於現在的局麵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若不這麼做,後果可能更難預料。
宋初堯一定知道落水時是她故意拽了一把,並且在水裡蹬了幾腳!
絕對不能讓宋初堯活著回去!
一旦讓她回到宮中,真相大白,那後果不堪設想。
倩雪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渾身發冷。
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好……我現在就去。”倩雪低聲說道。
隨即帶著手下迅速前往池塘邊進行搜索。
倩雪帶人一直在池塘邊搜索了好一會兒。
他們用長杆探查水麵下的一切,直到天黑還是沒能發現宋初堯的身影。
儘管他們搜尋得十分仔細,但仍舊沒有任何線索。
連屍體都蹤影全無。
顯然,要麼是被衝進了暗河,要麼就是被池塘裡的魚吃掉了。
無論哪種情況,對倩雪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找不到人,倩雪便不再停留於此。
她已經搜遍所有地方,但依舊無計可施。
她心裡明白,再多的努力也難以找到宋初堯了。
“算了吧,就這麼回宮向女官稟報!”倩雪低聲對自己說道。
然後帶領手下匆匆返回宮中。
夜越來越深。
宋初堯感覺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
在夢中她掉進了冰冷的水洞裡,周圍全是水草緊緊纏住她。
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脫身。
她感到絕望與無助。
不知過去多久,她終於看到了一絲光線。
這光線給了她新的希望,告訴她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
“咳咳……”
隨著一股水流衝擊,宋初堯浮出水麵,趴在一截浮木上咳出肺中的水。
劇烈的咳嗽讓她整個人幾乎虛脫。
夜晚的冷風讓她渾身發抖。
但這種感覺告訴她這並不是夢。
她知道,自己還活著,並且必須活下去。
她費力地抬頭望向四周。
濃鬱的夜色讓她無法分辨這是哪裡的河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絕不是東宮。
沒想到竟被衝出來了!
宋初堯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既有一絲慶幸,又夾雜著深深的恐懼。
“什麼人!”
河邊立刻出現了一群手持火把的禁衛軍。
這些士兵身著鎧甲,神情肅穆。
皇宮內外,除了護城河之外,唯一可能出現禁衛軍的地方也就隻有這裡了。
這個地方極為敏感,即便是平時也不允許閒雜人等靠近。
意識自己被水流帶到護城河附近時。
宋初堯感到十分震驚。
因為這並不受淩楚淵的管轄。
她的意外出現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隊長,這女子該不會是刺客?”
一個年輕的禁衛軍隊員問道。
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安。
“不管那麼多,先抓起來!”
另一個看起來像是隊長的人回答道。
如果被抓進禁衛軍還算小事一樁的話。
一旦被送進軍營進行審訊,那麼對於宋初堯來說,可能這輩子就完了。
儘管目前她的名譽幾乎已經被淩楚淵破壞殆儘……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馬兒飛快地跑著,四蹄生風!
宋初堯模模糊糊間,隻能看見那人正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快速逼近。
那手握韁繩的英姿,一身華麗的戰袍披掛在身上。
尤其是背後那紅色的披風!
“三皇子!”
宋初堯驚訝地低語道。
聽到這個稱呼後,原本還準備繼續行動的禁衛軍們紛紛停下腳步,並且立刻轉身行禮,表現得極其恭敬!
確實如此,就在這一刻,宋初堯才猛然想起,原來護城河附近的防禦是由三皇子負責管理的。
也就是說,不僅是河流將她衝到了這危險的地方,同時她也無意中闖入了三皇子地盤。
想到三皇子自小在軍營長大,脾氣肯定不比淩楚淵好多少。
宋初堯的心情瞬間又沉重起來。
畢竟,一個從小生活在嚴苛環境中的人,性格往往也會受到很大影響,很難指望他能有多溫和。
淩珩收緊了手中的韁繩,眯著眼看向河裡的人影:“是誰?”
聲音中帶著一絲警惕。
“回三皇子,我們也不清楚,可能是刺客!”
手下迅速地回應道。
淩珩調轉馬頭,語氣平穩。
既不像淩楚淵那樣咄咄逼人,卻也說不上親切:“既然說是刺客,你們就按規矩處理吧。”
話雖如此,但他心中似乎有些猶豫,並沒有立即離開。
“是!”
眾人應聲,準備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正當他要離開時,忽然停了下來。
“等等!”
他翻身快速下馬,幾步來到河邊。
水流湍急,女子的身影在水中若隱若現,給人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把她撈上來。”
待宋初堯被拉上來後,淩珩走到她的跟前打量起來。
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同時也流露出一絲好奇。
確認麵前這宮女身上穿的確實是東宮衣服後。
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眉頭微微皺起,問道:“東宮的人?”
剛上岸的宋初堯還沒力氣說話,身體虛弱到幾乎無法站立。
隻能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的身份。
其實她對三皇子並不了解。
隻知道三皇子淩珩是由金貴妃所生。
在軍營中度過不少時間,在淩楚淵未回宮前,是太子人選之一。
對於這樣的身份背景,她隻感到陌生而遙遠。
而今天,卻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眼前的男子麵貌與寧宣帝更為相像,隻是眼窩稍深一些。
長年生活在軍中的經曆使他膚色偏小麥色。
與京城裡大多數男子的白淨肌膚大不相同。
不過,儘管外表強硬,他的氣質卻並不咄咄逼人。
但他那雙眼睛並沒有淩楚淵那種冷酷的氣息,反而明亮生動。
“三皇子,這人穿著雖然像宮女,但普通的東宮侍女可不會跑到護城河這裡來,這肯定有問題!”
身旁的一位禁衛軍士兵提醒道。
宋初堯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無力。
連最簡單的字句都無法發出,隻好用乞求的目光注視著對麵的男子。
隻要能夠繼續活著,對她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大概是長期擔任奴婢的經曆讓她習慣了低頭討好。